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致还真是不错,待回去,我也让下人按这样改造我们房间,你觉可好?”
沐兮之自然瞧见书亦眼中凄凉,但他知晓那人是怎样的人,她不屑于那些无谓的安慰,故手指附在窗沿之上,身子弯曲,脸上尽是笑意,如真要将这阁楼外的美景搬回家去。
“你可是要故意为难家里仆人?”
书亦闻言,眸中泪水不见,伸出手去接那些任在空中飞舞的小精灵,眼角漏出笑意。
他就是想要找个理由,这般蹩脚也是好笑的。
沐兮之听见话语,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双眼中也不见那不该有的情绪,笑了笑,人顿时也轻松不少。
柳书亦见此,一理衣袍坐在桌前,纤手伸出,为他倒上一杯清茶。
“来,坐会儿吧。”
沐兮之闻言也不客气的坐下,转头看着窗外,微风轻轻拂过脸颊,那柳絮飘舞的树荫,细细的溪流从房前流过,门口繁花似锦的小道通向屋后,好不美哉。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书亦手指轻轻,端起那杯早已冰凉的清茶,送入唇瓣一饮而尽。
沐兮之双眼思量了一下,又也玩笑的模样开口道:“好呀。”
“那是在一个冬天,雪花已如今日的柳絮一般飘落,路边的小草上全是冰碴,有一个母亲却只着一身破布麻衣在潮湿的被子中瑟瑟发抖。
脸颊通红,双眼紧闭,连呼出的气息似乎也只有一点。站立一旁的小女孩双手紧握,心中挣扎了许久,还是冲出了破旧的房门。
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单衣里,快速的去敲那一个又一个的房门,可得到的答复都是夫人出去了,小姐出去了……
无路可走的小女孩只好趁别人不注意,到厨房偷一碗热的鸡汤,想着能给母亲补补也好。
可在鸡汤还未端进屋,那说也不再府中的大夫人就带着仆人抓个正着,粗暴的拽她入门,又叫下人叫醒那沉睡的人。
言语刻薄的质问着母亲是如何教导与女儿,可那母亲本就软弱,听见话语,只得一个劲的磕头道歉,额头都是鲜血。
那妇人还是不依,气恼的说:“小时候就敢偷家中之物,若是长大那还得了。”
话语说着,便用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打在女孩本就通红的手上,只是一下,小孩的手指瞬间红肿。
母亲见此,忙脚步向前,想要护住那女孩,可是却被一旁的仆人压住动弹不得,挣扎着,哀嚎着,可是却没有一点作用。
妇人只顾一下又一下的打,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小孩也觉得自己的手也无感觉。
夫人似乎也打累了,口中恶狠狠的说着,“这偷东西的手给我斩了,留着作甚?”
母亲一听顿时慌了,也不知何处得来的力气,竟挣脱了束缚她的两个男人,一把将女孩抢过,死死护入怀中。
一手取下头上木质发簪,用力向另一手掌戳下。
“是我没有教导好她,要断就断我的手,断我的。”
母亲在这一举动,让众人有些惊慌,可也只是瞬间,妇人回神,厉声骂了那人几句,方才离开。”
柳书亦安静的说着,蝶翼一般的睫毛缓缓飞舞。
如真是在说一个故事,一个没有感情的故事。
“那后来呢?”沐兮之轻轻开口,心中震撼,脸上却云淡风轻。
“后来……后来,没多久就来了大夫,也不知道是谁怎么好心。”柳书亦话语说完,嘴角轻轻勾起,只是一双眼眸深邃。
“如此说来,那母亲还真是疼极了自己的女儿。”沐兮之手指轻端茶杯,缓缓开口,如在评价一个故事一般。
“可能都是将彼此当做唯一的亲人,也或者是这世上唯一的救赎。”柳书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