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090300000006

第6章 有缘无分

等上了莫干山,已经是傍晚时分。

“你们今晚先在内务堂休息,明早尧总管会安排工作。”胖子把带上山的二十个男女分到两个大房间里住下,还每人发了一套工作时穿的衣服。

“沈业,你等等。”胖子叫住正要进门的沈业。

“大哥,你叫我?”沈业走到胖子旁边。

“叫什么大哥,我叫殷人杰,叫名字就行。”

“我还是叫你殷大哥吧。殷大哥你有什么事吗?”

“来,沈业,”殷人杰勾着沈业的肩膀,往内务堂院里的一处石凳走去:“咱们坐着说。”

殷人杰招呼沈业坐下:“昨天那猎户是你爹吗?”

“不是,是我叔叔。”

“噢,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沈业正要张嘴,突然想起昨晚张叔和武大叔嘱咐过,别透露武功也别说出武大叔所在,摇了摇头道:“没了。”

“那你的武功是和谁学的呀?”殷人杰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业。

沈业听到他突然问起自己的武功一时间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隔了半晌才慌张应付:“我叔叔教的。”

殷人杰歪着头看着沈业:“是吗?先不说你叔叔武功似乎是外院出身,以你的内功,就算是传功堂的师父也不容易教出来。”

沈业被问的无话可说,弱弱地吐出:“我……”

殷人杰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沈业说:“没关系,你忠实憨厚,会武功也做不出什么恶。以后好好干活。”

“不过,莫干剑派毕竟有规矩,以后你走动干活时使出力气,别用内功兜着,不然就轻易让人看出来了。”殷人杰拉起沈业,把他送进屋里。

沈业从小学习六合八极功,平常行动、打猎时均施展内功。他想是自己日常习惯了,今天上山时不小心把内功使出来,才让殷人杰看了出来。不过殷人杰对他没半点刁难,反而有所嘱咐,心中极是感激,顿时感觉与他亲近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在院里齐齐排好,等待内务堂总领。

不一会儿,院里跨进一个女子。上身穿着淡黄窄袖襦,腰下是条白色罗裙,头发高高盘起,髻上插着翠玉彩蝶簪,眼含星月,浅眉皓齿,长得甚是秀美。她玉足轻点,一步一步走来,极为端庄。

她双手合在腹前,站在众人面前:“我姓尧,叫尧文月。今天起,大家就在内务堂工作了,每月会发一两银子,有四天时间可以休息。”

尧文月嘴角轻轻扬起,说话时总带着一丝笑意,语气极是温柔。她指了指昨日那四名莫干弟子,接着说道:“这四位师弟分管着内务堂各项工作,待会他们自己挑人,你们听从安排就好。”

四名弟子各自选人,殷人杰拉出沈业,带到尧文月面前。

“尧总管,这小子年轻力壮,人也老实,老严马上要走了,不如让他跟着你采买。”

尧文月看看沈业:“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沈业,十九。”

“会写字算账吗?”

“能算账,字识的不多。”

“字可以慢慢学,不过采买可辛苦,你得努力呀。”

“嗯。”沈业点了点头。

尧文月带着沈业负责这莫干剑派的采买,沈业对陌生人常常不知怎么开口,可一熟络起来,便十分健谈。加上他脑子伶俐,踏实肯干,没几个月就对这些活了熟于心,省了尧文月不少力气。

