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
岑暮僵硬地说道，声音被体内还没彻底驱散的寒气颤得不着调。
袖口露出来的手腕上青筋暴去，告诉她岑暮在攥着什么。
于秋怀眼见地觉察。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岑暮扯过岑暮的手，把她弯曲的五指掰开。
一个微型警报器赫然出现在掌心，不用猜也知道是中调那伙人的。
“任务派遣。”
岑暮没再吐露太多，中央调查处的水太深，先前请于秋怀帮她闯进档案室就已经是麻烦了，她不希望于秋怀被拉下水。
像是在附和岑暮的话，警报器有规律地闪烁，伴着持续的振动。
第二次通知警报了......
岑暮的心又下沉几分。
为了拉下卫延之，她和李处长达成协议。李处长可以给她提供特殊资源，但条件是在紧要关头，岑暮必须舍命相救。
同时李处长手里还有她真实身份的把柄，要是被高层的人知道她的身份面临暴露，绝对会事先解决她！
要不是卫延之，她也不至于落到这副田地！
这也是为什么偌大的中央调查处，却只通知了岑暮。
因为李处长在求救。
岑暮挣开于秋怀的手就要往外走。
“岑暮！别去！”
于秋怀的情绪本就没有平静，被岑暮这么一激，似乎又在体内翻涌，控制她的理智。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吸引了在场的逃难者，他们纷纷把视线移到于秋怀身上。
一阵温暖的触感透过皮肤传入神经，卫温允拉住了于秋怀。
“你才杀了一个军机处的高层，别再轻举妄动。”
卫温允不再如往常留情，警告的眼神仿佛要渗进她的四肢。
“岑暮有事我不能置之不理！你我早已分道扬镳，来对付我的人怎么也不会查到你身上！”于秋怀极致冷静地对上卫温允的视线，低声道，“我从来就不需要.....无关紧要的人管我的事！”
她说的很明白——
第一点：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话里隐蔽的意思仿佛还在逼迫卫温允，要是想安然自在地活着就别跟着她。
第二点：卫温允于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于秋怀内里的意味卫温允怎么会不明白，他在脑海里已经无数次剖析过这段话。
它折了卫温允在冲动之下要帮于秋怀的心思。它明里暗里地提示卫温允多管闲事，却还在拿于秋怀杀人连累他们一行人来做借口。
实际上，只要他现在走得远远的，就不会摊上灾祸。
可他偏要一次次阻挠于秋怀。
卫温允的自欺欺人在于秋怀眼下，顿时暴露。
输得一败涂地。
有些人装得没心没肺，在重要关头，偏又一针见血，看的明明白白。
这也是于秋怀的恐怖之一。
可卫温允就算心思再不纯，也不是简单就能被击溃的人。
明着说，就是脸皮不会很薄的人！
他扯开嘴角，揣着不明的笑意：“不是要报答救命之恩？我和你一起。”
于秋怀惊讶地看向他。
这才刚划清界限啊乖乖！
又找借口上来？！
不过......不答应白不答应，卫温允的身手她见识过，要是去了，可以保证她的小命能留下的几率更大。
“行——既然你强求，我就不加阻挡你了。毕竟我可不像你......”
岑暮深谙于秋怀的才华，脑子和嘴，天下第一。
这话面上骂他不要脸，私底下又骂了他爱挡道。
绝是真绝！
“叔叔都去了，我也落下。”
似乎是要教训岑暮的幸灾乐祸，卫延之缓缓走到岑暮身边。
大义凛然地冒出一句。
愣得岑暮在旁边像是石化，她当即炸毛。
“你凑什么热闹！一点功夫都不会，好好待一边去！”
卫温允眸里深浅不明，挑眉看向卫延之。
卫延之在搞什么鬼，这侄子的功夫可是他亲自教大的。
在别人嘴里倒成了一点不会？
他把目光落在岑暮身上——
扮猪吃老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