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荀瑞无处可去,一人来到教室里看书,里面早已有很多上进的同学坐在自己位置,还有些外班的同学在那里陪着男女朋友学习。
正看书的荀瑞兜里电话震动了一下,上面短信写着:“你在教室吗?”一条来自昨晚相识的新同学——张丽的信息。他心里纠结着该怎么回还是不回,索性当作没听到吧。刚放下手机,又响了,是电话,深怕影响别人学习,他跑到教室外接了。
“柳荀瑞,在教室吗?我在楼下呢。”那边的女孩兴奋的说。
荀瑞迟疑了许久回道:“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想跟你请教学习上的问题。”张丽边上楼梯边说,走到班教室拐角处看到荀瑞背影,放下手机悄悄从后面蒙住他眼睛问:“就知道你在教室!”
荀瑞被突如其来的亲密吓得够呛,连吞口水,转过头说:“进去吧,下次别当着大家面这样,我们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能答应我?”说完无奈地回到教室,刚进门,在场的同学莫名的起哄道:发糖吃,发糖吃。”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荀瑞尽量解释着,话没说完,班上的吴胖子架着自己女朋友肩膀说:“柳荀瑞呐,没什么可掩饰的,‘七号’绝对配得上你。”
原来班上有两个张丽,一个学号7,另一个是13号。大家为了方便区分都叫他们学号。
正当荀瑞在竭力撇清关系时,刚走到门边的小琪好奇地问:“什么情况啊,隔老远就听见起哄的声音。”进来时看到张丽坐在秀滢的位置上,一头雾水。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吴胖子随口就说:“给他们要糖吃。”边说边指着荀瑞和张丽。
小琪觉得难以置信,咒着眉头,嘴角稍微上扬说:“自闭症你……不,是柳荀瑞,看不出来你有两把刷子啊。”
“这你也信?瞎听可以,别瞎传。”荀瑞似乎不想过多解释,这似乎来源于他性格里的寡言因素。
小琪却像捡到珍宝一样,径直朝向吴胖子走去,迫切的问道:“我想听细节。”对于她这样的“八卦王”来说,细枝末节的东西吸引力远超过课本上的数学公式。
荀瑞听着同学们在对他们议论纷纷,闭着眼呼了口气,收起书离开了教室。
张丽眼看着荀瑞走出教室,打算跟上去昂,却被小琪叫住,追问道:“7号,你是当事人,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晚在田径场。”张丽一脸认真的说。
小琪拍着她肩膀夸赞道:“这就约了?动作也太快了吧,祝福你哟,我们的糖呢?”
张丽向吴胖子那堆人怀着感恩的挥手说:“糖,明天补上。”
周一伊始,荀瑞刚进门便看见张丽在给班上每个同学发糖,他视而不见的回到座位,刚坐下,张丽抱着书包搬到他的身边说:“从今天起就和你坐了,学习上多教教我。”
“这是秀滢的位置。”荀瑞试图找个理由打发她走。
“没事儿,我坐她那里。”秀滢进门时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说着往旁边走去。
课上荀瑞低头不语,直到下课后,他拿着仅有的几本书走到后排去,找到正在瞌睡的何伟,摇醒他说:“咱们换个位置,去前面。”何伟不明就里的看了看前面坐着的张丽,叹了口气说:“我造的孽,我还。”
何伟走过闵秀滢的桌边时,她问;“柳荀瑞跑后面干嘛?”
“我要是知道,就不这么积极坐第一排了。”何伟摊开双手无奈的说。秀滢问话期间,张丽白了她一眼,嘴里不时在念叨些什么。
秀滢从包里掏出一支笔扔向柳荀瑞大喊道:“自闭症,你的笔。”眼看扔在荀瑞背后的卫生角,连声道歉。
荀瑞心想——什么时候学会道歉了?上课铃敲响后,英语彭老师走进来习惯性望向门边的座位看一眼,上讲台时,眼睛顺便一扫下面,确认了荀瑞的位置。在台上念着发完试卷,手里捧着试卷边讲课边走到荀瑞的身旁,一只手搭在他桌角,认真讲解每一题。
秀滢转过头看着这场景,以往无形的偏爱历历在目,与同桌嘀咕道:“我怎么感觉学费白交了,私人教师吗?”
