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琴棋书画，为古之四艺，分别为古琴，围棋，书法，绘画。这四门技艺是从很久以前就为人推崇的四门技艺，政家墨客文人雅士总喜欢互相切磋，有人懂，却不精。有人高深莫测，但是却深藏不漏。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那个没有敌手的大家，却不理会山外有山。这也是大家所追求的，谁不愿意做那个万古流芳的流传百世的人上人？
其中围棋最为精妙，这是脑力之间的较量，一子输则牵全盘。围棋的起源是遥远的尧帝时期，流传至今也有不少变化，从最小9路81个交叉点变化到19路361个交叉点，这也就说明了人类是不会墨守成规的满足，而是一步一步挑战自己的极限。
下面我要讲的故事是一个和围棋有关的故事。
本故事纯属虚构地名不必刻意对号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凡家有女名若华
唐朝初期在长安和洛阳的交界处有一处小镇叫普安镇，这里也甚是繁华，毕竟是两都交界官道必经之处。这里旅店很多，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往两都赶路歇脚之人，经常是人满。
在这个镇上有一个很有名的地方，那就是在西河边上的凡家棋楼--聚英楼，这里环境优雅，建在西河之上远离闹市，背靠西河，周围环绕着垂柳。一座结实的木质小桥把成群的文人雅士牵引到这座三层楼青砖碧瓦的棋楼当中。这里有两种人，一种是看棋的，还有就是下棋的。
下棋的人是绞尽脑汁，机关算尽的计算着每一步，每走出一个妙招，脸上不免大喜在望，觉得自己的棋局有赢的希望，旁边看棋的也会连连点头，称赞妙手。这里有个规矩，别人下棋的时候，旁边的人不能出声指点，谁要是告诉正在下棋的人应该下在那里，那就不好意思，请你出去，观棋不语真君子。
这里有三层，每天第一层是爆满的，这里下棋不是白下的，对局的人会有二两银子作为费用，谁赢棋就会得到其中的一两，另外的一两归棋楼所有。赢家不光可以得到一两银子，还会有机会上到二楼下棋或者是观棋。二楼和一楼那必是不同的，这里高手还是不少的，你想下棋可以，银子就会上涨到十两，赢棋的可以得到其中的七两，其余的三两为棋楼所得。
还有就是神秘的三楼，至今没有人上去过。你想上去三楼，你得赢够三盘棋，而且上到三楼你得准备好一百两银子，你只需要赢一盘棋便可以得到双倍的奖励，两百两。
在一楼你要是棋力高运气好会碰上一些没有多少棋力但是喜欢下棋的臭棋篓子，不出半个时辰你便可以上到二楼，但是在二楼你就没有那么容易赢到三盘棋了，因为这里有棋楼的秘密武器。
说到秘密武器，就不得不先介绍一下这个凡家。凡家祖上三代都是围棋高手，其中有一人朝中的御用国手，专门陪皇帝下棋和负责接受别国棋手挑战的人物。传说凡家流传下来不少高手之间对决的珍贵棋谱，这一代的凡家当家人叫做凡英杰，这个人在围棋界算是很有名气的一个人物，当时年少轻狂，棋风张扬但不失内敛，也没有遇上几个能和他匹敌的对手，后来挑战的人越来越多，但没有一个他能看的上眼能和他一决高下的人物，于是他就创建了这个聚英楼，这里的规矩一公布，就有人传这个居英楼的第三层定是凡英杰坐镇。于是那些当初挑战他的人就蜂拥而至到了聚英楼。很多人是高兴而至败兴而归了，败皆败在了这个二楼，很多人更为可惜，败在了这个二楼的第三局，离三楼的凡英杰和这个二百两失之交臂。
其实这个二楼也不是什么好来招惹的地方，上来过的人或许会看见在靠里面的位置是有五张桌子的，这是为了专门为赢到两盘棋准备下第三盘棋的人准备的。很多上到二楼的人输了一盘棋之后会做两件事情，一件是直接离开，回家继续练棋，还有一种就是站到旁边做一个观棋不语的君子，看看人家是怎么下的。显然是后者占多数。
先前说到这个居英楼里面有秘密武器，是的，这个秘密武器就是在这些下棋者当中。是的他们就是其中的下棋者，他们都是凡英杰的关门弟子，不多只有十人。他们不能说尽得了凡英杰的真传，但是也有五六层的水平。凡英杰把他们放到这里，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训练，当你的棋力到了一定的水平之后需要多多下棋，不是只和那一两个人下棋，是和更多的人下棋，自己去摸索观察研究别人是怎么下棋的，有空破，有精学。
每天每个参战的弟子的棋谱都会被送到凡英杰的桌前，好的地方点头称赞，不好的一两手棋就会严厉指出。经过几年的时间，十位弟子的棋力那是突飞猛进。
