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污名，嗯，也没有……什么都没有。过！”观污台发出声音。
两人简直要欢呼起来，他们现在高台，看到昆华无畏羡慕的站在远处，望向他们，抹了抹泪水。
两人眼前一黑，心脏蹦到了嗓子眼儿，再眼前一亮，已经是另一番天地。
不同于方才荒郊野外的场景，眼前由近及远，山连着山，水连着水，重峦叠翠，森林茂密，连绵纵横。
两人仿佛已经见过大世面，笑道：“这里的世界也不错，只不过左看右看，觉得有一些眼熟。”
陆不凡摸着下巴，沉吟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从盘古开天时候，不是看到的是这里吗，只不过植被看起来更浓密了。”
楼小梵一拍脑门：“天哪，费了半天劲，又跑回来了。这有什么意思。”
这时两人看到一个骑着仙鹤的白胡子老者在游荡。不禁高喊道：“老爷爷，下来说句话呀。”
那老者看到有人招呼自己，骑着仙鹤落了下来，笑吟吟道：“我在这里这么久，从来没人搭理我。”老者眉毛也是白的，看起来，跟年画里的寿星差不多，只不过脑门是平的，不够喜庆。
楼小梵好奇的问道：“难不成你一直在天上飞。”
老者尴尬一笑：“倒也差不多，偶尔也会落下来看看风景。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我写成这样，只给了我一句话，说相闻灵水村落有一老叟，霜发白眉，见生人呐呐不敢言，多寿，及五千年驾鹤而去。我这些年一直寻找是否还有有关我的只言片语，却是没有人收获。”老者叹了口气。
陆楼两人心想，他找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线索，我们怕是没戏了。
楼小梵问道：“老爷爷，这世界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吗，可有尽头。”
老者摇摇头说道：“有什么尽头。我跟你们说，你们看见这片山没有，每座山有许多洞府，里面住着不同的人。如果再往前走，会看到许多打结的绳子，你只要一摸，也可以，也可以进去，如果再往前走，有一快舟，叫司晨舟，你们坐进去，当太阳再升起时，你们就可以找地方落脚了。”
“哇！还有真么多说法。”两人赞叹。
“逝者总要有归处，所以只要你们喜欢，总能找到安身的地方。”老者慈祥的笑道。
“哎，很羡慕你们是两个人，这样也不寂寞了。”看着继续说道。
“我们倒羡慕你有只鹤呢，这打听起事情来，方便多了。”陆不凡说道。
“没有用，”老者无奈的说“他又不会帮你打听事情。这实在是硬塞给我的。”
两人感觉好笑。
陆不凡问道：“老爷爷，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打听线索的，也好让我们学学。”
老者一脸尴尬：“呃，说起来，我感觉我的性格害了我，我就是四处看看，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跟我长得像的人。”
两人瞪大眼睛，楼小梵道：“你就没有跟人说过话么？”
看着脸红了，“嗯嗯的点了点头。”
“看你挺能说的。”陆不凡道。
“那是因为你们叫我。我才下来的。”老者露出一脸骄傲的模样。
“哎，自尊太过了吧，活该你找不到什么信息。”陆不凡揶揄道。
老者哼了一下说道：“我总不至于逢人就问你认识我吧。你不知道，现在的人可冷漠了，对你爱搭不理的。谁爱开口告诉你。”
楼小梵问道：“老爷爷，你能驮我们去那些洞府转转吗？”
“嗯，可以。”老者爽快答应。
楼小梵拍手道：“老爷爷，你看还是答应的很爽快的。”
“那是我心好。”老者骑上仙鹤，示意他们坐上来。
两人欢快的骑上仙鹤，三人悠忽来到一个洞府。老者笑道：“这个洞好久没人住了，又大又宽敞，适合你们两个人住。”
两人一脸黑线，心里也有些感激，笑道：“老爷爷，你误会我们了，我们是想看看有人的洞府，去拜会一下。”
“那有什么拜会的。”
“拜托了！”
“好吧。”老者又载着两人去找有人的洞府。
来到一处洞府，见洞府上刻着三个神秘的字，两人看不懂，遂问老者是否认识。老者说道：“落幽泉。”
两人想起凡九命和凡老说过，越动听的名字越危险，赶紧对老者说还是换个洞府。
老者想起在天上飞的太久，太过无聊，也不觉得厌烦，又向另一个洞府走去。
陆不凡问道：“老爷爷，你刚才带我们去的那个洞府为什么会没人？”
老者说道：“死了！死透了！没人记得他的时候，或者他的故事没人感兴趣，他只能僵死，比封印在历史的角落还惨。”
原来如此，这样历史也不担心人满为患了。
两人跳来跳去，看到一些洞府名字普通，只是都是避而不见。老者摇摇头，“放弃吧。”
两人不甘心，终于落在一个叫鞋子洞的洞府。洞口看起来像一只女人的软脚鞋。
只见洞府有结界，根本进不去。老者摊开手说道：“看到了吧，很冷漠吧。”
楼小梵喊道：“有人吗？”
洞府里传出一声咳嗽声，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头挽双髻，面相清爽，年纪像是四百岁左右。
她见到洞外有三个人，感到十分惊讶。
“你们是？”她纳闷的问道。
“阿婆，我们只是随便转一转。顺便打听点事情。”
那阿婆哼得一下转身回了洞府，老者无奈摊开手，对两人说道：“看吧。”
两人有些失望，楼小梵瞬间打起精神：“没事，我们再去别处看看，总有热情的人。”