邻桌的张丽只与她隔着一个过道,听见后,为荀瑞感到骄傲并辩解道:“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待遇的!”
夹在中间的何伟趴在桌上装傻,秀滢不屑与她争论,转过头去继续听课。下课后,后排的班长作为代表,难为情地对荀瑞说道:“你还是去前排吧,老师一直盯着,难受。”
荀瑞理解后排的“同志们”在经历着怎样的痛楚,鼓足勇气走向之前的座位,墨迹片刻说:“何伟,回你位置。”挠挠头淡定说道,“嗯……张丽同学,能回你原来的位置吗?”
“不,我来的早想坐哪儿就坐哪儿。”张丽不服气的说。
“就是做个同桌,有那么难吗?”何伟帮着说道。
“不想!你好意思,谁叫你……诶。”荀瑞恼火后欲言又止,坐回之前的位置。
“柳荀瑞,7号对你可很是心仪,人家都发糖了,你的呢?”小琪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
“对哦,自闭症,我的糖呢?秀滢朝荀瑞摊开手掌说。
荀瑞思考片刻——不能让“三人成虎”这个成语体现在我身上,早些撇开,索性谁的面子都不顾及。接着站起身来,故作气愤地拍了秀滢的手掌说:“什么糖!你脑子也进水了?”接着直接拽起她刚放下的手走向张丽的面前,不耐烦地用命令的语气对张丽说:“7号,赶紧回你位置,这是秀滢的。”
秀滢还未来得及反应,踉跄着跟在他身后,张丽见状愤怒的从桌箱里抽出书包,狠狠的砸在地上,大声喊道:“你喜欢她?”班里几十双眼睛盯着这个角落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期待荀瑞的回答。
只见他紧紧攥着秀滢的手,蔑视的答道:“我喜欢谁是我的权利,你管不着,回你位置吧。”
“不就是成绩比我好吗,哪里比我好了?”被逼急的张丽眼角泛着泪珠,仇恨的看着秀滢说。
作为吃瓜群众,小琪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一向自闭的柳荀瑞今天可让她刮目相看,竟在她面前上演了“女主与女配”的上位戏码。
当然他并未忘记自己的闺蜜是秀滢,为了缓解紧张,她收起秀滢的书送到荀瑞桌上,扶着张丽的肩膀安慰道:“哎呀,同班同学,不要搞成这样嘛。”边说边给张丽捡起地上的书包,拍了两下灰尘拉着她说:“7号,以后跟我坐吧,马上要上课了,老师看见要被写检讨哦。”张丽瘪着嘴一边走出位置,一边踢着脚下的凳子。
上课铃响了,荀瑞转头对秀滢咧着嘴笑说:“请吧,闵大小姐。”
“松开,你个流氓。”秀滢眼睛往上轻瞥荀瑞轻声说道。
英语老师走进来,看着两人位置又变了,关心的叮嘱道:“别换来换去,前排精力容易集中。”
“偏心,老师,你偏心!”怒气未消的张丽借此发泄道。
老师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说:“好了好了,上课吧。对你要求不高,只要及格,一样对你偏心。”说完转头看看黑板没擦,班长小美秒懂,小步跑上去唰唰唰擦掉。老师并没有马上开始教学,迟疑几分钟认真说道:“说句题外话哦,我对你们每个人都一样,当然只要你足够优秀,任何人都会偏爱一些。你们是即将踏入大学踏入社会的青年人,机会永远只偏爱有准备的人,努力吧各位。”说完翻开课本开始讲课。
趁老师游走到中间位置,秀滢抬起有些红晕的手腕对荀瑞埋怨:“你是想勒死我吗?谋财还是图色?”
“谋财?你有几个财。”荀瑞吃惊的看着她,接着端详着秀滢说,“图色?额……是有几分姿色哦——怕你是在做梦!”
“自己有女朋友了,还随意拉女同学手,渣男。”秀滢埋头揉揉自己的手腕嘀咕道。
荀瑞正打算解释,秀滢打断他说:“别跟我解释,明天来要是我手挽的红色未消,饶不了你,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