凡家坐落在离聚英楼不远的玉兰街上，宅子外面看优雅朴实，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别致的小园子，这里种了不少花草，据说都是凡英杰自己亲手种下的，来过凡府的人都会说这个凡英杰不光是个棋痴还是个花痴，是的，种花是他的第二个爱好，而且他还比较偏好君子兰，各色的君子兰霸占了大半个园子。穿过小园子后面就是大厅，别人的大厅无非就是一些会客时坐的桌椅板凳，但是凡家却是把棋盘搬到了客厅，整整齐齐放着两张红木方桌几把椅子，桌子上面摆放的不是茶水点心，而是棋盘和棋子。厅后面又是一座小园子，三面的几个门洞分别通往了东南西三个别院，东院住着凡英杰和他的夫人毓秀还有几个伺候的丫鬟，南院住着他们的女儿凡若华，西苑则是住着凡英杰的那十个徒弟。
西苑的院子里面摆了五张石桌，这就是平时练棋的地方。平时教棋的时候凡英杰是不允许别人观看的，连她的女儿凡若华也是不允许进入的，凡若华却是满脸的不在乎。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十个徒弟轮流五人去了聚英楼坐镇。一小厮打扮的身影从凡家后面偷偷溜了出去，看那熟练的动作，这样出门应该不是一两回了。
一路上碰上不少才子装扮的人商量着一同前去聚英楼看看。小厮装扮的人还有些暗暗窃喜，这聚英楼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普安镇还是有些名头嘛。自己也跟着去瞧上一番。
此时的聚英楼已经满座了，在座的不光是文人雅士，还有不少爱好围棋的大家闺秀，这些大家闺秀当中也有不少小有名气的才女，这里人多的原因或许这也占一些理由吧。
小厮一进入聚英楼看着这满堂的身影连连点头，“恩，不错，不错，生意还是蛮好的嘛。”或许在他眼中这些不是什么围棋爱好者，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小厮挤到一桌旁边围了不少人的棋桌旁，放眼看了一下桌面。战斗正是焦灼，黑棋有些举棋不定，还细细琢磨着自己的这一手棋应该下在什么地方，执白棋者脸上却是一片淡然，仿佛这盘棋自己赢定了。小厮心里数了数棋盘上的空差的不多，不到最后还有些分不出胜负，越是到了这时候越是要看人的心里素质，执黑棋的年轻后生已是满脸焦急，自己好像已经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绝杀，到是对面的执白棋的中年人一脸的平静，似无半丝涟漪。旁边的看客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小厮看着微笑沉默不语。
“好，我认输。”之黑子年轻人，对对面的中年人拱了拱手，旁边也发出一片连连的叹息之声。或许还是有人看出了这盘棋还没有下完，对于年轻人的放弃还是有些惋惜的。年轻人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放在了桌上，聚英楼的伙计拿走了其中的一两，把另外一两递到了中年人跟前，顺便问了一句，“请问，您需要去二楼吗？”
中年人却摇了摇头，微笑着拒绝了伙计，把棋子一一的收进棋盒罐子里去，然后坐好等着下一个对手。
刚才在旁边摇头者其中的一位，拉开人群，坐到了中年人的对面，“我来和你下一局如何，刚刚那小子其实就差一个劫，要是那个劫打对了，或许还有赢的机会。”这人信心满满的说着刚刚那盘棋的重要之处。
中年人没有说什么，还是微笑着，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动作。
小厮觉得没意思，又上旁的棋桌上瞅瞅。
‘诶，这一桌，有意思啊’。
只见一轻纱遮面的妙龄女子执黑棋正有条不紊的落子，对面执白棋的白面书生，也小心应对着。不知道为何黑棋一处没有占牢马上又换地方，这样不是让人很容易破吗？小厮也有些看不懂女子的意图。白面书生还有些窃喜，以为对面是一位不怎么会下棋的臭棋篓子。可是越往下面下，越有些不对劲。小厮看了几步终于明白了女子的意图，她这是打乱了白棋的布局，让白棋跟着自己的节奏，无暇去顾及那些看着无用却很重要的点，最后女子利用先前放置的那些棋子做出有力的反攻，这一局黑胜。但是女子没有收白面书生递过来的银子，而是转身在伙计的引领下直接上了二楼。
