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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被留宫中

一早秦墨进宫给毓妃请安的事便传的整个皇宫都是,不是因为请安这件事,而是秦墨他父皇在听到秦墨要来毓妃宫里的时候,便亲自吩咐了御膳房去准备午膳,菜色全是秦墨爱吃的食物送去毓妃宫里,在吩咐完不久,便直接摆架去了毓妃宫里。

皇帝来的时候,毓妃和秦墨、言倾羽、秦瑾瑜正在闲谈,毓妃让言倾羽坐在了自己的旁边,拉着言倾羽的手,怎么看这个孩子怎么顺眼,这对未来婆媳算是相处的不错。

“皇上,驾到!”殿外的太监传禀着,皇帝已来到琉晞宫的正厅。

“儿臣/嫔妾给父皇/皇上请安!”这边一家人聊的正欢,皇帝一来煞时气氛有些拘谨,本是想来与秦墨相聚弥补昨天处罚的皇帝,此刻感觉自己倒像个外人。

“今日是家宴,不必多礼。墨儿,这近半年来,为父甚是挂念我儿。”皇帝缓和了心头的异样感觉,说着。皇帝膝下有好几个皇子,可是他却唯独对秦墨用了为父这个自称。尽管当年从御医的口中得知秦墨的身子不适合习武,尽管他减少了秦墨在身边辅政的次数,但这个品行道德正直,才华满腹的儿子依旧是他最看重的那个。

几人随同皇帝一一落座,听着皇帝的问话,秦墨起身拱手回复道:“儿臣叫父皇担忧了,是儿臣做的不好。”秦墨会意明白他关心的话语,叫皇帝听了心情好转。皇帝看着这个自己亲自栽培的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倒也没在毓妃面前说起秦墨昨天被他罚跪的事。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坐在秦墨一旁位置的言倾羽身上,不解问道:“墨儿,这是何人?”皇帝的心里不禁想起之前秦老八跟他说过的话,他说秦墨不仅仅去了祁国,出手治理地方政要,更是和祁国魏家的三少爷成了亲。当时听的时候,皇帝如何都不相信,当即出言将秦老八训了一顿,被训之后,此事,秦老八倒也没有再提。今天,皇帝看着这个坐在秦墨身旁的女子,心中满是疑惑。这个人到底是否跟“魏三少爷”有关,还是另外他们所不知情况?

“父皇,这次儿臣带倾倾回来,就是想请父皇赐婚于儿臣。”原本秦墨就想在今天进宫看望过毓妃之后,带着言倾羽去找皇帝赐婚,没想到皇帝自己先来了,便顺着说道。

皇帝的神态明显僵硬了一瞬间,他看着言倾羽轻蹙眉,说道:“墨儿如今长大成人,是该成家立业了。只是,这事,理当再好好计划。”皇帝心里对秦墨有一份亏欠,尤其是在婚事上。本来秦墨及弱冠那年,皇帝是要赐婚于秦墨的,可是不想,秦墨突发怪病,一夜之间,成了银发先生。皇帝私底下请了秦墨的舅舅为其诊治,可是查不出任何病症。不得已,皇帝默许了秦墨离开北墨的行踪。秦墨一走,就是四年,四年来,在皇帝看来,秦墨有家归不得,颠沛流离不得以真身份见人,皇帝心里对秦墨多了一份亏欠。皇帝并不想让秦墨娶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但是因为他心里对秦墨的那份亏欠,倒也没强硬驳回秦墨的这个请求。

“墨儿,婚事不急。这位姑娘,姓甚名谁,来自哪里,身家可清白,与墨儿又是怎么认识的…”皇帝缓和了不高兴的情绪,话语连珠问着直指言倾羽,语气直白的有些难听。

秦墨听着他父皇的这个问话,轻蹙眉便要开口替言倾羽一一挡回,不想言倾羽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在了秦墨的手背上,见她神色从容,回答道:“回禀皇上,小女是旻朝柳江人士,名唤柳如雲,母亲早逝,父亲曾任柳江学院院士,在一年半前得了肺痨去世。小女孤苦无依,辗转来到祁国,与王爷在江州相识,相恋,相爱。”言倾羽说着她这具身体原来的身份。她的谈吐,她的大方的承认,叫皇帝心中颇为讶异。这个时代的女子,多深处闺门之中,内敛,腼腆。而面前这个女子,却当着他的面,直接坦言她与秦墨相爱。当就面前这个女子来说,皇帝心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痛快,只觉得这个女子与过往所见的那些颇为不一样。

听罢言倾羽所说的话,皇帝对言倾羽的出生不是很满意。秦墨是他最看重的儿子,这样的秦墨,在皇帝心里,他的王妃,皇帝必然是要挑选那个不管是出生还是其他方面都是最好的,才能与他心中的墨儿相匹配,对眼前这个秦墨希望他赐婚的女子,皇帝不是很满意。

皇帝的不满意,没有说出来,但皇帝突然冷淡的态度,言倾羽看得出来,他们都没说什么。皇帝拿过一旁放于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茶,良久才道:“墨儿,你久未回宫,不如这几日就和柳姑娘在琉晞宫住下,好陪陪你的母妃。”皇帝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

“是,父皇。”秦墨反手牵着言倾羽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有些失落应道。秦墨此刻的失落,明显到,高座上的皇帝和毓妃心中不禁一惊,北墨皇城中那个心思叫人猜不透,权谋高人一等的六王爷,此刻明显的展现着他的失落,怎能叫人不惊讶。秦十一已经见怪不怪,反正他六哥一遇到六嫂,就一点都不像从前他认识的六哥,淡定。

一顿饭下来,几个人各有各的反应,毓妃喜爱秦墨带回来的这个女子,吃饭的时候,多有夹菜给言倾羽,想与她再多谈几句的时候,坐在一旁的皇帝目光冷冷飘来,倒也作罢;秦十一早料到他父皇会对言倾羽不满意,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倒是想到如果他父皇届时背地里做出对言倾羽不利的事情,他六哥又当如何,颇为担忧秦墨;反倒是秦墨和言倾羽两人丝毫没被影响,除了当着皇帝的面少聊了几句,其他相处如往常一般;而皇帝的心中,则在盘算着,如何除了言倾羽…虽然席间,几人偶尔聊了一两句,但因为各怀心思,气氛并不算融洽。

皇帝用完午膳后,便离开了琉晞宫,皇帝一走,这边的氛围明显轻松了许多。

“母妃,嫂子的琴艺在旻朝盛京,那可是一绝。”秦十一夸奖的说着,保留了柳如雲曾是盛京百花楼花魁的事,保留了柳如雲曾是旻朝溯王四夫人的事。秦十一说着,心里不禁在想,如果他母妃知道了柳如雲完整的身世,会不会也像他父皇那样,不喜欢言倾羽。可是,秦十一不禁又想,秦墨与言倾羽能走到现在,已然是奇迹,要是他在出面阻挠两人,那他六哥又该怎么办?秦墨与“魏三少爷”的事,秦十一也是知道的,他很好奇言倾羽的真正身份,可是又查不出个所以然,偏是他六哥什么都知道,却是再多便也不说于他知。

秦十一想到这,心中不禁有些吃味,这哪里是他六哥,这分明是他六嫂的六哥嘛!

秦十一自顾自出神的想了许多,倒也没发觉言倾羽早已答应了毓妃让她弹琴一曲的话,思考到此,拨动人心的古琴声,飘入耳朵里,平复了秦十一心中略起伏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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