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左宝山主阵贵州之后,先是安定贵阳,再稳定水西,随后在广顺、安龙、都匀建立了军民府。随着号军西路军往四川移动震慑郭子祺,四川平定之后又折转往云南发展。
左宝山人虽年轻,自幼跟随皇上,得到了大成皇上的真传,行事处十分老道,左宝山为加强贵州的统制,推行了一套文治武攻的策略,以武攻夺取贵州境内各地的在盘,并在各地设置军民府以维护政权与统治。可号军中大多是武夫出生,开疆拓土尚有几分闯劲,而治理一方水土到底是人才欠缺。左宝山决定效妨朝庭开设未育馆讲学堂之先例,广募贵州境内的读书人,借圣贤之道为治理地方所用。
贵阳城中的文昌阁,位于贵阳主城东隅,据万历《贵州通志》记载,文昌阁阁始建于明万历二十四年,占地300平方米,以设计巧妙、结构独特。左宝山为彰显朝庭庭对文化的重视,再次大兴土木,将文昌阁重新修缮。左宝山随皇上曾到过许多地方,对各地的文昌阁有所了解,但普天之下的文昌阁亦大同小异,似乎所有的文昌阁都遵循传统祭祀建筑,都是四角形、六角形、八角形,左宝山匠心独运,特地要求能工巧匠修出了九角形楼阁,底层呈正方形,第二层和第三层是不等度数9个角。贵阳城里的文昌阁共有54根柱、81根梁,这些数正好都是9的倍数;二、三层的椤木也各为9根。九在易经里意味着至高无上,代表崇高的地位。贵阳城老东门的月城上,地势较高,视野辽阔,登阁远眺,山川城郭尽收眼底,夜间,阁楼九方翘角之上挂出红红的灯笼,在贵阳的任何一处都可以看到。
贵阳文昌阁修建之后,贵州各地纷纷效仿而行,以此释放出华明朝庭重视文化与人才的信号。建立各地的军政府人才紧缺这件事对左宝山感触颇多,左宝山通观历朝历代农民起义史实,发现农民起义之所以最终都以失败告终的事悟出了一个道理——文化与人才的重要性。既然醒悟了就必须加快速度,快整补上这一短板。
贵阳城南有一处叫青岩的县城,左宝山闻得那地方文风浓郁,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历朝历代都在那地方贵遗留下许多文化痕迹。左宝山有意前往探访,目的是借此地的风气做一些文化的铺呈,诸如修建讲学堂之内的设施,算是为朝庭做一些人才培养的基础。
左宝山习惯微服出访,微服出访可以获得更加真实的第一手资料。据说广顺军民府衙的金达讯早年曾在那里求过学。
左宝山与刘开全二人轻骑简丛,双双牵马出省军政府挥舞手中长鞭朝贵阳城南的青岩而去。
贵阳往青岩的官道十分曲折,沿途要经过一段河滩,河水在嶙徇怪石的河滩之上时而於积成渊,时而摊晒如瀑,而这些溪流穿行在森林之中,似河非河、似林非林,林间水岸野花遍野,香气扑算,水林交相成趣,景色十分壮观。官道在溪流中时而跨河往左,时而涉水往右,相传如此跨越多达三十二道,当地土著之民将此水林同踪之地称曰花溪,有彥语曰:花溪林河水不宽,三十二道脚不干。
二人骑行的花溪河水之中,心情甚为悦愉。直到越过那片水上森林再往前行十数里,传说中的青岩古镇就在眼前了。据说青岩古镇是贵州四大古镇之一,其名气屈殿湘黔边关的镇远。左宝山多次去过镇远,仅花溪水上森林一项,他就觉得青岩必富比镇远更赋韵味。