“那女子是何人啊？”看客们窃窃私语起来，打听着刚刚遮面女子是何方神圣。
“那女子好像是妙翠阁的牡丹姑娘。”
“你怎么知道？那牡丹姑娘在妙翠阁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一般人是上不了手的啊。”说话之人还露出一脸的淫笑，仿佛自己此时正置身于那让男人们流连忘返的青楼--妙翠阁。
刚刚说是牡丹姑娘的那人，只是皱了皱眉，好似回忆，“她身上的香粉味有一丝妙翠阁的气息，可能是那里沾染的，我也只是瞎猜而已，你们不必当真，但是牡丹姑娘的棋艺那是自不必说的。”
旁边的人也纷纷点头，是的那牡丹姑娘琴棋书画都很精通，不然也不会成为妙翠阁的头牌清倌人，很多长安洛阳的权贵都慕名而来。
“哎呀，都别说别人了，来来来谁愿意跟我下一盘啊，我这个刚刚入门，只跟师傅下了几盘，还没跟别人下过呢。”小厮一屁股坐在旁边刚刚那遮面女子的坐着的位置，抖着腿盯着旁边那些还在意淫已经上楼的苗条倩影。很多人见是一普通打扮的小厮，都嗤笑一声没有搭理。小厮随即扔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足足五两，“跟我下，赢了全拿走。”
看见桌上的五两银子，旁边的人都跃跃欲试，想着这毛头小子定是不怎么会下的新手，赢他就是易如反掌。
一肥头大耳，打着一把纸扇，一副油腻的书生打扮之人抢先坐下，“小子，我和你会会。”
“请多指教。”小厮拱手抱拳，一副输赢无所谓的样子。
猜先之后油腻书生执黑，小厮执白，油腻书生先是抢占角上星位，小厮也紧随其后占了一个星位和小目，几手下来小厮并没有任何失误，油腻书生感觉有些不对，这可不是刚刚学棋之人能下出来的布局啊，自己的星位占角，他上来就是点三三，看着是有勇无谋，可是几番下来自己的角就被抢了大半。这时头上的汗珠也滚了下来，这次自己好像是碰上了一个嘴上说自己不行，但是却有真章的对手啊。结果后面油腻书生连连失利，小厮几个妙手包抄，油腻书生输，一盘棋不到半刻钟。
两人的这盘棋下的有些快，小厮根本都没怎么思考，书生一落子他就跟着落子，打乱了书生的节奏，但是从小厮下的每手棋棋看，他确实有些本事。
小厮微笑着抱手作揖，“承让。”
油腻书生半天没回过神来，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刚刚学棋之人啊。
小厮不用伙计说，就直接踱步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不多，其实上二楼的人才是真正好棋之人，他们都是希望遇上更强的对手好好切磋，才能激发自己更大的潜力。一楼的人有不少像刚刚赢棋的中年人那样，混在一楼察言观色，专挑那些棋力不精之人，为的就是那一两银子，要是运气好的话下来也有个几两银子入自己的口袋。
二楼伙计看见又上来一人，就上来招呼他，看着小厮的打扮，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身打扮能拿出银子来吗？这里可不是一楼，需要的是十两银子。小厮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伙计，从怀里拿出银子在伙计眼前晃了一下，这才换来的是伙计谄媚的笑脸，‘真是狗眼看人低。’
“小爷这边请。”点头哈腰别提多恭敬。
现场正在下棋的有四桌，其中就有刚刚先自己上来的遮面女子，小厮，走到棋桌跟前看看战况如何。女子有些落于下风啊，和她对弈的是凡英杰的二徒弟叫方仕杰，方仕杰为人忠厚，一心学棋，现在也算是有所成就棋力算是十个徒弟当中数一数二的，长得是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但就是那袋仿佛就是木头疙瘩，一心就知道钻研棋局，对别的事情那是一点不上心。
两人下的很认真，方仕杰不像一楼那个白面书生被遮面女子带着跑，现在确是有些被动的应对着方仕杰的步步进攻，场上气氛很是紧张，旁边的两位看客也很认真的盯着棋盘。
小厮转头看着四周，招呼来伙计，低声问他，“你们这里谁最厉害，我跟谁下。”声音虽小，但在这安静的氛围当中，也算是掷地有声，旁边几桌的人都转过来看着他。伙计也有些惊讶，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一上来就要挑战最厉害的，这不是活腻了，口袋里的银子往外蹦吗？
