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婷打量着他二人,轻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男孩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只是攥紧了拳头。李御婷一看,嗬,好家伙还不想理我,然后拿起装着母蛊的小圆盒,打开后用手轻轻捏了捏里面正在爬的小蛊虫,又轻瞥男孩一眼,只见男孩很是惊恐的盯着李御婷那似笑非笑的小脸,原来这小子也不是不怕死啊,李御婷在心里哈哈大笑。
“翠儿,拿火盆来,这么冷的天,这虫子估计也怕冷,爬得这么慢。”李御婷把小圆盒盖上,又拿了杯茶一下一下的撇着茶。翠儿心软,看了看那兄妹又看了看李御婷,发现主子并没有说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回了肚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那模样好像在等李御婷反悔。
不一会儿翠儿指使着两个小丫鬟就把火盆拿来了,火盆里的火烧的很旺,不时还能听到烧炭时啪啪的声音。
女孩看到火盆的一刹就止不住的哆嗦,攥着男孩衣角的手更紧了,可是男孩不说话,她也不敢发言,只能默默的往男孩身后缩了缩,脸色煞白。李御婷一手捏起那只灰扑扑的蛊虫,虫子刚离开小圆盒女孩啪的一下晕倒在地上,吓得李御婷又放了回去。
“怎么了!怎么了!”李御婷一脸焦急的冲到女孩身边,男孩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
“不是吧,我只是吓唬吓唬你们,她不会被吓死了吧?!”
只见男孩两只手重叠在一起,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用力的按了按女孩的胸腔,大概两分钟,女孩才幽幽转醒,男孩搂着女孩扭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李御婷,声音还有些颤抖的喊到:“她心脉有问题,这母蛊离开铜盒就会使子蛊没有安全感,会疯狂的冲撞心脉,若不是你放下的快,只怕她早已……”说到此处男孩眼圈都已经发红了。
他和妹妹相依为命,父亲母亲在他们一出生就被仇家杀死了,他和妹妹被织西国的暗卫救下,因为那暗卫没有子嗣也不能成亲,所以将他二人抚养长大并教他们武功,可是他天赋异禀,竟比那暗卫武功还要高强,那暗卫怕有一天会被发现自己就是他们二人的杀父杀母仇人,所以找到了织西的圣女,帮她偷取了一件物品,求来了这子母蛊,以防这对兄妹对他下以杀手。
李御婷很是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蛊虫是这样的,我只是想问你们的名字。”
男孩看了一眼李御婷,发现她确实很愧疚,而且也确实不知道这种蛊,毕竟她是中原人,便抱起女孩说:“我叫元星,我妹妹叫元月,以后我们会在你身边做暗卫,现在能不能给我一间房间,她需要休息。”
“好,好,翠儿,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他们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元星,才说道:“呃,再腾一件房给元星住。”
“不用,我妹妹睡内室,我在外室就可以,多谢…多谢主子”元星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完就跟着翠儿去了西厢房。
李御婷刚坐下却又站起来,随后让秋叶把经常给李大将军看病的王大夫叫了来,两人一起去了西厢房。
“王大夫,这心脉有问题你看能治好吗?”路上李御婷如是说道。
王大夫当知道是李大将军的嫡女找他看病时已经慌的不行,并不是王大夫胆子小,而是原来给李御婷看病的赵大夫是他的同乡,两人一起来大都都是为了考进太医院,没想到被李大将军截了胡。由于赵大夫比他医术高超,所以被派到医治李大将军的嫡女李御婷,可是李御婷嫌药苦不吃不说,还偷偷派人把赵大夫装进麻袋打得鼻青脸肿,李将军知道后,又是上门道歉又是好言相劝,可赵大夫还是背着行李和他告别回了老家,从此再无联系了。所以王大夫怕走了赵大夫的老路,及其小心的回答道:“这心脉问题分为好几种,得草民看到才能知道是否能够治好。”一边说着王大夫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
吱嘎一声门响,李御婷率先走进了西厢房,然后看了看并无不妥,这才招招手让王大夫进来。王大夫不知道这人是谁,竟然让李大小姐如此小心翼翼,于是乎更加紧张,十一月的天气后背居然湿透了。
走进内室,王大夫看见粉色的纱帐内有一女子虽看不清长相却瘦弱不堪,还有一男子站在旁边,手握短剑指着王大夫,看向李御婷,李御婷指了指王大夫轻声说道:“他,大夫,懂吗,给你妹妹看病的。”王大夫吓得连忙点头示意李御婷说的对,男子这才把剑收起来。王大夫低下头默默走到纱帐旁边,打开药箱,拿了一根丝线挽到那女子漏在纱帐外纤细的手腕上闭上双眼默默诊断。
悬丝诊脉?我滴个乖乖这老头居然会悬丝诊脉,李御婷第一次看见悬丝诊脉,实在稀奇,忙站过去仔细的瞧着。
王大夫把丝线拉开手腕一尺距离,闭着眼时而皱眉时而咂嘴,不知道摸到了什么脉象。李御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待王大夫睁眼,急忙问道:“可有得治?”王大夫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叹了口气“唉,这法子么确实有,可是有一味药,啧,属实稀少。”
元星一听有法子医治,也顾不得许多,挤到李御婷前面揪住老头的脖子就问“你只管说是什么药,我自有办法拿到。”
王大夫一动也不敢动,语速极快的说:“在大周南山上有一种龙族旁支叫蜥蜴龙,将其打死取其内丹即可。”
元星慢慢松开了手,喃喃自语道“蜥蜴龙?内丹?”王大夫点头称是,又给李御婷作了个揖“李大小姐,这蜥蜴龙战斗力十足,怕是大周武艺最高强的人也不能与之较量一二。只怕这女孩儿是,唉,凶多吉少了,她这心脉本就堵塞没有多少空间输血,又因体内似有蛊虫一类的东西,这蛊虫会吸食血液慢慢长大,以后会把心脉完全堵死的。”
李御婷看向死死皱着眉头的元星,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元月,终是叹了口气“你只说她还能活多少时日吧。”“最多半年”王大夫摇摇头。
叫翠儿给了王大夫银两并送出府,李御婷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