内务堂的工作琐碎枯燥,尧文月却将它打理的井井有条。有时遇到人干活偷懒,她几句话就把人说的服服帖帖,还处处留有余地,从不驳人面子。

沈业对这个年长他七八岁的女人很是敬佩,事事以她吩咐为准。

尧文月同样很喜欢这个不谙世事的十九岁少年。他不仅做事麻利,大事小情一点即通,还处处透着纯真,时不时冒出点古怪想法,惹得人忍俊不禁。

很快,沈业便成了尧文月的得力助手。两人一同出去采买办事,尧文月最常提起的就是她的丈夫,莫干剑派的大弟子江也。

江也是掌门陶牧春的大徒弟,为人谦逊,武艺出众。二十出头就进入了传功堂,在莫干弟子中威望极高。

尧文月提起他总是充满了崇拜。大家在一起聊天时,她常常会说起和江也相遇时的情景,也会说起江也对她的百般呵护与温柔。

沈业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一些。尧文月有时会在他面前埋怨江也。

江也在传功堂的地位越来越高,工作越来越多,对自己的武艺也更加苛求。传功堂和内务堂只是一墙之隔,可忙起来时,尧文月好几日也见不到江也。

更多时候,尧文月都是在内务堂和沈业一起吃饭。尧文月极是细心体贴,两人在湖州城里吃了顿酱牛肉,沈业念念不忘,没几天,尧文月就给他做了来,还嘱咐他往家里带点。

沈业越来越喜欢和尧文月待在一起。

一个人时他就会想起,那天下过大雨,两人买了东西从城里往回赶。尧文月从马车里出来,坐到沈业身边,脱了鞋光着脚,时不时往雨坑里点一下。她一只手拎着鞋,一只手搭在沈业臂上。

尧文月比沈业更明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小了八岁的少年。至于为什么,她没有想过。在这点上,女人往往比男人简单得多。

从未动过情的沈业明白这种感觉是在他第一次见到江也的时候。应该说并没有见到。

尧文月和沈业在内务堂大厅里查对从城里买来的东西。

“文月。”厅里跨进来一人。两人一前一后的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尧文月跑到他身边,沈业背过身去,双手搭在桌子上。

“明芳回来了,在前厅呢。”

“她怎么回来了?”

“有事吧,回来就忙着问你在哪儿。忙着让我来喊你。”

“嘿嘿。”尧文月笑了笑,扭过头来,看着沈业的背影说:“沈业,待会你把今天买的东西记到账本上,就回去休息吧。”

沈业双手摁在桌上,点了点头:“嗯。”

尧文月和江也刚进前厅,一个少女便蹦蹦跳跳地跑上跟前,抬起手挽着尧文月。白色绸衣的宽袖落到臂弯,漏出洁白如雪的手臂,腕上套着几只细细的银镯子。

“尧姐姐,你来啦?”这少女音调软糯,一双大眼睛璀璨明亮,天真可爱,烂漫无比。

“你师兄叫我,不就赶着过来了嘛,”尧文月领着她边往前走边说:“陶明芳大小姐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三人走到厅前,堂上坐着陶牧春和夫人,江也和尧文月恭敬地行了个礼:“师父,师娘。”坐在了旁边的位子上。

厅里还有三四个人,都是陶牧春的嫡传弟子。陶明芳高兴地和几个师兄开着玩笑,陶牧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明芳,不好好在言先生那里学医术,又偷懒跑回来?”

“哪里有?是师父让我回来的。”陶明芳瘪着嘴颔首看着陶牧春。

“你师父让你回来的?”

“是呀,”陶明芳小跑到陶牧春身边,伏在他的肩上:“师父让我回来和你要几颗九还丹。”

“九还丹?言先生知道,九还丹只给莫干弟子用。”九还丹是莫干剑派不传之秘,对于内伤治疗极为有效。

“就知道你会这么顽固,所以我才回来和你要。”

“言先生医术天下无双,什么病人还用得上九还丹?”

陶明芳坐到她娘身边,用手比划着:“我和你们说,不久前如铁和如玉带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少侠来了明湖,长得那是一个俊。”

“如铁、如玉带来的?”陶牧春看着陶明芳问:“西岭剑派的?”

“不是,”陶明芳摇摇头:“本来如玉和如铁一前一后拉了两批剑要到长沙和杭州。结果没到长沙如玉就被人袭击了,还好被这个少侠给救了,但是受了重伤。”

“武功不好还学人出头。”说话的是陶牧春的三徒弟朱傲。

“什么,”陶明芳朝他摆摆手:“他才和我一样大,就武功了得。再说了,他来头也不小。”

“什么来头?”朱傲追着问。

“听说过元齐吗?天下第二!他的佩剑。”

“元齐?韩凤志退隐多年,怎么冒出来个传人。”陶牧春说道。

“真的,爹。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漂亮的剑,比你的好看多了,怪不得当年能赢您的孟尝剑,配他简直完美。”陶明芳一脸笑意:“他还说他要去杭州找他娘,十几年前他全家都被灭门了,就他被救了。”

陶明芳说的洋洋洒洒,挑过头去看见陶牧春眉头微皱,好像在想着什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收了声。

大厅里没人说话,直到陶牧春张了嘴,向明芳问道:“他姓夏?”