方仕杰这时也停下手中的棋子，抬眼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言不惭口出狂言，一看见站着的来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的旁边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是背对别人的，除了方仕杰这一桌别桌都看不清这小厮的长相。
没有上场的五徒弟柳旭言听见这边的动静，给那几桌打声招呼让他们继续下棋，转身向这边走来，到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底气的要和这里最厉害的人过招。
方仕杰对着柳旭言一手捂嘴偷笑，指了指一手小厮，让柳旭言自己来处理之后，便又继续认真投身到战斗当中。
感知到后面来人了，小厮转过头，看着过来一位风度翩翩青山绿袍，由远到近，表情由疑惑到正定又到忍俊不禁。过来二话不说，拉着小厮就往厢房走去，边走边捂住自己快要笑出声来的嘴。
二楼的厢房有好几间，是为有些大人物准备的，他们不想在抛投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就准备了这些厢房，还有就是这些大人物来到聚英楼是不用从一楼经过下棋上到二楼的，他们可以直接上到二楼的，很简单就，那就是有钱又有权。但这样也只能上到二楼，想上三楼还是需要自己的真本事的。
“哎呀，哈哈，小师妹，你这是为何，怎么这幅打扮，你怎么上来的？上这里来做什么？”终于不用忍住笑声，柳旭言有些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起来，想着平时这家伙的打扮，再看看现在。粗布麻衫，帽子带的还有些歪了，几丝秀发从帽子下面跑了出来，脸上不知道还怎么蹭上了一些灰尘。这打扮怎么看着像要饭的，一点也不像平时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小厮打扮的人正是凡英杰的女儿凡若华，此时的她也并不顾及自己的这身打扮，瞪着柳旭言说道“什么叫我怎么来的？我是凭自己本事来的，我来这里是要像你们正式发出挑战的，我要光明正大的赢了你们，哈哈，你们怕不怕？”说完根本不觉得自己太过狂妄，一屁股落座在椅子上，看着柳旭言，等着他的反应。
又是‘噗嗤’一声，柳旭言还是没有忍住，这小师妹今天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跑到聚英楼来找事？
“你有银子吗？你可知道这里的规矩？”柳旭言忍住笑，正襟危坐起来，看着凡若华接下来的回答。
凡若华手左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一脸的不屑，右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子上，趾高气昂的对着柳旭言，“喏，银子有的是，你们让谁跟我下，不要太弱的。我今天可要在这里出出风头，让我爹知道我也是一厉害人物，不容他小觑。”
对于这小师妹的棋力柳旭言还是知道些的，平时师傅很少教她，觉得她的天资不够，不是学棋的那块料。几个师兄弟又拗不过她私下指点她一二。要说真的和谁认认真真的坐下来下一局，可能她就会被杀得很惨，以她的脾气，还不得把这闹翻啊，那时候好像都不好收场吧。
“师妹，咱们回家爱怎么下怎么下，好吧？”柳旭言哄着凡若华。
凡若华听着这话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你们开门做生意，我有钱来消费，又不是没钱，你们还拒绝我是吧，你们怎么做生意的？回头我告诉我爹去，说你们有钱都不挣。”
柳旭言是连连苦笑啊，你那银子还不是你爹的，挣与不挣有什么关系，“哎，你看小师妹，现在这里人手不够，就我一个闲人，只怕一会又得上客，要不我回家之后陪你好好下，你看成吗？”
凡若华盯着柳旭言看了一会，摇摇头转身出了厢房。柳旭言怕她惹出什么事情，也跟了上去。
凡若华看了看大厅，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只要你坐下，就表明你要迎接挑战，旁边几个闲人有些跃跃欲试，想着这毛头小子应该没有几斤几两，赢他简直小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