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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源溪镇(65)

黄河的水干了,妈妈哭了。

黄河的水干了,我心碎了。

早知道黄河的水干了,修他妈的铁桥是做啥呢。

早知道尕妹妹的心变了,谈他妈的恋爱是做啥呢。

哎呦喂,我回不去的家。

爸爸妈妈,老了。

黄河的水啊,干掉了。

离家的人啊,回来了。

黄河的水干了,妈妈哭了。

黄河的水干了,我心碎了。

——赵牧阳《黄河谣》

————————————————————————————————

“南风的妹儿,南风的娃。”

“南风的南山下,俺的土地俺的家。”

“南风的鸭子,南风的狗。”

“南风的草原上,俺的肥羊俺的头。”

“北风的沙子,北风的狼。”

“北风的戈壁滩,俺的水井俺的白杨。”

“俺的白杨死了,俺的头没了。”

“俺的娃,俺的妹儿,俺的狗俺的羊。”

“都没了,都没了。”

赶车汉子都不敢大声的吼。

他的嗓子也吼不出来当时妹儿夸的那种镇三山般的调调。

他不肯承认是自己的嗓子哑了,也不肯承认是自己老了。

他只认得老家的风声,不用唢呐喇嘛,不用羌笛琵琶,凭着迎风吸来的一口气,从嗓子眼里拼了血命喊出的声儿。

有调儿才听不出镇三山的味道。

朱煜从小就没记得,自己有听过这种调子,可拉车的汉子一吼啊,吼的他鸡皮疙瘩的起来了。

等到汉子吼着,等到他从街角拐口走没了影子。

等到朱煜身后四个带刀的侍卫合上的刀鞘。

朱德贵拍了拍怀里没抽完的言官折子,总觉得两腿都在发抖。

“他唱的是个啥?”

朱煜饶有兴致的拍着手边的墙壁,好像要把那零散的调子再打出来一样。

“主子这....这奴才哪知道啊?”朱德贵一脸为难。

朱煜瞧着他捂着心口,那褶子上的脸故意皱的和块干死的猪皮一样。

怎么瞧都觉得怎么膈应人。

于是朱煜将手头的扇子朝着一个侍卫扔去,一手打开朱德贵捧心头的模样,然后将他怀里三四本的折子给挑了出来。

“这破玩意你还从这儿宝贝什么?赶快的,找个地儿扔了算了,看着都心烦!”

“哎呦喂,我的主子哎!”一听得朱煜要将这一沓子折子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心疼的朱德贵那张脸又皱了起来。

这对主子您不过是几张折子罢了....

“这对奴才可不是几张折子的事儿啊!”

朱德贵这话可真真是没憋住,就像坏肚子时的屁一样,打着弯儿就崩出来了。

这话本是不本分的,皇上给你折子,是对你信任,可你到底自己来要折子来了?什么叫对你?折子是给你这种奴才的来了?

皇上不给你权你还自己巴巴的来要?

得亏当今圣上是朱德贵看着长大的朱煜,这要是换了太宗皇帝,就瞧着太宗皇帝身后的四个侍卫一人给你一刀得了,也甭要全尸,生来都不全,死了别在乎。

朱煜知道朱德贵是个什么样的奴才,你给他一块肉骨头他不见得会要第二块,可是他肯定是会想着第二块。

贪心有余,胆子不够。

是个好奴才。

朱煜眼珠子一转,手中的折子就摔到朱德贵的胸口。

“成,你愿意要你就留着。”

“不过朕先说好了,甭给我看。”

罢了,抬脚就走。

可朱德贵哪有那个胆子?折子也不敢接,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瞧着朱煜脚下那双镶了好玉的官靴越走越远。

这种事儿京城里的小老百姓们看的足够足够了,毕竟是家里主子训斥奴才,就像母亲训斥不听话的小孩儿一般。

这比喻不是说贵人家的公子哥,仅仅是平头老百姓家欠揍的娃,所以这些欠揍娃的爹娘们,纷纷扛着菜,瓦罐,或者一匹粗布之类的东西,连正眼儿都没给朱德贵一个。

也不知道朱德贵在不在乎这些平头百姓们的眼神。

朱煜抬脚走了两步,甩开了朱德贵半条街的距离,等走到一家卖豆皮儿的小铺子前时,他还是转过头来看了跪在一旁的朱德贵。

朱德贵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他,而是自顾自的低着头,额头顶在地上。

“这位爷,要来份豆皮不?”