“爹怎么知道?”

“我们和夏家颇有渊源,你先带九还丹去救他。等他伤势好转,带他上山一趟。”

同类推荐
  • 武侠世界的书生

    武侠世界的书生

    这个江湖很大,容得下数不尽的江湖人,但是这个江湖也很小,容不下一个书生。
  • 破军

    破军

    破军,一腿扫千骑,一拳破万军。男主人公身世之谜,世界蕴含的秘密,战争背后隐藏的阴谋,尽在下回分解
  • 风行录之风将起

    风行录之风将起

    异象生引天外来客,千年局现对弈之人。天下乱局,英豪并起。千年布局,有人一肩挑之。执子而弈,对与错,恶与善,谁人知?曲终人未散,却已不复初时......
  • 别喊我大侠

    别喊我大侠

    西北荒芜,皇城锦绣,草原征战,孤岛惊魂,一剑惊红尘,一语难罢休。
  • 仙炼永生

    仙炼永生

    与林家的关系逐渐融洽,然而,在林云刚刚体会到家的感觉时,灭门惨案发生了。众多与林云兄妹交好的兄弟姐妹以及长者尽皆惨死!
热门推荐
  • 心理洞察术

    心理洞察术

    什么是洞察力? 洞察力是人们对相互关系的犀利观察,对行为动机的透彻分?,对大众心理的快速判断,它是一种心灵的能力,一种智慧的升华。 洞察力使我们看清形势,认识困难,权衡利弊,妥善规划,把握机遇,它把我们的思想和注意力引向正确的方向。 大至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小至一个单位、一个人,我们的洞察力如何,往往能够决定事情的成败,它是做人做事的第一项修炼。
  • 我的保定,你的诺丁汉

    我的保定,你的诺丁汉

    故乡与作家,游离胶着,剪不断,理还乱。然而,离开故乡,反观故乡,回归故乡,似乎又是文学创作所必取之径。黑马此书,以故乡为主题,收入其所作乡愁随笔及其所译劳伦斯有关其故乡诺丁汉的散文多篇;回忆保定老城里成长的人情世故,译介英伦小镇诺丁汉中的爱恨离愁,于宁静恬淡中寄寓深沉情思,在理智与感情之间寻觅自己的心灵故乡。在文化消费异军突起的当下,同质化现象日趋严重,相信唯有不忘初心,铭记自己方寸间最为瑰丽的风景,方能走得更远。
  • 斗破之最强名师系统

    斗破之最强名师系统

    天道名师,从斗破开始。教化万界,诸天之道祖。这是一个师道传承,培养,指点诸天强者的热血故事……《斗破》,《斗罗》,《遮天》,《诛仙》,《武动》,《星辰变》,《完美世界》,《大主宰》……PS:不后宫,不后宫,不后宫。重要事情说三遍。
  • 多萝西的梦境

    多萝西的梦境

    多罗西是一个善良又可爱的小姑娘,她喜欢童话故事里一切充满神奇的东西,经常幻想着自己穿越到神奇古怪的世界。一个偶然的机会,愿望成真了!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究竟会有怎样的神奇遭遇呢?
  • “底层文学”在中国与韩国

    “底层文学”在中国与韩国

    较之古代,近代以来,中国与韩国的历史更加紧密地重叠在一起。从政治、经济到文化,韩国的现代化经验可资中国借鉴者甚多。苑英奕博士所著的《“底层文学”在中国与韩国》一书,从比较文学的角度,探讨中国的“底层文学”与韩国的“民众文学”,呈现了中韩现代化共同与不同的经历、反应和心路历程。
  • 穿越东西方之间的心智生命

    穿越东西方之间的心智生命

    2007年9月初,笔者以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在校博士生的身份,飞抵加拿大温哥华英属哥伦比亚大学(UBC)亚洲研究所访学一学年,在中共党史研究专家齐慕实教授与著名中国史研究专家卜正民的协助下,入住该校圣约翰学院。这所由来自世界各地留学生的融住宿、学习、休闲、文化交流等为一炉的学院,为第一次出国的我近距离观察中西之间的异同,以及切身感受北美学院与社会的文化提供了最佳的渠道。
  • 魔帝的爱宠

