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齐谐初入异界，证得虚空大道；贝姆渐生乱局，隐藏破灭杀机）
牛头佣兵团本部，雅格里看着四处白茫茫的原野，心中竟然有些烦躁。
戴尔觉察到了雅格里的异常，问道：“团长，不舒服吗？”
雅格里笑道：“有些烦躁。”
戴尔笑道：“天气这么冷，不是因为更清醒吗？团长如果感觉烦恼，不妨少穿几件衣服，冷静冷静？”
雅格里笑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神不宁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戴尔摇了摇头。
雅格里笑道：“或者是我最近思虑太多了。”
戴尔笑道：“临战前的反应，毕竟德谟克利族即将抵达那布勒城了。团长，如果实在是心绪不定，何妨去看看几位神圣师兄呢？”
雅格里说道：“也是。”
看着雅格里的背影，戴尔笑道：“团长虽然睿智过人，但还是太过年轻了。所谓关心则乱，看来对于副团长那边的事还是放心不下呢。”
山法格笑道：“谁说不是？但是以团长的年龄，已经算是相当成熟了。这次行动，涉及到数万人的安危，此时此刻，我们这些人不也一样是心中不安吗？”
指挥车上的皮蓬、索伦与贾亚点头称是。
话音未落，天空中想起了信鹰的叫声。
有斥候将信件送进了指挥车。戴尔拆开信件一看，沉吟了一会儿，将信件传给了其他三个人。
皮蓬看着走近地图的戴尔，说道：“遇刺的位置很奇怪。大能？看其中的描述，的确只有大能可为了。能将一百多人的洛罗敦克压制住，隐者人数不会太少。而那位大能将这么多人压制住，岂不是神圣之流？”
跟随牛头佣兵团时间久了，都眼界大开。
戴尔用手指点着地图，说道：“袭击发生地基本离开度菲山脉的区域了，但位置依旧偏僻。袭击位置的选择很不简单，大概是在山区外围找到了一处地势起伏险峻之地，然后实施了攻击。攻洛罗敦克不妨不备，即便是有法图图大长老在，也难以及时应对。法图图长老传递的信息应该是对的，问题是南方联盟为什么要对洛罗敦克出手呢？”
皮蓬说道：“制造矛盾。”
贾亚问道：“各位总长，前段时间你们说有《非战时互不侵犯贵族协议》。按照教廷的法律，法图图大长老也算是贵族吧？”
戴尔笑道：“十二圣人，布哈伊林的地位很微妙，就帝国的角度来说，布哈伊林不能算贵族。就教廷的角度来说，布哈伊林的诸多身份也是在模棱两可之间。所以可以说法图图大长老是贵族，也可以说他不是贵族。”
贾亚摆手道：“总长，我不是圣人。”
戴尔笑道：“却也无妨，否则我们不知道该用何称呼才合适了。还有一点，南方联盟的齐格拉杜的地位也很微妙。”
贾亚说道：“明白。”
虽然出身于布哈伊林，但贾亚对德瑞普信仰体系的了解并不多。追随了牛头佣兵团，尤其是成为了大道自然门的门人后，才对德瑞普体系有个更多的了解。
戴尔说道：“如果出手的是齐格拉杜，这基本属于教派冲突，不属于《非战时互不侵犯贵族协议》规定的范畴。《非战时互不侵犯贵族协议》是适用于国家与领主之间的法律条文。齐格拉杜与布哈伊林，大概只有驻地没有领地，所以很大程度上不受协议的制约。”
贾亚点头道：“大天教廷算是例外？感觉王室很看重教廷的。”
戴尔苦笑道：“教廷的地位特殊一些，本质上算是琼斯王国的一个行政官府，总领宗教事务。却也只是类似行政官府而已，地位可以说是超过一般的行政官府很多，也可以说是低于一般的行政官府很多。按照约定俗成，教廷枢机院的枢机成员，相当于拥有了亲王等级的爵位……说来话长，有时要当真，有时又当不得真。”
贾亚笑道：“在于实力？”
“大概如此罢，因时因地而论。”戴尔说道，“与《非战时互不侵犯贵族协议》相关的，还有《战时互不侵犯贵族协议》。”
看着贾亚一脸惊讶地表情，戴尔说道：“《非战时互不侵犯贵族协议》约束的是和平时期的暗者作业与不同地域之间的贵族纠纷。而《战时互不侵犯贵族协议》规定不能杀害与刑囚因战争而丧失抵抗能力的贵族，在战斗中死亡的不在其列。”
贾亚摇头道：“很复杂。就是说贵族地位不同了？贵族总有很多机会活命，有什么道理呢？”
戴尔笑道：“历来如此，约定俗成。”
山法笑道：“所以要成为贵族才好。很多时候发动诸多作业争夺利益的是贵族，死的却是平民。”
贾亚说道：“不公平。”
山法笑道：“其实也难说不公平。在帝国早期，正是贵族建功立业保护平民的。如今的贵族，则是少了英雄，多了纨绔。没有办法的事，说不清楚的。”
贾亚叹了一口气。
戴尔笑道：“如今的贵族里不缺英雄，也不少无能之人。”
贾亚冷笑道：“布哈伊林也是如此。估计齐格拉杜也是如此吧？无缘无故地攻击法图图大长老，难道不担心洛罗敦克与布哈伊林的报复吗？”
山法看了看戴尔，沉默不语，暗道贾亚还是不了解布哈伊林。
戴尔说道：“十二圣人以为明斯湖方面的反应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贾亚说道：“最近听闻了很多对明斯湖方面的猜测。但是说实话，我对布哈伊林了解得很少，所以难以提供资讯。如果不是很多人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法图图大长老是十年之战中的强者。”
皮蓬说道：“法图图大长老是不是有意为之？突出了所谓的大能帮手？其实隐者并没有太过强大，一切不过是大长老操作的作业？”
戴尔沉吟道：“有可能。总之，法图图不简单。神圣总是传说为多，法图图大长老地位崇高却敢说明遇到了大能，不可等闲视之，或者有故事在其中的。”
“如果大长老描述为真，可以治愈诸多重伤的职业者，必然是大能。”贾亚说道，“既然涉及到了大能，应该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师兄们。”
戴尔说道：“理所当然。”
等贾亚离开，戴尔又说道：“情报作业需要加强了，死角太多了。”
皮蓬说道：“没有办法，我们的人手就这么多了。前段时间，人手都派往南部的热点地区了。这些人烟稀少的地区，别说是我们了，就算是四大王国也不会有人手在的。”
戴尔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到用时方觉少。冈彬部长那边有消息吗？岗托斯呢？”
皮蓬摇头道：“都没有消息。”
说话间，指挥车停顿了一下，然后听到外面马车驭者在大呼小叫地训斥着马匹。
戴尔说道：“我们也下去罢，雪多路滑，这段路尤其不好走，骑马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