率先出现在眼前的是青岩古镇前的那处山头,山头之上有城墙延伸到山顶之上,山顶间几处如长城烽火台样式的军事设施,让人瞬间就感觉出青岩要塞的重要。左宝山与刘开全并没有急于进入青岩的城中,而是绕青岩城池绕了一大圈。青岩算得上城墙工事最为完善的城堡,从外围的断石残垣之中,左宝山看到了“青岩堡”的字样,询问当地的土著人方才知道,青岩古堡最早也就是一处军事屯堡。
相传青岩堡是明年初年朝庭军队西征云南时所建立的军事屯堡,最初的青岩堡人来自江南水乡,他们中的主流是军人,随从的有屯兵的家属与后代,当时的明王朝建立这样的屯堡一来是确保朝庭通往西南边垂的通道畅通无阻,二来也有震慑当地土著的功效。
最先屯住青岩的是朝的沐英将军,据载沐英是讨伐滇境梁王时大元帅傅友德的副将,傅友德当时住在安顺府附近的饭笼驿,青岩与饭笼驿相距一百余里之距,彼此遥相呼应,保持退可守进可攻的态势,二人领兵攻打滇境梁王时,屯兵的家小就安扎在这两处地方。
青岩作为一座城池,除城墙紧相衔接之外,四周还开凿了护城运河,进城的几处城门均由桥梁与外界连接而城,每处城门都用青岩砌成,石墙森严壁垒坚如磐石。
当然,左宝山此行并非冲青岩坚固的军事设施而来,如今贵州全境几近全都在华明朝庭的掌控之下,青岩作为军事要塞的意义并不太大,此时贵州土著居民通过朝朝时期的改土归流,大都成为了朝庭的顺民。
或许正因为青岩最早的居民源于江南水乡,中原文明通过最时的屯兵带入此地,文化的氛围甚为浓厚。左宝山从史料中获悉,清初康熙年间,青岩曾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此人姓周名渔璜。
周渔璜的故事,几乎每个青岩人都耳熟能详,周渔璜17岁中举,23岁取得贵州乡试第一名。30岁金榜题名,中三甲进士,因成绩优异被选入翰林院,后来晋升“赞善”“待读学士”等职。他充当过皇宫内庭的“日讲起居注”官,最后任“詹事府詹事”,是康熙皇帝近臣,人称“周宫詹”。
据说康熙皇帝曾问文渊阁大学士兼吏部尚书陈廷敬:当代诗人数谁?陈廷敬回答:要数周起渭(渔璜)和史宇义(蕉饮)。可见周渔璜当时在全国诗坛上已是数一数二的顶尖诗人。后人在瞻仰周渔璜的遗像赞曰:“诗当康熙,如日正中。起问汉大,惟渔璜公。桐埜一篇,眉山放翁。经纬宫商,继盛长通。“被认为是继承盛览(长通)之后,堪与苏东坡(眉山)、陆游(放翁)媲美的诗人。周渔璜的诗造诣很深,成就很高,堪称“黔中诗帅“,其人开一代风气,论学术成就之高,阅历之广,反映民间疾苦之深。
周渔璜擅对有无数佳话留传,其中惋拒贾财主提亲的趣联为仌谨记。父亲答应了了贾财主赐婚之事,周渔璜得知贾氏女子空有一副好容貌,基实肚内无章,于是要求对方应对方才可以成婚,周渔璜的上联是:桃李花开,一树胭脂一树粉;贾家人大眼瞪小眼,谁也对不上。请人代对,也没有对出来,只好放弃了这门亲事。后来一个跛脚姑娘写出下联,托人带到周家,下联曰:柑桔果熟,满枝翡翠满枝金。周渔璜大喜,庆幸找到了知音。可是父亲却不同意,说是:“她不仅家贫,而且跛脚。”周渔璜说:“诸葛亮之妻丑陋,却满腹锦绣,成为丈夫臂膀;这姑娘能对出下联,可见才学不凡,孩儿情愿娶她为妻。”父亲见儿子态度坚决,只好同意。周渔璜与跛脚姑娘成亲后,相亲相爱。后来他一路夺取功名,未必就没有此奇女子之功劳。
周渔璜一生些学术成就颇丰,奉诏参与编纂《皇舆表》、《康熙字典》、《渊鉴内涵》等书。《皇舆表》即《大清地舆图》,是清初编成的地理学重要图籍。《康熙字典》奉旨编纂时,周渔璜名列二十七名篡修者之第三名。周渔璜还是《渊鉴内涵》校录官。
