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秦长玉发现了她的走神，她的眼神不似寻常那般的光亮，似带着一种迷茫，迷茫中还有对不可预知未来的空洞，看着这样的她，让他心里生出一种害怕。好似一阵风，随时会失去般，摸不着抓不住。
“啊，没什么，”水青璃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声音轻不可闻地问：“连曦呢？”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起连曦，这样秦长玉生出一种她是在逃避的错觉。
不由得沉了沉眉，她是在逃避什么？
秦长玉指尖托起水青璃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注视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
水青璃的眼神有些躲闪，强制拉出一抹笑，“没什么啊，就是有些累，有些……想连曦了。”
她是还在担心秦熙的身体吗？可是总感觉不像。
秦长玉看得出来，水青璃有事瞒着他，既然她不想说，那便算了。
将手重新放在她的腰上，搂着她，目视前方，“这一次攻城的顺利，还多亏了连曦。”想到此，他不由放声一笑，“还真想不到，那丫头懂狼语，硬生生弄了一支狼军。咱楚州的马比不得汴北的，骑兵战术再好也比不得人家先天的优势。马怕狼，那也是天性，连曦的狼军一出，对方的马根本吓得不听使唤。”
水青璃会心一笑，她也想不到连曦竟还有这种本事。
“那她现在在哪？”
“攻王城去了。”
“嗯？怎么说？”水青璃抬头看着秦长玉，她对外面的战事半点不知。
“汴北王早年有三个女儿，四个儿子，女儿成不了事儿，老四性格懦弱，一直跟在汴北王的身边，王庭现在暂时由老三把控，奉行敌不动我不动，现如今只要拿下王庭，这一仗也算是打完了。传言说二王子和呼里王私下勾结，哼，在我看来，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儿。”秦长玉耐心给水青璃解释，“在攻打这里之前，遭到了呼里王的抵抗，那家伙撑了不到两日，连曦的狼军一来，一听说前锋守不住了吓得就跑没影儿了。二王子可能也从没相信他能靠得住过，我们之后遭到了二王子的伏击，在战术方面，我的确得赞一声佩服。这个人做事挺光明磊落的，一会儿见了他，还得跟他道声抱歉。”
水青璃消化了这段话许久，得到两个信息，一是仗快打完了，二是二王子输了。二王子怎么输的，秦长玉没说，她倒是有些好奇。
“二王子怎么输的？”
“一会儿见了他你自会知晓，”秦长玉眸中闪过一抹冷厉，“咱们可以新账旧账跟他一笔一笔的清算。”
男人在战场上就应光明磊落，其实不应使用那些过多的阴谋诡计，他承认这一点他做的不好，有那么些胜之不武的感觉，但若不是为了……垂眸扫了眼不明所以的水青璃，他为了她什么事儿也做得出来。
*
越城府府衙
水青璃再次进入这个地方，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上一次来这里，以阶下囚的身份，眼前的景象只是破旧的柴房和一角灰败的屋檐。这一次，她是这里的主人。
府衙门口站了满满一排楚州的兵将，个个身姿笔挺，提枪而立。有不少兵将在进进出出的清理汴北兵将的尸体，打扫战场。
水青璃跟在秦长玉身后，还未跨过大门高高的门槛，远远已见一人到前来行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