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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决胜(中)

轿车载着艾瑞和清美往联合政府驶去,走出繁华之后便一直跟在另一辆车后面。一般车辆非特殊时期不敢轻易靠近极北地区的关卡,但这位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车却直接来到了关卡前。当前车靠边停下后,这位司机也跟着停了下来。

透过前车窗,艾瑞和清美可以看见前车闪着灯,车门打开后,麦哲伦从车上走了下来,然后看向了这边。

艾瑞遂伸手去开车门,但被清美拦了下来。

“你到这里就行,那地方你不应再回去。”

艾瑞看了一眼远处的建筑,已不似往日那般恐惧:“没事,现在那里已经没有认识我的人了。”

遂又伸手去感应门控,却发现门并不能打开,与此同时,司机总控打开了清美那一侧的门,两人遂明白了麦哲伦的意思。

见艾瑞露出担忧的表情,清美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安慰他道:“放心吧,虽然不会再见,但我会继续活着,我总不能辜负寒柔的期望。”

说罢,未等艾瑞回话,清美便迅速离开了车辆,往麦哲伦身边走去。

艾瑞扒着前座眼睁睁看着清美上了麦哲伦的车,而自己的司机在完成任务之后却没有任何停留倒车离开,看着景象流转,关卡渐渐消失在眼前,这几日经历的一切都在转瞬间消失,生活将重新走上正轨,而这些回忆却成了愧意,将永远永远留在心中。

——

会议室门口——

当奥利维亚来到时,代理还在作着总结,重中之重留到最后——在现阶段事务尽数完成之后将会与未臣服区域来个“和平谈判”,目的还是为了世界一统,现在的“区”与原来的“国”没有太大区别,自治度很高,只是在这之上,有最高裁决者的限制。为了日后更加平稳的世界,世界一统的裁决者必须存在;其次便是代理与拉替尼·卡纳之间的对决,在最终会议之前,代理便已收到拉替尼·卡纳的信息,约定在公示阶段结束当晚(也就是今晚)在罗佧区大竞技场对决,竞技场那边已经做出回应,届时将不再安排其他竞技,竞技场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说完这些,最终会议结束,一部分人从会议室里撤了出来,中将也来到门口,见奥利维亚在门后等待,眼神不能说是不快吧,反正不友好,也没有跟奥利维亚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转身走回了会议室。

刚刚走的那一拨人身份地位根本轮不到中将送到门口,他走出来八成是代理吩咐的,即使什么也没说,奥利维亚也明白他是在告诉自己可以进去了,便命人带着舞殿走了进去。

虽然知道了罗佧区凶杀案的重要性,但会议室里的阵仗,还是令奥利维亚感到惊讶——会议室里没有其他人,清一色领导层,除了马尔克斯身体欠安一定需要一个护卫在身边,其余人都没有留下属,而且因为是最终会议结束之后,每一位长官都身着标准的军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么重要的时刻,奥利维亚却因为马尔克斯的事情心神一直定不下来,眼角余光瞄到面无表情的舞殿,内心竟有摆动,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围着长桌从左至右,分别是艾塔尼亚(少将)、两名少将、马尔克斯(少将)、一名少将、女中将、斯泰林(中将)、阿尔巴中将、代理、费纳雷帝中将、克鲁姆大法官(中将)、肯(中将)和六名少将,代理的贴身中将——塞纳·阿斯德鲁巴·斯利姆——则站在代理身后并未入座,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麦哲伦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士兵们刚将舞殿固定在椅子上,代理就开口问道。

奥利维亚心想:凶手都在我手上,麦哲伦没人交差,自然是不会来了。便说道:“属下今日刚从罗佧区赶回来,一路上都未曾见过他。”

“这样啊?”代理露出奇怪的表情,“他明明比你还早告诉我已经抓到凶手了,怎么还会迟到?”

奥利维亚闻言,第一感觉代理说的是上次抓到的那个雅尤,由于她本人并没有参与那次对话,只得装作惊讶回了句:“是么?这一路确实没见到他。”

然而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便再次打开,两名士兵带着雅尤走了进来,身后并没有跟着麦哲伦。

奥利维亚有些诧异,想着这麦哲伦又在搞什么名堂?

而单独看舞殿一个人还不觉得,现在俩姐弟同时露脸,长相越发地相似,似乎已经超越了普通姐弟应该有的相像程度。

代理也是惊奇,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问道:“雅尤,你认一下,他可是你弟弟?”

此时雅尤已经走到舞殿同一水平线上坐下,可她却头也不回,从进门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舞殿一眼,直接回道:“是。”

那样子,就像是早就知道了舞殿会被抓一样,而舞殿遇着姐姐也是毫无反应,也没有回头去看她一眼。

代理算了算时间,这个点了麦哲伦还没来,只得让奥利维亚先汇报一下调查内容:“各位前辈,若暂时没有其他疑问,就先开始吧。”

各位军官互相看了一眼,觉着没有问题纷纷点了头。

“那就开始吧,奥利维亚。”

“是!”

奥利维亚立正敬礼,随后打开耳麦投影,将自己这几日的调查经过避重就轻地汇报了一遍。

大概半个钟头之后——

“......在教堂调查的时候,遭到此男子阻拦,遂将其抓获,经初步审讯,他已承认自己是凶手,汇报完毕。”

关闭耳麦,奥利维亚微微低头,等待长官们的提问。

代理若有所思,在看到舞殿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人是杀人犯,可是一个人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屠戮半百,速度和力量都应超越常人极限,若真如此,又怎会被一根普普通通的钢索困住,乖乖地坐在被审判席上等待制裁呢?