青岩因有了周渔璜,读书之风盛行,凡青岩住户无论贫苦富贵,都以读书求学为效仿,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左宝山与刘开权入城之时,谨遵下马入城之古训,将马匹寄存于城门边的驿馆之中,然后步行进入城里。青岩的街道不算宽阔,用一色的条型青石铺成,街道两旁的房屋却有江南水乡的建筑风范,却并非江南建筑的照抄照般。
青岩古镇始终保持着古朴的原始风貌,民居建筑民族色采浓厚,临街店铺的门楣都用条石镶嵌而成,房屋框架却保持着贵州民居穿斗式悬山顶砖木结构,泡含浓浓的地域特色,象牙木雕、朝门、腰门、窗雕成为青岩民居文化的显著特点。由于青岩的历史变迁,明朝屯兵开启了青岩开放与包容,中原文化进入注定了这里的建筑物不止贵州民族风格,青岩街头的石牌坊、寺庙、天主教堂、万寿宫这些建筑既有宗教文化的烙印,也有徽派和西式的风格,简直就是一座古代建筑博物馆,堪称中西合璧、艺贯古今。
或许因为周渔璜,青岩让左宝山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事实上周渔璜对整个青岩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青岩人自觉形成的一种学习风潮让外来的人十分惊讶。
左宝山在街头游览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处“抱冲斋”的招牌,斋室不算太大,也只有一处门洞与外界联通,屋子里的藏书却琳琅满目,里边有十数少年聚精会神看书学习,左宝山有些奇怪,为何在闹市之中却有如此青静之所。左宝山与刘开全在门口朝里一望,阅读者全都是十岁上下的少年,对于门口处行人的好奇探望毫无所动。
书斋之中有一位先生模样的人见左宝山二人衣冠楚楚气宇轩昂,首先判断不是本地人,本地人都知道这个书斋是仿周渔璜的“同埜书院”而布置的。书斋里的孩子最大的也就十四五岁,先生年纪三、四十岁光景,看上去虽面容瘦削却风骨依存,先生并非老学究模样,面带笑容朝二位迎过来:二位客官,此处事是书斋之地,专供读书之人研读所设,如有兴趣读书,也请进入斋内任意挑先读物。
左宝山忙拱手道:先生好意心领,我等乃游走江湖之人,虽到过无数地方,却不曾见大街之上建起如此的书斋,因此引以为奇,不知此斋室为何人所见。
先生自称姓赵名树臣,也算是青岩城中有些影响的人,左宝山本以为赵行生带弟子进入这书斋读书,不料先生却说,自己也是志愿进入来的,青岩的读书人几乎都把周渔璜当作楷模,尽管免费疯狂渔璜的旧居不在青岩县城,而是在几里外的掏仪村,据说书斋中的书籍许多来自周氏的同埜书院,有的是原本,有的却是后来的读书人抄袭而来。
青岩的住户人家的孩子一有空全会自发到抱冲斋来阅读,而街头上几户读书之家便自觉的排成轮次到书斋之中来做些引导答疑之类的工作。
左宝山对于书斋名的抱冲二字有些不解,何以起如此怪异之名呢,真树臣牛须一笑:此书名系自己造次而为,取超脱凡尘、虚怀若谷之意,意指只有读书之人才能够上升到一个至高无尚的境界之中。
左宝山方才愰然大悟,拱手向先生致谢:多谢贤兄弟答疑,愚弟终于茅塞顿开。
赵树臣见二人说话谈吐不凡,说起话来如此彬彬有礼,便特意多问了一句:二位先生不知打何处而来,又将往何处而去,若非行程匆忙,不如进入寒舍喝杯去。
