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
此话一出，凤靖瑶愣了愣，印象中赵钰扬不会因为某些事对她疾严令色，反而是会以沉默、阴郁来逼视，让她自己说出来。今日怎么转了性子了？
不过思量几许她就想明白了，因为赵钰扬面对的不是白冰安，而是凤靖瑶。
“皇上，民女不知自己哪里撒谎了，还请皇上告知。”凤靖瑶不卑不亢，既然已经编好了理由，那就必须说下去，白冰安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那就任由她说了。
赵钰扬走过来，每一步都像带着千斤重的铁锤，缓慢而有力。
行至跟前，凤靖瑶才看到他眼里压抑的风暴。
“皇上？”
他开口：“这支舞是前皇后所创，除了她，没有人会跳这支舞，你说你从民间所学，你撒谎。”
他说的极其认真，凤靖瑶眼神略带傲视得看着他，赵钰扬对白冰安厌恶至极，恨不得她死了。又为何在说“前皇后”三个字时那眼里却闪过一抹软弱。
是她看花眼了吗？还是……
两人对立，离得很近，凤靖瑶甚至能看到他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和气息的呼吸交换。
看到他这么认真的跟她计较，凤靖瑶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面上不动声色，心思却已经溜了一圈了。
“民女没有撒谎，这支舞确实是民女在宫外所学，皇上若是不相信，大可调查就是，如若民女有一句谎话，任您处置！”凤靖瑶语气坚定，神情凛然，那认真的样子比赵钰扬更甚。
两人之间的距离，凤靖瑶能注意到赵钰扬的变化，赵钰扬自然也能注意到凤靖瑶的变化。
她这坚定不怕死的态度，让赵钰扬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白冰安确实是对他说过这支舞只有她自己会，从来没有教过别人，天真的他刚才在大殿上有一瞬间竟然以为凤靖瑶就是白冰安，她回来了。他居然还抱着一丝侥幸。
再次想想，白冰安对他说这话距现在已经过去快两年了，这两年他们两人的关系极度恶化，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性了。
也许就在她给他说完后不久，她就教给了别人。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自以为想通了这其中曲折的赵钰扬，瞬间像是被卸光了浑身的力气。刚才还精明十足的眼神现在有些游离，不知所思。
他这颓废的样子凤靖瑶很少见过，但有一次记忆很深的。
那是她刚进宫那会，他的母妃也在，她是新晋皇后，自然该侍奉问候太后。那时赵钰扬十九岁，虽然他登基多年，但朝政一直难以稳固。太后垂帘听政，朝政上的事她插手甚多，就连娶她，也是太后安排的。
太后的目的很简单，太尉府手握重兵，娶她是形势所迫，至于有没有感情那不重要。但赵钰扬却是对她很好，太后不想皇上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对她多方打压，制造误会，只希望皇上能将心思放在朝政上，而不是用在女人身上。
那个时候，赵钰扬知道自己无力保护她。有一次她去寝宫看他，他就坐在床边，一副颓废的样子，而床上躺着的是淑妃凤靖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