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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文武证道

“这么久了,你还没放下吗?”我面前那道透明的身影缓缓开口,声音清脆而有洪钟大吕之音。

“你要我怎么放?”念的随意轻佻摸样在金蝉出现的一瞬间便消失无影。

“就像这样!”金蝉抬起右手,手心朝上然后慢慢握紧,紧接着又将握紧的拳头朝下打开。就好似洒落什么东西一般。

念在那一刻额头青筋暴起,目光凶狠的盯着金蝉许久。随后长出了口气,缓缓说道,“没事,反正你既然出来了。也就不用等普提了。我现在就能放下!”

念的话语声未落,我们头顶突然就想起了簌簌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在那十几层楼高的菩提树上有一道水缸粗细的黑色长影向下猛地冲了过来。等到那黑影近了一点,我才看清楚它的真实模样。那竟然是一条黑色大蟒!

大蟒俯冲下来的时候嘴巴就已经张开,腥臭的涎水都要流出来了。只见大蟒直直冲向金蝉头顶然后一口咬去,这要是被咬中就直接进肚子了。可惜那张大嘴在金蝉头顶三尺的地方就卡住了,咬不下去也收不回来,就像咬在了一个大球上面。

紧接着,又有一根和大蟒一般粗细的黑影重重击打在它身上,将之击飞。大蟒本来要撞向坐在榻上的念,结果被黑脸的念随手一挥就撞在了菩提古树上。巨大的声响响彻地宫。而我们面前又多了两道身影!

一个黑衣长发,儒雅至极。一个披甲持棍,英勇无匹!

“店长!”我惊喜道,可是突然又想起正是他将我们带来了这个地方!“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为什么!”

面对我的咆哮质问,转过身来看着我的店长并没有任何生气。

“还记得我给你的锦囊吗?”

“我......”听见店长的话,我本能的就要回嘴,可顿时又失去了所有的底气。

“哈哈哈,看吧看吧!这还只是最浅显的人性!”念突然吼道,“一昧的所求,好似弱者的弱成了他们最骄傲的东西,并以此绑架他人!而面对稍微恶意一点的人时,就变得十分恶心诌媚。最令人生厌的神灵是一旦无法满足他们的欲望,这些人就会把神灵搬下庙台,劈砍成柴火!”

“而我,就是将这愈发丑陋世界带向新生的魔,也是升华魔念的绝代一魔!”

“哼哼,可你所做的这些,与那恶人有何区别?!”孙悟空将手中金箍棒直指念,大声笑道。

“当然不一样!欲成大事,必有牺牲!人也好,仙也好,妖也罢,天地苍生谁人不可牺牲?甚至是我也将成为最后一道养分,重塑轮回,打造新的小天地!”念十分不屑孙悟空的嘲讽,缓缓说道。

“也就是说打过才知道是吧?!”孙悟空大笑道,身形一动就要上前,可是却被菩提一把拉住了。

“就你现在的状态能打吗?就算是给你恢复到巅峰,你在我这也不过是蝼蚁一只!”念嗤笑道,根本不将孙悟空的话放在眼中。“来,让我算一算啊。一二三...就算你们八个人把,一起上,打一架再说道理?”

念的手指一一从我们身上点过,最后放声狂笑。

“让我打造出你们佛教的极乐佛国不好吗?嗯?金蝉?哈哈哈哈!”

“你他娘的凭什么去做这样一件事!”林恩突然骂道!

“有善有恶,你这样做不就是拉着那些善的一起给行恶者陪葬吗?!多少人祈求的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活着,你凭什么去剥夺所有人的生命去塑造一个没有人看得见的未来?”

“你闭嘴!”念突然出手了,快到所有人都挡不住!林恩好似被无形的炮弹击中,整个人朝后倒飞出去。幸好被出现在林恩身后的店长给接住了!

