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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下雪的冰湖世界

(第一部短篇小说《苗疆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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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我的灵魂在四处飘荡,仿佛处在一个飘满白雪的世界,我在四处地游荡,寻找着幺妹。

这是个银白的世界,鹅毛般的雪片从天而将,远处是一片冰湖,光滑洁白的湖面一望无际,四周是高耸的雪山,一处宫殿耸立在湖的对面,隐约可见高墙飞檐。

我朝四周大声喊道:

“幺妹,你在那里?”

山谷回响着我不停地的喊声,雪不停地下,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我难道死了吗?为啥我一点也不冷呢?而且手指也不疼了,没有了被牛鬼捏碎手骨时的疼痛感,并且也活动自如。”

我心里不停地打鼓,这里又是啥地方呀?

我心想只有走到湖对面的古堡中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想完就沿着冰冻的湖面朝古堡走去。湖面的冰非常之厚,但是晶莹剔透,能望到下面是湛蓝的流水,湖底屹立着覆钵式的佛塔,密密麻麻,湖心深处更是有个楼阁,楼阁的中央一块洁白的石板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只是离得太远,隐约可见是位穿着一袭长裙的长发女子。我抬头望了一下湖边四周的树木,它们都挂满了厚雪,整个天地就是一片银白的世界。

我足足花了半天时间才走完这个湖面,突然听到肚子一阵的咕噜之声,我感觉到一阵的饥饿,心中暗喜,我原来没有死,否则死人怎么会俄呢?一阵兴奋过后,我也不管饥饿了,毕竟没有挂掉比什么都强。

我一阵的小跑来到了古堡前,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这是个冰堡,所有的建筑都是由又大又厚的冰砖垒成,连大门也是一块完整的冰块。

我用力推动着大门,似乎门没有上锁,稍微用点力气就打开了,但这些看似冰块的大门一点冰冷的感觉都没有,却有一种温润的气息,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进去就扯着嗓门喊道:

“有人吗?”

我的声音在古堡中回荡,半响都没有回应,我进去后快步朝古堡中的一个大殿走去,奇怪的事情又在发生,当我靠近大殿门口时,大门自动地向两边敞开,这真是见鬼了,貌似有人知道我的到来却又故意不出来见我,让人感觉始终有双眼睛在盯视着我一样。

“反正老子都死过一回了,这点装神弄鬼的伎俩,能吓得着老子吗?”

我想都不想就走进了大殿,整个大殿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宽,宽敞的大殿耸立着无数根冰柱,仿佛是个尘封的世界,但却洁白干净,一尘不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世妖楼?!大殿的每根冰柱上都雕刻着一群身着兽皮的男女在跳舞,跳着一种荒诞的舞蹈,与我刚进村看到的兜阳族有点相像,只是这群男女更加奔放,舞姿透露出一种原始。在大殿的正中央有数级台阶,台阶的顶端是一张玉床,床上端坐着一位冰人。

我望了一下四周,一片寂静,只好朝玉床走去,拾阶而上。当我走当玉床前,张大了嘴,满脸的惊诧,这个冰人怎么和幺妹一模一样,只是穿了一套古装,头上满是玉佩首饰,雍容华贵。

我站在冰雕前面,轻声地喊了一声:

“幺妹,幺妹。”

我都觉得我有病,这明明是个冰雕,我还痴心妄想地希望她是幺妹。再说了,别人一看就是个古人,完全不像幺妹那样,穿着一身少数民族装束,我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向那洁白无瑕的玉脸,简直太美了,让人无法抗拒地想抚摸。

当我的手眼看要触摸到冰美人时,一阵呵斥的言语从冰雕美人口中蹦出:

“臭小子,你活着不耐烦了吧?!”

我一下被惊吓地跌坐在地上,蹬大眼望着冰雕,只见那座冰雕慢慢地转变,一个肌肤胜雪,贵气逼人的女人出现在玉床上,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不怒自威的眼神让人不禁低下头颅,成为任人使唤的奴仆般。

而每个冰柱上跳舞的那些男女不知何时已经飘落下来,在大厅内纵情地舞蹈,仿佛根本不在意我的存在似的。

我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呆若木鸡鸡般,不敢言语。

“大胆狂徒,你是怎么进来,如实招来,否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冰美人说完,秀手一挥,那些痴迷跳舞的男女瞬间遁入冰柱中,又变成刚开始见的冰雕男女。

我此时那敢隐瞒,把我和幺妹父女见大法师并和残首牛鬼蛇神拼斗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她,并把冥界之花出现后,我就失去知觉,怎么来到这里,连自己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在冰湖上面了的经历也毫无保留地说出。

并一再解释自己把她看成了幺妹,因为她们俩长得一摸一样,自己并不是想猥琐她。

冰美人听完,一阵沉思,自言自语道:

“难怪,这个结界只有得到冥界之花的指引才能进来,但凡人是无法抗拒冥界之花的勾魂的,能进来的也是魂魄。但你怎么没死呢?”

