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灰色法拉赫往首都郊区以北方向行驶,盘山公路弯弯绕绕,车辙子在尘土中留下印记。
车子在小山腰停下。
车里走下来的正是刚获得影帝称呼的沐流瑾。
沐流瑾快步穿过青翠竹林,隐约可以看见棕红色的小飞檐,行至路口,一块红棕色的匾额横挂在门楼上,风吹日晒,破损无边,中间镶嵌着四方大字——沐宅。
他刚好完成了K国的工作回国休息几天。
再加上家里人催的紧便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
苏悠从宿舍里穿戴好后蹦蹦跳跳的向操场走去。
看着路旁的野花野草还有蔚蓝的天空,心情格外的晴朗。
宋隐看到兴奋的苏悠,摇了摇头。
还真是个小孩子!
宋隐的这一举动自然被汪怡雪看在眼里,她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裤脚。
苏悠在一群人的注视中回归了队伍中,回归时还朝着苏安笑了一笑。
苏安记得前世的苏悠是一去不回的,因此军训结束后还被排挤了一段时间,现在她却回来了。
一切开始变化了!
刘施蔻这两天连续扔了她最爱的两双高跟鞋,再不去补货真对不起她老爹对她的经济封锁了。
这不大下午的趁着太阳小点就开着她那骚包到极点的那俩红色劳斯莱斯来到了朝明街360号来血拼。
刘施蔻今天穿的是普拉达春季刚出的Cdc Ramage系列大红色连衣裙,那热辣的身材完全突显出来了,像极了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
不过她本就是吸血的狐狸精,自然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那如女王般的姿态走进了旁边的范思哲专卖店去拿她前些天订做好的鞋子。
她一进店就看到了一女子,只是觉得很是熟悉,但是她确定并不认识她。
“阿琛,我很喜欢它,你把它买下来好不好!”那女子指着服务员手里拿的高跟鞋。
那高跟鞋正是她订做的!
刘施蔻最讨厌别人跟她抢东西了,就算是她看不上的东西,外人也别想抢过去。
负责接洽的经理礼貌立在一旁,低声耐心客气地解释:“小姐,这鞋子确实…………”
“我们给三倍的钱”女生嗲声嗲气的,听的刘施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旁边的经理一脸为难。
刘施蔻正想上前发火来着,便看到沙发上坐着一男子,男子的脸被旁边的绿植给遮住了。
从背影观察来判断,这个男人二十五六左右,应该是她的男朋友,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
正当刘施蔻疑惑什么样的男人,竟然喜欢如此作的女人时,只听到男人磁性的低沉嗓音懒懒出声:“凡事要适可而止,你今天的要求太无理了!”
男人的声音不高不低,听起来像是不温不火,实际上却隐隐透着警告的冷意。
刘施蔻对这声音熟悉的自然不能再熟悉了。
刘施蔻愣住了。
如果说在男人转身的那一秒,她还恍惚觉得自己认错了人,那么在听到‘黎琛’两个字时,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
偶然从苏悠口中听说过他几次消息,五年过去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在这里是这种情况。
当初的少年早已褪去了青涩,白皙的肤色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被岁月渲染成了成熟男人具有的古铜色。
他变成熟了!
在刘施蔻打量黎琛的同时,黎琛亦抬头同样定定地看着刘施蔻,脸上还保留着不耐烦的神色,却在认清刘施蔻的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在眉宇间的,是诧异,亦有惊喜。
而刘施蔻这样居高临下地看去,似身在云端的夜天,凝睇着人间,眼神里全是漠视。
他们就那样对视着,静静地,定定地凝视着对方,良久,到底是黎琛先开了口:“蔻蔻,是你?”
好熟悉称呼,除了她的家人,记忆深处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刘施蔻内心一紧,但是仍然面无表情,走到经理旁边,把鞋子往地下一扔,手里伸出一张卡递给经理。
“脏了。”
“你。。”赵子杏看着眼前如此嚣张的女子。
经理刷完卡后毕恭毕敬的把卡递给了刘施蔻。
刘施蔻可是他店里地VIP贵客,他可不敢得罪。
刘施蔻便看到没看黎琛一眼便离开了。
她这逛街的心情也彻底没有了。
便走去了地下室,靠在了她那骚包的跑车上,从包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她起初抽烟只是迷恋动作的妖娆,而这几年她才正在迷恋上抽烟。
刘施蔻依靠在车窗边,手里还夹着一根烟,那姿势用风情万种形容完全不为过。
只见到一辆宝石蓝的BUGATTI急驶而来,车身猛地九十度打转,泊停在她的车子对面,车里的人走了下来。
一看便知道是他。
“黎先生。”她冷漠的问候。
黎琛侧首,看着她的背影两秒,温柔道,“你过来。”
刘施蔻还是一动不动。
黎琛看到刘施蔻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便朝她走了过来。
刘施蔻锋利冷漠的桃花眼从镜中锁定身后挺拔的身影,她的视线始终水平停在他笔挺的后肩上,即使她已身高一米七也还是比他矮了一个头。
“有事”那拉长的尾音完全暴露了说话人的不耐烦。
黎琛看着刘施蔻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眸中含笑。
她还是一如当年那般,脾气还是那么大,心气还是那么高。
“蔻蔻。。。”黎琛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施蔻淡然清浅的眸内浮上讥色。
“蔻蔻这两个字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再说黎先生我俩不熟。”
说完刘施蔻立马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从后视镜中注意到他眼中的伤痛。
那么多年过去,她早已经麻木,不想再去分辨谁比谁更痛。
刘施蔻坐在车里,似无情绝然硬如铁石,又似萦绕了千丝万绪柔软如水,似深潭博渊吞融了每一寸踌躇无以撼动,又似万马奔腾心念如浮云繁变到了极点。
终究复杂得无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