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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原来我一无所有

楔子:从亲情,到友情,再到爱情……原来我的人生从始至终就是一场笑话。

正文:林欣:“对不起,晓晓。”

林欣:“我会替你好好爱林然的。”

林欣:“我知道你很讨厌这个世界,所以这次我不介意帮你一把,你安心去吧。”

当你站在一旁,眼神漠然看着林欣将我推下高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一生真是彻底完了。

连这最后一场,赌上了我所有勇气的爱情,都一败涂地......

泪戳不及防模糊了视线,往日记忆浮现。

盛夏,星空下,那是我第一次告白的日子。

紧张,羞涩,却又惶恐不安,激烈跳动着的心,我看着你,一双眼睛亮得几乎能盛满了这头顶的星空。

我说:“林然,我......我喜欢你,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你是我的同桌,热情的同桌,健谈的同桌,一同三年。

也是我心底悄悄暗恋了三年的人。

而如今,这份暗恋终是压制不住,想要破土而出......

你犹豫了很久,才愧疚的告诉我:“对不起,晓晓,我们可以一直做朋友。”

“永远的朋友。”

你温柔的拒绝了我。

这里,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开始.......

我和你之间纠葛的开始。

那一晚,我整整哭了一晚,一双眼睛肿成桃子。

眼睛里的光,也从此彻底消失不见......

它因你而出现,又因你.....而寂灭......

毕业后的时光匆匆。

我们再也没有相见。

人生就像一辆在不断前行的列车。

前路无望,无法预知。

让人既向往,又忍不住畏惧。

畏惧它的不确定性。

我其实很讨厌这样的未知,这样的被动,可时光无情,它并不会因为我的厌倦和畏惧就给我退缩的机会.....

它只会像一位暴君一样,独裁专制。不管我愿意与否,开心与否,残忍推着我,拉着我,用鞭子无情挥赶着我不断前行,麻木渡过我的青春,我的一生。

不停剥夺我的青春,我的美貌,我的健康,我的生命……

父亲的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皆是不愿落下;母亲的封闭自我,永远只活在她为自己所编织的美梦里,不愿看清事实;

最后终于出事。

父亲和情人间的丑事败露,情人大张旗鼓挺着肚子,标榜着以真爱为名的借口站到我的母亲眼前,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她的悲痛,她的真爱。

她口口声声说的有理有据,理直气壮,就好像其实这一切错的是我的母亲,这一切的罪人并不是她。

母亲的性子一向软弱,她总是喜欢封闭自我,将一切的现实都编织成她想象中世界的样子。

可这样的她,却不知道这些年来父亲早就厌倦了。

最终在情人怀孕的那一刻,忍无可忍,彻底撕毁了这个家表面安稳的表象,让一切的丑恶都显露在了阳光底下。

让我母亲连个有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她被逼着接受。

却根本无法接受。

最后跳楼自杀,选择了永永远远将这场美梦做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我眼睁睁看着,那一刻心底除了讽刺,就是无尽的悲凉。

人生,就是这般可悲又可笑。

我疯了......

或许不是真的疯了。

只是装疯。

但我宁愿忍受他人看着我的异样眼光,也从此再也不愿清醒。

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人生在世,难得糊涂,糊涂是福。

我觉得老人说得很对。

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记得,这样,或许就能不那么痛苦了......

而这时,我和你之间的分离,已经五年。

我重新又见到了你。

作为我心理医生的身份。

在那一刻,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是该继续疯下去,还是努力清醒和你打声招呼。

彼此问候一声。

“嗨!林然!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最后这句话是你对我说的。

生活早已让我学会了自欺欺人,学会了逃避,学会了只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当初我的母亲一样。

也是这一刻,我才终于体会到了母亲的心情。

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意明白。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告诉自己......她当初放弃了那么多的好男人而跟了我父亲的选择没有错。

她爱的人没有爱错。

她是幸福的!

自欺欺人的幸福.....

其实这么一想,我又觉得母亲其实很聪明。

“晓晓,不要放弃,有什么痛苦难过你都可以告诉我,跟我分享,让我为你承担。”

“晓晓,你这样为了你妈妈的事彻底疯掉,相信你妈妈在天上看到了,她也会很痛苦的。”

“晓晓,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心疼。”

“我还记得,以前的晓晓是班级里最阳光最爱笑的小姑娘,就像小太阳,发光发热能感染到整个班级。那时候的你,可真美.....”

“晓晓,其实当年的那句拒绝,我是后悔的。”

“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每天,每夜,你都总是喜欢在我耳边不停絮絮叨叨着,说着我爱听的,或许我不爱听的各种话。

我却只是沉默。

其实也想过要回应,只是话到嘴边,到底不知如何开口。

覆水难收。

破镜难圆。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伤害造成了,疤痕也留在那里了,又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再放下?

尽管这样想,可我的病情还是在一天天好转。

在你的陪伴下好转。

因为爱,也或许是因为不甘心。

“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不可否认,我的心在听到这句话时心动了。

我渐渐变得开朗起来,努力和你聊天,努力微笑,努力找回以前你记忆中的那个我。

为此,我甚至还将我以前最好的朋友林欣也从国外叫了回来。

当然,这个决定现在再想起来,也是我人生中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我爱你,爱温柔又阳光的你;她也爱你,同样爱温柔又阳光的你。

这点是我始料未及的。

毕竟林欣那么优秀,学霸,女神,天才,似乎所有用来赞美人的词汇都能形容在她身上。

三人行。

在我眼中美好又纯粹的爱情,还有善良又贴心的闺蜜相陪.....生活最美,好像也不过如此了......

直到今天,我身体康复彻底出院的这一天,我被你们约上了天台。

而林欣亲密挽着你的手臂,眼神愧疚看着我说:“对不起,晓晓,我爱他。”

“成全我们吧......”

呵~......

原来我的人生从始至终就是一场笑话!

从亲情,到友情,再到爱情。

我以为我是幸福的。

我以为我什么都有的。

但其实......

原来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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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是嘉兴市中级法院的一名法官。已发表小说100万余字,散见于《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中国作家》、《江南》、《山花》、《百花洲》等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