“小子,你过来,把手伸给我。”

她的话简直让人无法抗拒,威严中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不由自主把我的手伸到她面前,被她那雪白如葱的玉指捏住,然后眉头一皱,又自言自语起来:

“原来如此,这又是何必呢?我们说过此生不见,你还要托这小子给我捎信。你即使统治了两界,雄霸天下,我也不会见你。”

说完,冰美人放开我的手,脸色温柔了许多,轻声问道:

“和你来的幺妹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到处找她。”

我赶忙答道。

冰美人沉思了一会,突然对我说道:

“我知道了,你跟我走吧。”

说完,只见她秀手一挥,台阶前大殿中立刻出现一个深入地底的冰洞,一条台阶一直延伸到冰湖底下,这又是啥地方呀?我心里不停地嘀咕,紧跟着冰美人的后面走入冰湖底,后面的洞口也随着我们的进入而关闭,我们又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是个冰的世界,晶莹剔透的冰柱撑着一条通往湖心的甬道,一堵冰墙把浅蓝的湖水阻隔开,整个甬道由于晶莹剔透,光线从头顶透过,与外界完全没两样,我从小到大从没见过如此纯白的冰。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盛开着无数的冥界之花,犹如铺了一层花毯。不远的中间是一个别致的冰亭,一个女子躺在冰亭里的一个冰床,冰美人快步走入庭内,然后指着那个女孩对我:

“你找的幺妹是这个女孩吗?”

我看了一下女孩,然后又望了一下冰美人,简直惊呆了,怎么这两个人长得一摸一样?!我又仔细比较了她们,才找出了一丝差别,这是感觉上的差别。冰美人长得贵气,全身透露着成熟的韵味,而躺在冰床上的幺妹清新脱俗,透露出少女般的纯真。

“是的,她就是我找的幺妹,但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脸疑惑地问道。

“因为她也冥界之花的主人,只是还没开灵。没能学会操纵冥界之花的通灵之法,冥界之花只是把她带回了属于她的领地。”

冰美人说道。

我给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知道她在说啥,这地方怎么又成了幺妹的领地,那冰美人又是谁?这地方不是她的吗?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你又是谁?这是啥地方?”

冰美人沉思了一会,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看来该来一定会来,神道轮回,躲也躲不过。我是水君夫人,这里叫冰湖结界,远离三界的地方,出入此地完全靠冥界之花的指引,三界之内无人能例外,你们就是冥界之花带进来的,但进来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是把魂魄交给冥界之花。”

我心里一阵嘀咕:

“人没了魂魄,岂不是行尸走肉?!”

水君夫人凝望我一下,微笑道:

“是的,只有死人才能进来。你肯定觉得你为什么没死?那是因为你的阴阳蚀心蛊,它是魔君的亲自给你种的蛊,你的魂魄早已被蛊虫给侵蚀了,可以说你的魂魄早已没有了。”

水君夫人转身望了望躺在冰床的幺妹,脸色露出慈祥的神态,继续说道:

“她的魂魄就被冥界之花给吸食去了,本来不应该发生这些,关键在于她还没与冥界之花融为一体,但现在她回家了,也该新的开始了!”

我又被水君夫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望了幺妹又望了一下水君夫人,一脸的懵逼,这啥跟啥呀,但心里还是担心幺妹的安危,走到冰床前,轻声地呼唤着幺妹,希望喊醒她。

水君夫人望着我一声叹息,说道:

“你叫不醒她的,她连魂魄都没有了,现在也就是个僵尸而已。你在乎她吗?”

我的脸被水君夫人说得泛起一阵通红,不敢直视水君夫人,沉默不语,也就是默认了水君夫人的想法。再说了,幺妹这么清新脱俗,谁不喜欢呀,我这次独自出游就是郁闷人生,长这么大连个女朋友都没。

水君夫人望着我陷入了沉思,她仿佛看到千年之前的自己和他。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痛并快乐着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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