左宝山也想坐下来更多了解青岩,拱手行礼之后礼貌答曰:我等只是闲游于此,无匆忙之事,既蒙兄台相邀,那恭敬不如丛命了。
赵树臣引二位客官直入书斋对面的赵府,称此处便是寒舍。左宝山二人见状,一下子有些惊讶起来,原来这赵树臣算得上青岩的大户人家了,街道门楼虽算不得宽阔,进入院内却十分宽敞,上方的正殿五间一字排开,两边的厢房也有五六间之多,与前面的门楼共同形成标准的四合院落。院内的地面、阶沿、石阶也是一应的青石铺成,无论是正殿还是厢房都系二层,二楼之上还有厦楼环绕,看上去十分气派。
左宝山二人随赵树臣进入正殿的堂屋之中,堂屋的两边摆了一排竹制的躺椅之类,椅子前也是竹子做成的茶几,简洁名快又不失清雅,由此左宝山算是看出了这家主人的殷实与品味。
赵树臣与左宝山分宾主落座,刘开权坐在左宝山的右首,即便是竹椅也没敢超越左宝山,聪明的赵树臣从这细小的动作似乎看出了端倪,心想二位未必是官府之人,却又看不出他们身上的那种腐朽之气。
待家人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之上支起了一只火炉,炉中的杠炭燃得正旺,一只金黄的铜茶壶架在了上面,茶壶里的水倾刻之间煮沸了,赵树臣从一只竹编的箱子里拿出一只木盒,不紧不慢的打开木盒,再揭开里边的那层薄纸,一柄茶砖跃入眼帘之中。赵树臣用一把铁制的茶刀从茶砖之切下几小块置于煮沸的茶壶之中,将炭炉下方的开关稍加封闭,只见茶块在沸水中上下翻腾,一股浓郁的茶香迅速弥漫在堂屋之中。
左宝山也曾进入过农户家喝茶,流程大致一样,可那优雅的程度却是相去甚远,茶的品质差的也不是一两个层次。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赵树臣将几只茶碗在盛有开水的盆中洗净、沥干,方才将铜壶中茶汤筛进客人面前的茶碗之中,之后再为自己帮自己倒上一碗,向二位做出请的驾式。三人方才开始品尝起青岩的茶道来。
据赵树臣说这夸花是经过若干首工序经发酵精制而成的,即便放上十年八年也不会出现品质变异,相反存放的时间越长,茶的品质越更优质。
茶汤色纯正,色如朱红却清辙见底,茶碗中时有颗粒状的金花泛起,却在饮者一口气之下迅速化烬。左宝山一边喝着赵树臣提供的好茶,一边观察赵府堂屋里的陈设。堂屋的墙上有许多字画,或因时间久远而变得有些褪色,可那力透纸背的字的风骨却是经久弥坚。
左宝山见那些字画的落款处都有“同埜书”字样,有些不解,不知这同埜为何许人物,写得如此超凡脱俗的精品之作。赵树臣又惊讶起来,随即也就释然了。周渔璜字同埜并非天下人都知道,诚恳答曰:同埜者,周渔璜名号也。
赵树臣告诉左宝山,自己的祖上与周家是姻亲关系,周渔璜的成就让青岩人引以为傲,至亲至友大多收藏有他的书画、书籍之类的作品。
左宝山方才觉得自己孤陋寡闻,起身再次谢过赵树臣。
左宝山二人的身份于赵树臣来一直是个密,却又不便直言拜上,他想如客官想让你知,不问也会告诉于你,如客官不想让你知,即便问了他也未必就真方相告。赵树臣到底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就在喝茶之机,已经命家人开始烹制菜淆了,诚意想留两位客官在府上吃餐便饭,好交天下之友算是赵树臣的家风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