“林恩!”黄佳音第一个扑了上去抱着林恩哭起来!我就只能默默的站在边上看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虚无缥缈的幻象分身而已!还有你,一只侥幸听过证道之音的小飞禽也敢参与这样的事!至于你,被我轮回无数次的家伙。你又凭什么站在这?我带你们看看人性的丑陋狰狞!你们凭什么阻拦我?!”

念终于起身了!随着他的起身,他背后仿佛有一尊滔天巨魔慢慢苏醒起身!!

光明顿然消失,天地在此刻仿佛倒转!脚下是虚无,伸手是不见五指的黑暗!突然有着一道光阴碎片在不远处亮起。

画面中先是出现了一尊破旧的小庙,庙里有一个书生正借着篝火的光亮读书。庙里一片残破,蛛网灰尘遍布,就连神台上的山神像都不见了大半个身子。书生大声诵读着那些道德经义,仿佛能凭此驱赶妖物,抚平心中害怕。

有一阵冷风从庙外吹来,打了个冷颤的书生忙护住那堆篝火。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声声凄厉的哭号在庙里回荡起来,愈发大声。

“小生柳诚,是那延边郡人氏,此次乃是赴京赶考去的。此次打扰山神实乃天色已晚,迫不得已,还望山神恕罪,小生就只借助一宿...”那自称柳诚的书生听见哭号声连忙起身,口齿都不太伶俐了。只是他看不见也听不见那破旧的山神像之后躲着一只偷笑的小狐妖......

一夜相安无事,小狐妖也只是吓唬吓唬那个书生,她道行低微。莫说害人了,便是可以她也万万下不去手的。后半夜小狐妖还幻作人形前去给书生送了一份机缘......

光阴碎片在此刻飞速流逝,只是看见小狐妖吓唬了不少过路借宿的人,却也没有害过谁,甚至还常帮助一些人赶跑野兽。山上渐渐立起了一座狐娘庙,人气鼎盛!小狐妖慢慢长大,道行也不断提高。行云布雨之事做,除妖收鬼之事也做,祛病求福之事更做...可是最后小狐妖还是给人打死了......

那年有一头熊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做起了一座山头的霸王,过路人动辄给他打杀下了酒。小狐妖受众人所托前去降妖,可是狐妖毕竟不擅长攻伐。硬是凭借境界打杀熊妖之后,小狐妖也是金身破碎,可以说只差一步便要与熊妖同归于尽。可惜啊,那场神仙打架被黑熊故意波及了数十户人家,伤亡众多。于是人心渐变...那年又恰逢大旱,小狐妖自身难保,哪来多余气力行云布雨?可是不知道是谁啊,嚷了一句“狐妖就是狐妖,说不定啊之前故意做些好事就是为了让我们好放下防备。你看这次她害死多少人!......”

于是趁着月黑风高,男女老少在那场愈演愈烈的风波中“起义”了!扛着锄头木棍,那些人冲上山顶,嚷着为民除害将那座狐娘庙拆了个破烂。神像金身碎了一地!可怜小狐妖正在闭关修养,金身一碎大道反噬,本来强留的一口气就这么给生生打散。而那些人啊,一看金身不断渗出黑色血液就连滚带爬的慌忙逃下了山,从此山林荒草横生,一如当年那个书生来的时候,只是再无那只喜欢捉弄人,没事就送人一些山林遗物的小狐妖....

又有一道光阴碎片浮现,这次画面中是现代的房屋。

一个女孩站在大楼边缘,只差一丝距离就要坠落而下。而楼下,那伙仍穿着校服的年轻人毫无负罪感。有人大声喊着“跳啊,你倒是跳啊!别耽误大家上课啊!”还有人喊着“不至于吧,不就开个玩笑嘛?!真是脆弱啊!”甚至一些人还拿出手机直播拍摄,以此为荣?!

