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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从小干农活

农村的孩子自然离不了种庄稼。王世华在家干农活,每一季节都有一些不同的体会,春天种土豆是最有趣的。板岩乡的人们将土豆按照它的芽眼切成小块儿,然后拌上草木灰,然后种在地里。

过完春节以后,大概正月十五前后,山阳县就开始种土豆,这就是一年春耕的第一次。当然最繁忙的还是种玉米,由于王世华的家乡是一个山区,主要的粮食就是玉米,小麦种的很少,水稻只是沿河川有非常少量的面积种植,稻田,所以主要是种玉米,或者种杂粮,以及种各种的豆类。

春天的时候,种玉米一般都是世华的大哥世树在前面挖坑、点籽儿,世华跟在后面补种各种豆子,说起种豆子非常有意思,不是像人们想象的把豆种子撒在地里就行了,而是一窝一窝地种。

那么要把豆子种成一窝一窝的,就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工具,这个工具是什么呢?就叫做豆铲,就是点豆子所用的小铲子。这个小铲子描述起来,就好像是鲁智深的那个禅杖,当然没有禅杖那么重、那么大。前面是一块铁皮,做成三角形的小铲,上面安装着一个木头长柄。

种豆子的时候,世华就拿着这个小铲,跟着大人后面下种,把耕耘过的土地插一下,然后把豆种扔在里面,然后把铲子抽出来,这样下种就算是完成了。王世华的家乡经常种的是黄豆,有时候还种小豆,种上两种豆子。

种豆子的时候,要跟上前面的人的步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为,他们挖一个窝,点一棵玉米,玉米一窝距离一窝非常远,王世华要在中间种两窝豆子,所以他要做两道工序才能完成。

尤其有趣的是,王世华的腰间要挂两个竹篓,这个篓子实际上就是竹篾编制的小筐。这个小篓在当地有一个专门的名称,就叫做种子篓。挂在腰间,左边挂一个,右边挂一个。左边装黄豆,右边装小豆。然后右手拿着铲子,左手每次就在这两个竹篓里,各拿出一穝儿放在前面插出的小孔里,才算是播种完成。这样看起来挺有意思,当然也很科学。插一下,把土壤插出一个缝隙,然后准确地把几粒豆种扔进缝隙里,然后轻轻地把豆铲抽出来,这样土又把豆子轻轻地盖住了,而且还能透点儿气。这样将来出苗也非常有利,很快就出来了。

所以世华觉得播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因为播种就意味着将来的收获,播种本来就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情,人们总希望有一个好的收成。

夏天的时候,王世华还帮着家里插过秧,当然,这都是放学之后,或者是放暑假的时候插秧。板岩当地的农民们互相帮助,都是换工进行操作,没有请工的。也就是说,某一家今天插秧,周围许多的左邻右舍、亲戚朋友都来帮忙,他们需要的只是一顿午饭而已,然后别人家要是插秧,这家也去给别人家帮忙。今天你插秧,明天他插秧,今天你播种,明天他播种,就是这样互相帮助着。

插秧也是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看起来很容易,实际上这是最难的一项农活。因为插秧要在稻田里工作,稻田本来下面全是稀泥,上面还有一层积水,从整地开始,人就一直泡在泥水当中。尤其是插秧的时候,人蹲不下去又站不起来,蹲下去就会把人们的衣裤完全弄湿,站起来当然就无法插秧了,所以这项工作也是十分艰苦和令人头疼的。

但是插秧也是一年中最有趣的事情,虽然艰苦,但是很有意思。一大清早,整地的人忙着用水牛把地整平,像一面一面的镜子一样平整,要不然将来一放水,有些稻苗就有可能会被水淹没,而有些稻苗会因为地势太高,见不到水而会枯死。整地的人一方面整地,另一部分人就在秧田里拔秧苗。

秧苗是提前培育好的,这种秧苗地就叫做秧母田,板岩当地把它叫做秧亩地。一部分人在这边插秧,一部分人在整地,另一部分人就在拔秧苗。拔秧苗也很有讲究,要一只腿跪着,一只腿撑着,跪在地里拔。有的人拔的非常快,有人拔的很慢。拔的时候用力还要均匀,既要把秧苗从土里拔起来,还不许把秧苗扭伤,或者拔伤弄断,这样将来就无法插秧了。每拔一把秧苗,然后用一根稻草绳迅速地一缠,扎成一个小捆扔在后面。就这样继续向前拔,不大一会儿,每个人的后面都有几十捆小秧苗了。

然后就有农人担着担子,用两只竹筐把这些拔出来的秧苗,绑成小捆,然后担到地头。站在整好的秧田旁边远远地向地里面扔,这叫做抛秧。抛秧也很有技术,因为要抛得非常均匀,然后插秧的时候,人们才不至于因为后面没有秧苗,而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取,浪费时间和体力。抛完秧以后就开始插秧了,当然插秧的第一柱秧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每一块地的地形都不一样,这个插第一柱秧的这个人,他要会看地形,然后从正中间插五行。一般每个人都是插五行秧苗,然后他一下插过去以后,这五行秧就是后来的人们插秧的标准。然后从左右两旁,一般都是从左向右插,因为左边可以看到标准。第一个人将第一柱秧苗插完之后,然后大家纷纷挽起裤腿,开始下田。然后就每人一柱秧,所谓一柱秧就是每人五行秧,就这样一字排开,你追我赶倒退着开始插秧。

插秧的时候也非常有技术,不能插深,因为插深了,放水以后秧苗就会被淹没。也不能插浅,插浅了水一放,就会把秧苗冲起来,根扎不住。所以插秧的时候深浅要适度,用力还要均匀。如果用力过猛,就会把秧苗折断,看起来秧苗是插着,实际上它的半腰已经折段了。如果插秧用力过轻,插得过浅,水一泡,秧苗就会飘起来,这样也不行。所以插秧的时候,深浅要适度,用力要均匀。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插的要横成行,竖成列,插完秧以后,大伙儿看着一行一行的秧苗,心中真是有说不出的愉快。刚才还是一片秧田,现在已经绿油油地长满了秧苗,而且一行一行的。尤其是插得好的人,成就更是令人羡慕。王世华是个学生,虽然秧苗插得不好,但是他还是跟着大家,一柱一柱地插,这样很快的一块地一块地就插上了秧苗。然后主人开始放水,放水也有窍门,不能深也不能浅,过深了不行,过浅了也不行,必须恰到好处。

过上三五天,秧苗开始缓苗,也就是有些泛黄,但是这没有关系,再过几天秧苗就会由黄变绿,这样秧苗也就插成功了,稻苗就开始逐渐地向上成长,秋天的收获也就等待着你了。

秋收的时候,王世华觉得收红薯最有意思,因为收红薯,每一锄下去都会抱着一个巨大的希望,都希望能够从这一窝红薯里面,挖出几个很大的红薯,或者是每一块地挖完之后,看着后面挖出来的一堆一堆的红薯,心中也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愉快。

冬天,王世华的家乡不是很冷,但是也经常下雪。南方不烧火炕,都是睡的木床或者硬竹床,墙壁也不厚,大部分都是木板墙,或者是花格子窗。冬天的时候,有时家中就生一个火塘,也就是说在房屋的当中挖一个坑,周围用四块砖头垒起来,形成一个火坑,然后烧一些木头,或者山上挖回来的树根。用这来取暖,有时候还用火塘来照明。

总之,王世华上小学的阶段,每天除了上学主要就是帮家里干各种农活,生活也很好地历练了年幼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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