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即墨清一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直接睡了。
她太累了!
身体累……心也累……
Russell见即墨清一这样是八百个不放心。
“你们两个今天别走了,她这样子我不太放心。”
凌郁和尹尘对视一眼,点点头。
他们和Russell的想法一致。
晚上七点多,Russell从楼上下来。
“怎么样?”尹尘和凌郁立马看过来。
“她还睡着,应该没事,门也没锁。”
本来凌郁和凌郁是极不放心的,但听到门没锁,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门没锁就没那么严重。”淋浴心里一松。
“要是她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慕容家那几个,虎毒还不食子呢!”
尹尘不说话,显然也同意凌郁的说法。
Russell叹了一口气。
“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就随便做点了。”
“好。”他们倒是不在意,就算现在Russell有兴趣做,他们也是没心情吃的。
这一顿饭吃的格外压抑,三人都只是扒拉了两口就罢,实在是吃不下。
“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守一会儿,有事叫你们。”
“罗素姐,还是我来吧。”尹尘说。
Russell拍拍尹尘的肩膀,“我再守会儿,一会儿叫你们来换。”
见Russell执意如此,尹尘便不再多说,与凌郁二人去了客房。
客厅只剩Russell一人。
她望了一眼楼上,叹了一口气。
希望别出什么事。
楼上。
即墨清一这一觉睡得极为不踏实,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身上也是如此,如果有心一摸,便会发现这些全是冷汗。
唰的一下,即墨清一睁大眼睛,如鬼魅般盯着天花板,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始回神,眼里慢慢有了焦点。
即墨清一眨着眼睛,又是那个梦!
还是那个梦!
梦里的一切真实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掀开被子,走到门边,伸手轻轻一碰,咔哒一声——门反锁了。
她往回走,却没有上床,反而靠着床坐在地上。
她抱着双腿,把头埋进膝盖里。
脑海里先是浮现出那个梦,然后又是白天发生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时候的记忆。
这一幕幕宛如影片般在她面前循环播放。
她缩了缩双腿,把自己抱得更紧些。
“妈妈。”
“妈妈……”
即墨清一肩膀微微颤着,口中低喃这什么。
如果仔细听会发现她一向平静的声音竟有一丝哭腔。
脑海里的画面还在折磨她。
她真的要被折磨疯了!
他怎么可以没有一丝愧疚没,没有一丝心虚的站在她面前?他怎么好意思问她有没有家教?他怎么好意思!
恨?
她恨他!恨不得让他死!
可是……
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真的要疯了!
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明明已经下决心了!明明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她现在又是怎么了?
为什么心还是会那么疼?
即墨清一抓着胸口,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周围的一切早已模糊不清,只有那些清晰的回忆在她面前一一闪过。
痛苦的,快乐的,伤心的,无助的………
“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即墨清一抽噎着问出声,却是没有任何人回答。
曾经的一切残忍的摧残着她的神经,“妈,我知道你恨,可我现在真的累了,好累好累……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等我醒了,再替你报仇,好不好?”
她用近乎乞求的声音求着某个人,只是这“某个人”到底是她的母亲,还是她自己?
从十年前她离开这里开始,她就知道慕容振理已成为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些年她也是靠着这个信念才能从水深火热的处境中安全走出来。
自从明白了这点后,她从未动摇过,不管是曾经、现在、亦或者是将来,她也不可能动摇。
这十年间,她不是没有见过慕容振理。相反,最近几年她每年都会回国,远远的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想起母亲死的惨状,心中便会升起滔天的恨意。
但她却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这般过。
他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即使再不济,也是血脉相连着的。
有些时候,明明忍得很好了,但只要那个人出现,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会溃不成军。
即墨清一就是这样,这些年的她恨的辛苦。
然而曾经的所有痛苦,所有无谓的幻想,只换来他这一声“没有家教”……
即墨清一觉得,是时候给他们之间所谓的血脉之情画上句号了。清一
但有些人,有些事,经历一次便够了!
下一次她绝不会再因为他伤心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