他们似乎忘了所谓的玩笑是什么样的!红墨水泼湿的裤子,口香糖沾上的头发,作业书本的随意丢弃在垃圾箱,甚至还有对她去出卖身体的流言蜚语等等等等。

一个个发亮的屏幕之前,有着一个个自己无法看见的狰狞面容。这些人肆无忌惮的发表着言论,只为消除自己内心的那份可怜的自卑以及被他人凌辱的愤怒!

高楼之上,一跃而下......光阴流转,那个女孩曾经试图向家长、学校乃至社会寻求帮助。可是得到了什么呢?!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到底坐了什么?!没有一点依据,人家会乱说嘛?你啊,唉...”

......

不反抗吗?她曾以相同的方式反击过那些人!可是呢,得到了什么?

“你看你看嘛!恼羞成怒,被我们说中了吧!”

“早就知道她那副样子是装出来的了,还什么文文静静!呵!我看呐,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

“你啊你,真的是不学好!还学别人打架,捉弄同学?!”

......

直到一跃而死,或许那些都没有心怀愧疚吧。这些人还将一直生活下去,忘记有个被他们害死的女孩!

光阴碎片一幕幕增多,一幕幕流逝......凌弱欺良,道德绑架,甚至是斗米恩升米仇的事常有发生,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

“看见了嘛?!这就是世间众生,甚至那些仙佛不也不能避免这种丑陋的面貌!”

虚无破碎,光亮再次出现时,我们已经身处一片古战场之中。飞沙走石,断兵残垣,土壤是鲜血浸染后的褐色!

“我要做的,就是抹除这些肮脏的生物!我要重开纪元!”

那道模糊的魔影终于现身了!身躯庞大如山峰,几与天地等高!整个身体被一套散发浓浓黑雾的铠甲覆盖,面庞处是七彩斑斓没有定像!抬手间,有一把大剑出现。念将其握在手中的一瞬气势再度攀升,有红色纹络在铠甲上蔓延!

“来吧,给你们与我一战的机会!”

“吃我一棒!”孙悟空瞬间冲了出去!体型不断暴涨,最终同样是变作了一道齐天身影!这便是法天相地了!金箍棒在其手中挥舞成风,高高跃起之后一棒砸下!

念横剑做挡,棍剑相接的瞬间有一股劲风环状向外散去,劲风所到之处地面下降一丈!二人瞬间进入激战!

“唉,借你肉身一用可好?!”金蝉望向我,而菩提则是看向了林恩与黄佳音。

“我们会死吗?”我轻声问道。

“九死一生!”金蝉微笑答道。

“那便拿去吧!”我最终放弃了抵抗,可抵抗有什么用呢?金蝉幻作了一道光点直奔我眉心而来。

“随我一同默念口诀便好!”金蝉的声音在我身体内响起。“大佛不朽身!”

“大佛不朽身!”大吼一句,我突然发现我的身躯如同裹上了一层金色液体!身躯不由自主的往交战区冲去,体型飞速暴涨!

“我们?”林恩抱着黄佳音苦笑道。

“你们不同于陈一,我也不是金蝉。你们这次会消散!除非我能活下来,否则轮回也不会再有你们两个,因为你们本就是我截取道韵成灵!”菩提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严肃道。

“你怕么?”林恩怔然许久,低头看向黄佳音轻笑道。

“怕啊!很怕很怕,可和你一起就没那么怕了!”黄佳音也是愣了一下笑道,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菩提刚想说话,可是二人就已经瞬间消散成万千光点进入了他的身体。

叹了口气,菩提望向还留下的敖烈和叶未花!

三人顿时化作长虹落向了大地支离破碎的交战区,烟尘冲天而起!待烟尘散尽,一道深不见底,横贯可见大地的深渊两侧双方各自站立。

一尊黄褐色的千手树人!一尊金黑分明的双像女子战神!一尊持棍披甲的齐天巨猴!还有一尊白龙缠身的大日佛陀!以及那尊面部七彩斑斓虚空的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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