    魔帝的爱宠

    千米高空,男人从身后狠狠压着她,如魔低语,“女人,这就是你逃离我的代价!我说过,哪个星球敢收留你,我就灭了它。”前方腾起蘑菇状的黑云,死亡之光,疯狂咆哮着奔向四面八方,他低笑着,“看清楚了么,这个星球,一百二十亿人的生命,都匍匐在你我脚下,开出如此美丽的地狱妖花!”“杜梓勋,你疯了吗?你这个魔鬼,叫他们停止,停止,停止啊————”他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手臂硌得她的身骨咯咯作响,他白发如雪,俊美绝伦的面容,阴兀森冷,伸出舌头,舔去她的眼泪。“小骗子,从遇到你那天起,我就停不下来了。这都是因为你,我该叫你郝未来,还是……”---他们的青春,始于一个充满动乱与辉煌的年代,结束在第一百封信里,那句痛彻心扉的“分手”。十年后他是响誉各国军界的冷面军神,而她却即将嫁做他人妇。再相遇,他的身边亦有佳人相伴,本以为二人早已陌路,一场阴谋悄然拉开,她沦为他的禁脔。没有日夜,没有晨昏,他强迫她沉沦在他的欲望海洋,任她如何抗拒,哭求,呐喊,他肆意掠夺,索取她的一切感官……甚至数次濒临死境,也绝不放手。他说,“我最想要的始终是你郝未来,其他女人,都是将就。而我,不喜欢将就。”大家都说,冷面军神的名号,其实是为她打来的,十年来,他一直在等她找她。当一切阴谋都被撕开,深情化绝情,她被他扭断手脚,被他的妹妹刀刺心背,被他关在小黑屋里折磨得体无完肤……他说,“你只是联邦军界送来的表子,连狗都不如!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银河帝国野史记,一世皇帝在创国之初,一直钟情于初恋情人。为了她,皇帝灭了一个家族,用最豪华的婚礼强娶她为妻,却又在仅三个月不到就跟她离了婚。她屡次逃跑,皇帝为了追她,孤身一舰追入敌军百万舰群中,将她索回;更为她毁了数颗星球,夺取上千亿条人命,被冠上“魔鬼大帝”的称号。皇帝为她发疯成狂,差点杀死自己的亲人。最终,皇帝和他的亲人,将她当做了人肉炸弹送进敌军舰群中,灰飞烟灭,换取帝国的建立。---银河帝国正史记,一世皇帝只有一位皇后。传言,她拥有最妖惑人心的美貌,可以让星球更改轨道的神秘力量。传言,敌国公主骂她一句“怪物秃子”,而引至亡国灭种。传言,她妒嫉成狂,将皇帝陛下的初恋情人逼得远走他乡。传言,她为皇帝育有一子,却有整整十年不让皇帝碰她分毫。真相是什么?
  • 水灵

    水灵

    江宇文提着旅行袋,肩扛着一大捆的书籍,来到渔村里的小木屋,他不知自己会不会厌倦这里的单纯与孤寂,但至少可暂时拋却城市里复杂的感情纠缠,和那炙心的折磨……。云霏华厦、风铃、心香数朵、水灵……多篇精彩绝伦、感人至深的故事,值得您一一品赏……
  • 那年刀锋正寒

    那年刀锋正寒

    有人说江湖是一锅杂烩,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亦有蝇营狗苟狼狈为奸,可无论怎样的江湖,终脱不了那情义二字。万般江湖旧事,个个轰轰烈烈,人人扰扰匆匆。湛湛长空,斜风细雨,乱愁如织。少年郎黑衣带刀,渴时豪饮烈酒,怒时刀斩千人,只以胸中那一口浩然气,将这江湖捅个通透。
  • 保证书

    保证书

    “李杜,哥摊上大事了。”多半年没有联系过的好友雷鸣在五月的一个黄昏给我打来一个泣不成声的电话。那会儿我刚从女生公寓楼上下来,怀里搂着个让我心情糟糕到极点的布箱子。这只箱子还是大一入学时中国移动送的,红底蓝格,每一个得到它的人都像是如获至宝。当我们明白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时,我们的生活已被牢牢绑定。我单手单膝撑住布箱子,艰难地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用脑袋和肩膀夹住了,然后像一只骄傲的螃蟹似的横行出了公寓大厅。“有事说事,别哭哭啼啼的。”我强忍住悲伤大言不惭地说,“像个女人。”“我不小心睡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