眼前这位小公子生的俊俏,身上的衣裳都是细布甚至是丝绸缝制的,一眼就知道贵不可言。

“最少都得是五品官儿家的公子哥!”活在京城里的老百姓们,除了光屁股的娃和出门买菜的女人,基本上是个男的都熬成了人精,就比如这位卖豆皮的摊主,光从衣衫的材质上就能猜出公子小姐们的身家。

但是人精嘴里的话,谁知真假。

“这......”朱煜自小就被蓝太后紧紧的盯着,蓝太后的儿子被废除太子之位之后,蓝太后更像是被吞了魂儿一般,整个人更加变本加厉,要不是皇上还算是有点良心,刘红玉因为自己心头上的病死保下来朱煜,虽说蓝太后并不怕刘红玉这个她不知底细的人,可还是投鼠忌器,到头来就算熬死了皇上,也没能彻底弄死朱煜。

所以朱煜自小儿,就没怎么出过宫来,要不是今年过了十五岁,好歹刘红玉算是撒了点手,甭说他身后这四个侍卫,就算一个小旗官儿他也调不出来。

“来个吧......嗯......还来两个吧。”

朱煜盯着那泛着浅浅淡淡油光的豆皮,心底里琢磨了一下,才说的。

“这味儿,您要不自个选,还是都要?”

“除了......除了.....算了,都放吧,等会......我不要酸的。”

“得嘞,这位爷!”

罢了,摊在自顾自的忙活了起来,先切葱花香菜这类东西,再折了两根城外最常见的野菜放了进去。

朱煜也没说,他就瞅着摊主自己忙活,右手私底下碰了碰身后侍卫的大腿。

“把他叫过来,别从街头上跪着丢人了。”

“这位爷!您要的豆皮儿!”摊主将巴掌大的豆皮儿裹了菜,用看着不怎么干净的油纸抱着,两手拖给你朱煜。

朱煜一把拿过,也不吃,他靠着摊子,看着他原先左手边的侍卫走到朱德贵身旁,说了些什么,然后朱德贵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扑扇扑扇自己的膝盖,小跑着就跑了过来。

“主子!”

他这声又尖又长,连豆皮儿摊的摊主都刻意的看了他一眼。

脸上虽然说褶子多,这褶子下边还是红光盈面的,最重要的是他嘴唇边儿上连半根胡子都没有.....

朱德贵这一叫唤,还屁颠屁颠的跑到朱煜面前,朱煜猛起一脚,狠狠的揣在朱德贵的屁股上。

只听得哎呦一声,朱德贵差点就摔到了人家豆皮摊子上,幸好一旁的侍卫拉了他一把,才没咋了人家的摊。

朱德贵这个委屈啊,那张老脸就差哭了出来,朱煜见了他的样子,忍着笑,将一份豆皮塞到了他手上。

“赏你的。”

朱煜轻松的说道。

这下朱德贵不装委屈了,他开始装欢天喜地的模样,连磕头都来不及,支支吾吾的谢了恩,扒开油纸,狼吞虎咽的就吃了开。

主子打一棒子给个枣,心头里没怪你没烦你,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儿!

所以说天大的喜事儿就不能大谢,大谢反而消了主子的兴致。

而朱煜就没吃手头上的那份,他等着朱德贵都吃干净了,还将手头上的油花也舔了个便。

然后朱德贵就有弓着身子,站在一旁,朱煜打量着他的脸色,手里还捏着那包豆皮。

这时候,除了街上其他来来往往的人之外,就朱煜这几个人之间静的可以,侍卫咽吐沫的声都能听得见。

朱德贵转着眼睛,瞅了瞅朱煜,又瞅了瞅地,瞅了瞅朱煜,再瞅瞅地上。

“给钱啊,瞅什么呢?”

朱煜这才撕开油纸,吃了口豆皮。

“哎!”

朱德贵连忙应道。

“摊主,这豆皮多少钱一份儿?”

“十文钱一份儿,十五文两份儿!”