“各位前辈有何疑问吗?”代理看向两边也是作思虑状的军官们,特别是克鲁姆,他作为见证,理应更加在意。

但实际上,最关心奥利维亚的是肯,连作为师长的他都听出了些奇怪的地方,更何况是其他人,代理和他身后的中将塞纳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表情都是疑惑的,只是不知道谁会先提出来。而肯作为恩师又最不方便发言,只能通过观察他人的神情来猜测其意图。

“我有疑问,”等了一会儿,领导层里唯一那位女性长官开了口,“在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以为是团伙作案,但按你的说法,凶手只有他一个,那么他是如何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这么多人、而且是有一定力量的军官的呢?”

奥利维亚没有抬头,回答道:“所有影像证据都证明凶手只有一个人,至于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完成,需要凶手自己陈述。”

舞殿听着,没等奥利维亚转头询问,竟自顾自这般说道:“你把钢索松开,我可以证明给你看。”说着还看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军官,意思很明显,如若松开钢索,他会立即动手。

如此张扬的杀戮本性,各位长官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奥利维亚心中暗喜,想着这舞殿越是张狂她便越有胜算,遂说道:“此人甚是危险,证明实力需另寻场所。”

女长官闻言,微微颔首,而后继续问道:“你说他是为了给寒柔院长报仇所以才杀死所有与她的死有关的军官,那么麦哲伦的手下呢,麦哲伦秉性虽差,但他跟院长无冤无仇,又为何要灭他所有的部下?”

这时,代理发话了:“这个问题我已派人问过雅尤,可以让她再陈述一遍。”

随后便可见众人的视线聚集在雅尤身上。

雅尤见状,扫视了一圈这些长官,漂亮的眼睛里无一丝畏惧,被拘押了几日却更加容光焕发,一眨眼一抬眉,尽是令人艳羡的自信与妩媚:“查尔斯博士制造出我们就是为了消灭麦哲伦一类的人,”声音悦耳动听,“垃圾不就应该被处理干净么。”

话是这么说,但讲完之后,各位长官都注意到“制造人”这个点子上,都开始对其窃窃私语。

代理见这情形只得将相关事情先讲清楚:“各位前辈,查尔斯的事情雅尤已经交待过了,今日的重点不在这里,他的事日后再讨论。”而后看向舞殿,强行拉回主题,“你叫舞殿是吧,奥利维亚也拿出这么多证据了,监控虽然看不清人脸,但也没这么巧刚好抓到你,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辩解——奥利维亚所说的一切你是否承认?”

这时,众长官的视线又聚集到了舞殿的身上,起初舞殿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只有沿着双臂流淌的血液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抬了抬下巴,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愉快的笑容。

可眼见着舞殿动了动嘴唇就要说话,会议室的门却好不好在这时打了开来,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这安静的会议室里异常突出,众人的视线再次被引开,奥利维亚也测过头看向了门口,而眼见着要认罪的舞殿却再没有说出那三个字,闭上嘴不再言语。

“我再来晚一点,你是不是就要屈打成招了呀?奥利维亚——!”

麦哲伦,在这关键时刻出现在会议室,刚一露面就怼上了奥利维亚,并且没有给她回怼的机会:

“各位长官!奥利维亚抓到的根本不是罗佧区凶杀案的凶手,我身后这位女士才是!”

奥利维亚气不打一出来,在听见麦哲伦的话后立刻看向了他身后——一位黑色长发,长相清瘦,个子高挑,却没有任何束缚、二十来岁样子的姑娘安安静静地跟在麦哲伦的身后走了进来——而且麦哲伦还非常不客气地找了把椅子给她坐下,感觉不像是带了个凶手,而是带了个证人!

“又是女性,麦哲伦,你怕不是嫉妒她们长得比你好看吧。”

说话者是坐的离三位凶手最近的艾塔尼亚。

麦哲伦可不想理他,与其跟他浪费口舌,不如抓紧赢得胜利。

“代理,这位女士才是罗佧区凶杀案的真凶!”

“证据呢。”代理皱眉。

麦哲伦闻言,竟将一只手搭在姑娘家的肩膀上,姑娘会意,竟开始自白:

“杀人的时候,我穿了一件带有高领蒙面的黑色兜帽衫,杀完人之后我将它打包邮寄到了寒柔墓前,我在信中嘱咐过管理员不要将快递拆开以免我的心意风吹日晒,此时应该还在墓碑前,衣服上有血迹可以进行对比。”

姑娘的态度真的令人怀疑,她根本就不像是被抓来的,感觉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被缉拿归案!

代理闻言立马挥手让塞纳去验证,塞纳二话不说离开了会议室,而后代理说道:“我们会验证你说的话,刚刚奥利维亚已经将凶手的杀人过程播放了一遍,你可否语述。”

“可以。”

姑娘回答地很轻快,明明是麦哲伦和奥利维亚之间的对决,有了她的加入却变成了二对一,她所陈述的犯罪过程与奥利维亚掌握的也基本一致,且更具细节,这些奥利维亚与他的团队根本没有对第三方说起,不管众位长官怎么想,奥利维亚作为对手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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