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语，楚慕瑶回身看着身后的黑衣男子，目光落在人脸上，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那双眼似有魔力一般，即使四周有面具遮盖，依旧可以引人注意。
楚慕瑶静静看着他，直到夜中凉风袭来，额前的几许碎发撩过她的脸颊，她敛眸眨了下眼，再次抬眼开口问道：“不知，帝珏阁下今夜到访有何事？”
少年的声音清朗，却又含带点点沙哑。闻言，帝珏薄唇微蠕动，唇角似是弯起弧度道：“朱雀在你手上，我自是要多注意些许。”
“那么，阁下倒是对沐某的行踪一清二楚？”楚慕瑶扬了扬眉，双眸微眯。
“偶然看见罢了。”帝珏答道。他今日在皇家军回城之时，在大街上看见缘来客栈二楼站着的少年，这才会想起。
说来也巧，他近日将朱雀的任务失败后，那群老家伙也不知是怕什么，竟什么任务也不曾分给他，让他清闲了不少。
“那还真够偶然。”楚慕瑶似笑非笑回道，继而迈步走到屋中门槛处，稍侧头看着帝珏的侧颜，低言，“阁下若无其他事，便请离去。另，朱雀既与沐某定下契约，便不需他人来过问。”
“夜深了。沐某有些困乏了。”语毕，楚慕瑶走进黑暗的屋中，背手轻轻关闭了阳台的木门。
帝珏站立着静静看着，薄唇浮起浅浅的，几乎不可见的笑意。
这小家伙的脾气也是够古怪。
“也罢，也罢。”二人本就是过客，如此交集也已是难得。
他抬眸看了看墨蓝夜空的星月，纵身一跃，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屋内，楚慕瑶坐在床榻上，指腹一下下地抚过手腕上的镯子，上方镶嵌的白色晶石在黑暗中闪着点点光亮，甚是好看。
“人已经走了。”归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已然又恢复了孩童模样。
楚慕瑶指腹留在手镯上，抬首笑了笑：“我知道。归尘，你真正的能力到底有多强？”声音到最后，微微有些低哑。
她总是觉着，她如今了解的归尘，不过是冰山一角。
黑暗中，银袍黑发的孩童看着眼前少年黑亮亮的眸子，稍愣了愣，轻吐出一句话：“覆天地，扰六界。”
抬手之间，可灭几十万魔军。一眼挥扫，数万灵兽臣服。
那是曾经的他。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那种场景，已经渐渐让他淡忘。
归尘话语后的沉寂，楚慕瑶感觉到了，她的眸中闪过歉意：“归尘，抱歉。”
“何必说抱歉。”归尘脸上依旧是不减的温柔笑意，“你对帝珏很是抗拒？”
“并非，只是过于危险，不愿有交集罢了。”那是个强者，身上有着噬人的危险。
“这样。也好。”归尘虽如此说着，可他内心也知晓，麒麟，朱雀以及他的存在，终究逃不开命运的交集。
“夜深了，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启程。”话音落下，眼前银光一闪，归尘已回到手镯空间，屋中再次恢复寂静。
楚慕瑶伸手伸了个懒腰，褪去鞋子翻身躺在床榻上。她伸手拉好被子，侧身目光看向床榻里面，她敛了敛眸，明日离开闵阳城之际，得先去楚家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