三人转身要离开，阿婆转身又回来，说道：“站住！”
三人转身一看，不禁惊掉下巴，只见那阿婆涂了一抹粉红，容颜舒展，像是年轻百余岁。她一手搭在洞前，笑吟吟的说：“进来吧。”
三人对这变化倒是面面相觑。
“阿婆”热情的拉起楼小梵的手，向洞里拉。“你们叫我阿婆，当然生气，我回头一看，果然苍老了不少。你们应该叫我姐姐。”
“我可不叫。”老者说道。
“谁说你了。被你叫，我还不如死了。对了，我已经死过了。”
气氛热闹起来，那女子招呼大家席地而坐。洞内布局简单，深处有一张石床，洞中间有一副类似八卦一样的星座图，只不过天地雷火都用具象表示。而四周有一些高高矮矮的木墩，到处长满绿苔，偶见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我还是喜欢这种简简单单的日子，很多人坐着司晨舟去了深处。”
陆不凡道：“姐姐，看你神采奕奕，想必当年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的言下之意，如果不是的话，怕是早就被历史遗忘了。
女子笑道：“也没什么，以前人们叫我太元玉女。”
楼小梵“啊”了一声，手指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不凡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下意识站了起来。
太元玉女瞥了一眼他们，那老者向后退了几步，紧张的说：“是不是很厉害？”
“姐姐，我认识你！你救过我！你会因为血液而生。”
太元玉女身上闪出了光芒，高兴的说道：“嘿！继续说，你还知道我什么，我好像充实了一些。”
“其他我不知道了。只知道你是从混沌中走来的吧。”
陆不凡擦了擦汗：“你下回说话快一点儿，我一听到太元玉女，想着这名字这么好听，我们死定了。”
老者也坐了回来：“就是，吓死了，现在这里面有吃其他人的邪者，就是为了得到别人的故事，我还以为你也是这样。我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人，没什么吃头。”
太元玉女幽幽叹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只不过是想清楚，我到底从何而来，父母何在，也想去拜会一下他们。”
楼小梵摇了摇头说道：“我那时候落入太虚幻境，是你把我拉了出来。”
太元玉女眼睛露出光芒，能把我召唤出来，这漫长的岁月，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召唤，那日心里不安，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怕是被人遗忘。不曾想第二天却突然变得神清气爽，这些时日竟然有返老还童的迹象。难道是因为你？”
楼小梵惊呼：“不会这么巧吧。”
太元玉女笑意盈盈，：“也许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可以我终究救不了你，你还是死了！”
楼小梵不便解释，只好陪笑道：“不管如何，姐姐是我的恩人。”
“你是我的恩人！”
两人笑作一团，越聊越投契。
陆不凡看两人情同姐妹，笑道：“有那个观污台，是不是这里面的人实际上都是很好的人呢？”
太元玉女和老者说道：“怎么会！”
太元玉女进一步说道：“这观污台只不过是近千年才建起来，只拒绝三种人：不敬天地之人，不孝父母之人，奸淫强虏之人。”
两人“哦”了一声，知道这只不过是最低道德标准，挡不住那些坏人进来，只是可怜了昆华无畏。
两人觉得时机成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楼小梵问道：“姐姐，你可知道兵书这件事？”
太元玉女摇了摇头。两人有些失望。心想，可能她活得年代太久了，怕是比九天玄女还要久。
老者说道：“你们怎么也打听这东西这东西，这东西对死人很重要吗？”
“怎么你知道？”两人问道，刚才见他连自己的事情都难不明白，也就没问。
老者道：“不知道，不过这么多年，看到很多波人在找这东西。难道这东西有记载你们的故事？”
两人连忙摆手，陆不凡道：“其实没什么，找到了兵书，就能找到兵书最后的拥有者，那个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这样呀。”老者和太元玉女没有怀疑。
两人站起身，打算告辞。
太元玉女有些意兴阑珊，问两个人两万去哪里，楼小梵说道：“我们还没想好，先走走看吧。”
太元玉女笑道：“好吧，你们随便走走吧，刚来的人，都会这样茫然，希望你们早日安定下来，再来看我，怕是你死了，也没人再记得我，我会灰飞烟灭了吧。”
楼小梵看了太元玉女一眼，心说，不会的，我会记得你。只可惜当时乱画的符已经不知道了，回去一定要问问小松鼠。
“你们且慢走。”太元玉女叫住他们。“我们这么投缘，我将玉女心经传你。”
陆不凡污神上身，嬉笑着道：“这经法好！”
楼小梵掐了他一下。
太元玉女将楼小梵拉到一旁，“我这功法可以保你在这世道平安，你看好了。”
太元玉女左手掐着腰，右手在空中比划，指天指地，变化很快。
“玄生万物，九九归一，混沌无极，神游太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