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阿玉明明记得自己是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可是转眼间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窒息的感觉传来，才让她注意到自己此刻竟然完全浸泡在水中。
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向上而去，最后啪的一下将她扔到了岸上。
虽然身下有密集的青草垫着，阿玉也还是被摔的七荤八素的。
还没等她恼怒，就有一道带着几分不屑又奇怪的男子声音响起来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鱼能差点把自己淹死的……”
鱼？？？？
鱼！！！！
阿玉总算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了。她分明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条有着青鳞的鱼儿。
不说心中如何大惊，她艰难的想立起来，结果就成了在草丛里乱跳，怎么也不能人立起来。
方才说话的那道声音有些疑惑道：“你可安分点，再掉到水里我可不会捞你了。”
“你是谁？”阿玉又蹦了几下，这才能面向说话那人的方向。
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叫阿玉吓了一大跳。因为说话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巨大的有些像蛇的怪兽。它长长的身子还在悬空的高崖下的水潭里面，巨大的头则靠在了阿玉所在的草地上，金色的竖瞳看着她，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好奇之色：“我是悭臾。你又是什么？怎会出现在榣山水中？”
“你说……这是哪？”阿玉有些懵。榣山她当然知道，欧阳大人曾经和她说起过的。只是他每次说起这个地方的时候都神色复杂喜悲难辨，导致小姑娘心中再是好奇最后也没有多问。
可就算这样，她也知道欧阳大人曾经眷恋的榣山已经于世无存了。
这里……
“榣山啊。”自称悭臾类蛇的怪物这么说着，忽然动了一下。旦见一阵华光闪现，它巨大的身躯消失了，转而成了一个容貌英气的青年男子。
他穿一身玄色衣裳，出现后就盘腿坐在了阿玉旁边，探手将她抓起来左右上下看了看，道：“明明就是一条鱼啊？怎还会能在陆上待着，还怕水？……”
其实，能陆上生活的鱼不是没有。但怕水的鱼这却是第一次见到。
悭臾素来对新鲜的事物感到好奇，这会儿自然也对阿玉报以了十二分的兴趣。不过让他失望的是，阿玉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更别说解答他的疑惑了。
一人一鱼这么对视了一会儿，悭臾便将她放下来，道：“一会儿长琴就该来了。他比我见识的多，应该知道你是什么来历。”说话的时候，见阿玉蹦的辛苦，于是伸手去按照她的意思给她摆好了姿势。
阿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翻着肚皮坐在草丛上，无意识的拍打着尾巴，也不再追究如今是什么情况，只问道：“你说这里的是榣山，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姓欧阳的人？嗯......他喜欢穿杏黄色的衣袍，长得很好看，弹琴也弹得很好听......”
“这世上还会有人弹琴弹得比长琴更好听的？！”悭臾的声调都拔高了不少。
没等阿玉有所回应，就有人轻笑说道：“悭臾过谦了。比我弹琴弹得更好的，伏羲大神便算一个。”
阿玉忘了如今是鱼身，猛地一扭头整个身子都翻了个个。不过，也还是叫她如愿的看到了来人。
那是个青年的男子，穿着一身胜雪的白色衣裳，乌黑的头发逶迤的直拖到了地上，却并不显得冗余，两侧各有缀饰着珠子的两缕头发在身前垂下，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的晃动着。
而他的脸......
阿玉的目光里有些遗憾，因为青年的脸看上去很是普通，普通的叫人看了一眼后就再也不会留下任何印象。
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却很温和，温和中又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疏离。并不是说他看不起谁才会有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更像是处于高位的人在面对更渺小的存在的时候习惯性的姿态。就像人在面对渺小的蝼蚁一般。
原本这样的人阿玉不会喜欢的，但是白衣青年的身上，却依稀有着欧阳大人的影子。她想了想，又将方才问过悭臾的问题问了他一遍：“你认识一个姓欧阳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