朱德贵赶紧的从怀里将已经换成黑色的钱袋子掏了出来,而且是当着摊主的面儿打开的钱袋子。

好家伙,摊主就往里面瞅了一眼,哗哗啦啦的哪有一个铜子儿?都是明晃晃的银块!最少最少的也不会低于一两!

朱德贵从钱袋子里翻了又翻,到头却抬起头来看了朱煜一眼。

朱煜吃的嘴上全是油,他含糊不清的说道:“看我干嘛?赏啊!”

“得嘞!”朱德贵应道,然后从钱袋子里掏出足足有二两而且成色相当好的银子,扔给了摊主:

“我家主子说了,赏!”

“哎呦喂!”摊主手忙脚乱的接过银子,也不磕头,只是作揖,嘴里也说道:“谢这位爷的赏钱!”

等着朱煜将最后一口豆皮吃完,他敲了敲支着摊子用的木棍。

“收了我的赏钱,问你俩问题,不过分吧?”

“爷!您尽管说!小的我肯定....肯定.....”

“甭想着邹虚词儿了。”

朱煜说道:

“你这一天,能挣多少钱啊?”

“爷,吾这小摊儿啊,每天少说五六十来文,多了呢.....也能有一百文的收入,当然了,您这给的赏钱,小的我就可以小一个月不出摊了!”摊主欢喜的说道。

“挣得......”朱煜偷摸看了朱德贵一眼,就见朱德贵一点头,他才说的:“挣得也行啊。”

“不过这条街上,王公贵族的,什么世家大户排满了整个儿一条街,怎么着也不能挣这么些吧?”

“这位爷,这事儿您.......”摊主说道这儿,好像不太敢再说下去一般。

他转了转眼睛,这才说的:

“您要是真想知道这事儿,您回去问您家长辈去。”

“嘿,你这厮.......”朱德贵一听这声张嘴就想骂,可被朱煜止住了。

“你接着说。”

“唉,这位爷,就算您家长辈不晓得这事儿,您问问您家的家奴就知道了。”

“这条街上做买卖的人,谁家门口做买卖就得给谁家门口几个管事儿的下人交钱,这都是规矩,多少年了!”

说道这儿,朱煜抬起头,看了一眼豆皮儿摊后那家府邸的牌匾。

正对着诸葛府,背靠着胡府。

好大一条街,就从豆皮儿摊往前数去,起码十多个各式各样的小摊子。

什么卖糖人的,糖葫芦的,腊肉的,卖筐的,罐子的,这个菜那个菜,还有个卖井水的摊儿。

一瞅着卖井水的摊儿上就是山东汉子,也不知道朱煜看不看得出来。

“那你说,说实在话,你觉得这几个府里的下人,对你都咋样?”

得,一听这声,摊主不说了,就只顾着摇头。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个啥,反正头是摇了,意思就是自个猜。

“混账东西........”瞧这摊主的态度,朱德贵又不高兴了,张嘴便骂道。

“行了。”朱煜说道。

他将两手伸到朱德贵前,朱德贵见状,赶忙掏出帕子来,细细的擦其朱煜的双手。

“你也少点事儿吧。”

“哎,主子。”

朱德贵答应道。

朱煜等到朱德贵擦完他的手,两手一背后,踢着步子就顺着这条街溜达开了。

等到离豆皮儿摊远了的时候,朱煜这才转过身来,看向豆皮摊。

“正常来说,一两银子能供地里的农民吃多长时间?”

他朝着朱德贵问道。

“奴才听奴才手下的小太监们说,若是有些田地的话,能让五口之家吃足足半年。”

“有些田地?”

“半年?”

朱煜看向朱德贵,问道。

“对主子,半年。”

“有些田地呢?”

“这个.....”

这个朱德贵答不上来了。

“..........”

朱煜也不说话,他两手背后,大拇指勾在一起。

这是他想事儿时候的动作,自小如此。

“去,给我买根糖人去。”半晌,朱煜说道。

“哎!”

“等会儿。”

“主子?”

“.........”

“这豆皮儿,是不是有点咸?”

朱煜问道。

“......”朱德贵转了转眼睛,吸了口气,还嘬了下牙花子。

“主子您说的对!确实挺咸!”

“嗤.......”朱煜笑出了声。

“快去吧。”说罢,他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那家府邸。

大大的胡府牌子,就挂在朱煜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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