“佐道临，接下来该往哪边走？”
纪诚向佐道临问道，佐道临是有确认失踪者位置的手段的。
佐道临指向一棵三千丈高，远高于其它巨树的黑色巨树：
“往那里！”
“神道之树？”沈清茹眨了眨眼，“那些人该不会被挟持了吧？”
黑暗森林里一共有十一棵神道巨树，万古长青是最强大和出名的一棵，也是最古老的一棵。
佐道临所指的就是其中一棵神道之树。
“有些人就算被挟持，也不会报虚假的情报回去的。”
佐道临还是对他们中的某些人很相信的。
对他们来说，人族的利益高于一切，自己的生命根本微不足道。
纪诚道：“挟持不可能，那控制呢？”
弑神者的行事风格展现出了强烈的控制性。
“直接控制可能性不大，被诱导的可能性更大些。”佐道临回应道。
不过无论前方有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一行五人穿梭在枝叶之间，有点眼力的妖兽都不会来招惹几人，即使有几个不长眼的，佐道临也都可以轻易解决。
队伍中最强的孙雨雯和纪诚，遇到强敌前则尽可能节省灵力。
随着越来越逼近神道之树，强大的气息也逐渐多了起来，这是很不合理的，平时越强的存在越不敢靠近神道之树的。
“靠实力不行，这次换阵法了吗？”
纪诚注意到十几道身影已经在前方等待他们了。
十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影手持阵旗，随时做好布阵的准备，等待着纪诚一行人的到来。
“纪诚，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孙雨雯面色有些凝重。
“你也感觉到了吗？”纪诚有些诧异。
孙雨雯点头：“他们的手段太单一了，就是一批批地送死，这批死了，就换批强的，根本没有致命的手段。”
纪诚道：“是啊！各种手段看似很诡异，难以对付，但实际上并不算太大的威胁，天机府里的军师任何一人得到了他们的手段都能得到百倍的成果。”
沈清茹猜测道：“难道他们只是想让我们熟悉他们的手段，方便我们对付他们？”
没有人接话。
沈清茹的话看似荒诞，却也不是毫无道理。
孙雨雯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蛊虫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有纪诚及时将乐谱公布，那么蛊虫一旦普及，人族气武高阶不知道要死多少。
佐道临想了想，不确实地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那个神秘组织发展新成员时，不小心拉了绝对忠诚人族的人进去。
也许他们有很强的控制手段，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被那些小手段控制的。
这些人假装服从，其实在暗中一直反抗他们，只是一旦暴露就会死，所以就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要将自己的生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孙雨雯惊讶地问道。
佐道临语气有些低沉：“见得多了而已，这样的人历代的执法队都遇到过，可是直到死亡很难知道他们的名字。”
“那么，云铭的死也可能是他们的手笔了？”
纪诚想到云铭体内的异变。
如果不是他那无视表象，直接感知本质的能力，恐怕任何人都会认为云铭是自己超越了极限才死的吧！
孙雨雯露出一丝笑容：“也许这就是人族能立于百族之巅，令诸异族被迫联合成妖族，才能与人族抗衡的原因吧！”
纪诚一行人已经走入了包围圈中，大阵启动，天地之力被大量调动，然后，
平息！
沈清茹的阵法造诣有多深，还没有人能试探出底线，至少眼前的人不行。
如果能让这些连名字都没有的炮灰布出阵法，那沈清茹就太对不起体内的万道本源了。
孙雨雯拔出鹅黄色的长剑，将这群炮灰轻易解决，她没有下杀手，想留下活口，但所有被重创的人都被体内的禁制灭了口。
对此，几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越来越接近神道之树了，他们本就是在云端之上，但在云端仰望神道之树，依然有种仰望高大的山峰的感觉。
“有很多人在树上修炼，他们怎么敢在神树上修炼？”
孙雨雯的双眼充斥着不可思议，这些人是发了什么疯？
这可是神道之树，哪怕神道一睡就是几十年，可是一旦将其惊醒，没有人能承受它的怒火。
“如果我没感觉错，这个神道已经陨落了。”纪诚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佐道临惊道，“一个神道的陨落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而且还充斥着这么强大的生命力。”
纪诚道：“可能是我的错觉吧！这棵树的体内已经没有意志了。”
“如果双方层次差距太大的话，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也是正常的。”
佐道临道，他还是不太相信一个神道无声无息地陨落了。
神道的寿命几乎没有尽头，还没听说过有哪个神道寿尽而终的，因为神道几乎成了永恒的代言人。
每个神道的陨落都会引起世界的动荡，不可能会死的无声无息。
更何况，这里是黑暗森林，是万古长青的领地，连月圣想在这片森林开一条路都难以做到，又有谁能在这里斩杀一名神道？
“它的意志确实消失了。”沈清茹肯定地说。
沈清茹开口，几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了。
纪诚问道：“清茹，有什么手段可以不伤本体就杀死一名神道吗？还是一棵树。”
纪诚是没听说过有人能做到这一地步的，即使是圣君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抹杀神道的意志吧！
孙雨雯也饶有兴趣地看向沈清茹，她是圣君之女，可能了解的会比别人多一些。
“神道陨落是有天地异象的，而能掩盖天地异象的只有天地异象。”沈清茹摇了摇头。
落月城就和黑暗森林比邻而居，如果有天地异象，那落月城内的强者不会不记录下来。
“斩杀做不到，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杀。”
沈清茹接着说，“如果一名神道想自杀，那就可以毫无动静了。”
孙雨雯轻笑道：“神道怎么会自杀呢？而且是一棵树。”
自杀？纪诚心中一动，神道不会无缘无故自杀，但被自杀还是有可能的。
比如，用幻术。
但是，谁能对草木类用幻术啊！
“难道是活的太久，又不能离开原地出去玩，感觉太无聊，就自杀了？”沈清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小脸上写着快来夸我的表情。
“对，有这种可能！”发声的是纪诚。
孙雨雯目瞪口呆地看着纪诚，她觉得萧红装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纪诚真是对沈清茹中毒太深了，连这么荒诞的猜测都认同。
纪诚道：“神道之树因为体形过大，所以不能移动，如果它要离开原地去某个地方，就一定要舍弃自己的躯体。
既然神道不会无声地被外敌斩杀，那么也许是它舍弃躯体自己离开了也说不定。”
“原来你认同的是这点啊！”孙雨雯恍然大悟。
“不然呢？”纪诚觉得孙雨雯的眼神有点怪。
“没什么。”孙雨雯不愿在这点小事上多纠结，“如果是它自己主动舍弃身体，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传说在虚空的最深处，有一个神道起源之地，所有神道的诞生都和它有关。”纪诚想起了某些书上的记载。
佐道临道：“我也记得家族中的神道有记载着这样的地方，不过并没有详细记录。”
孙雨雯也开始回忆了：“那里是所有神道的起源之地，也是神道的归宿，但即使是神道自身也不愿过多提起那个地方。”
人族的神道数量是最多的，偶尔会发生神道失踪的情况，有个失踪的神道被人在很隐蔽的地方发现，只剩下了尸体。
历史上有七名神道留下手书，告诉别人自己去了神道本源之地，然后灵魂消失，只留下了神体。
而神道之下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其它关于神道起源之地的说法就只剩下一句话了：到了神道自然就知道了，没到神道知道了也没用。
赵无华：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从刚才为止的话每个字我都听清了，但连起来我就听不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