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菟浑身颤抖，偷偷抬头看了柒染一眼，眼睛通红，受到了极度的惊吓，随后赶紧错开视线，转过身，不敢再看柒染凶狠的样子。
狐狸是会吃兔子的。
就算卿翊上仙订了规矩，也无法阻止动物相残的天性。
“你在害怕我？”
柒染慢条斯理的绕到白小菟的面前，见白小菟将脸藏在自己的白色的皮毛之下，一只红彤彤的小爪子揪起白小菟的两只耳朵，迫使白小菟看向自己。
柒染见白小菟不说话，又继续问：“你害怕我吃了你？”
或许是猜对了白小菟的心思，白小菟猛地一震，赶紧求饶：“狐狸大姐，千万不要吃我，我，我，我刚会说话，不想还没修成兔精就被吃，吃，吃掉！”
柒染炸毛。
狐狸大姐？
她很大吗？
明明她就是一只人见人爱的小萌狐啊！
“兔子，不要叫我大姐！虽然我已经一千岁了，可是我从娘胎里出来一百年才睁眼，两百年才识人，三百年才会走，四百年才会化形的！”柒染一只狐狸腿踩在书案上，有规律的抖着，如同恶霸一般，恶狠狠的说着。
白小菟一反平常，抬起头，看着柒染，毫不惧怕。
柒染竟然从那通红的眸子里看到了同情与可怜。
她一只鼎鼎大名的小狐狸，竟然被一只白小菟同情？
传出去很丢狐脸的好不好？
可是当柒染听到白小菟接下来说出的话，瞬间就不淡定了。
白小菟很可怜的看着柒染，说道：“狐狸大姐，你这资质不行啊！”
柒染气的吐血。
“老娘才不是资质不行，而是……”
而是她仙根和妖元都只有一半，当然不比寻常的妖怪了。
更何况天界的时间本身就长于人间，若是在天界，她还真真就算是一只刚出生一千天的小狐狸啊！
可惜，即便是有这个琉璃盏，她也没有办法快速长大。
柒染幽蓝的眸子一瞬不动的盯着白小菟，眼底闪着幽光，让白小菟瑟瑟发抖。
“你刚刚不是不会说话吗？”
白小菟猛地一震，下意识的后退几步，退到了墙边，然后警惕地看着柒染。
“我，我，我，只是吓得说不出来话，你是狐狸，阿娘说狐狸会吃兔子的。”
柒染狐疑的看着白小菟，然后向前逼近几步，目光阴森的看着白小菟：“狐狸是会吃兔子，而且我习惯生吃，直接脱皮吞血，那滋味最美味了，尤其是像你这种刚成精的小兔妖。”
柒染邪恶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然后凑近白小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真香啊！刚好我也饿了……”
柒染如同盯着猎物一样，看着白小菟，白小菟竟然吓到打嗝：“嗝，别，别吃我，我肉太少，不好吃的，要，要不，你，你把我养肥了，再，再吃？”
“为师竟不知道为师的徒儿竟然喜欢生吃兔子？”
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柒染的心上。
柒染缓慢的扭头，已经没有了刚刚嚣张的模样，她幽蓝的眼睛闪过一抹心虚，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小声的唤了一句：“师，师父……”
柒染差点咬到了舌头，突然间理解为什么白小菟会结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