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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龙虎斗 上

回到家中之后,达力将装着毒蛇的瓶子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并且用大大小小的礼品盒遮盖住。

“现在我们去弄一只猫,最好是狸猫。”这一天晚些时候,达力对着哈利小声说。

哈利不知道达力需要猫做什么,但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数量巨大的猫咪——于是他建议到两个街区之外的费格太太家中去。

达力的脸有些扭曲。

费格太太是一个有些疯癫的,古怪的女人。她大约五十岁左右,有着一头灰色的乱糟糟的头发。费格太太在她不大的屋子中养了许多猫,似乎她非常喜欢这些毛球一样的东西。浓烈的始终充斥着房间的煮疙瘩白的味道让许多访客望而却步。

“其实我们可以在街上弄一只。”达力不想去那个疯老太太那里。

哈利同样也不喜欢去,但他对那里的猫更熟悉。

因为达力很多时候会去一些哈利特别讨厌的地方,比方说某个拳击训练馆,又或者某个剑术训练馆。前者是达力的个人爱好,后者则是为了更方便在梦境中跟随萨穆罗大人修行。

“我决定上街去抓一只。”

犹豫了很久,达力还是没有决定利用哈利同猫咪的亲和感去费格太太家偷一只猫。

万一猫咪是那个单身疯癫老太太的精神寄托,偷走它们多缺德啊。在大街上闲逛的猫就不同了,达力可以自豪的宣称它们是“狩猎获得”。

“我想想,还缺什么呢?”

第二天上午,当弗农上班,佩妮开车去美容之后,达力便在自家厨房开始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大推东西:一个装有一只年轻豹猫(豹狸,家猫肉难吃)的笼子,一个装有一条粗壮毒蛇的带盖透气玻璃瓶,一个洗刷的很干净的带盖子陶罐,提前一天泡好的香菇,早间泡发的木耳(隔夜泡木耳最好别吃),鸡肉,鸡蛋,白颜色的干菊花,柠檬叶,竹蔗,姜,咸盐,胡椒面,威士忌,酱油,淀粉,凝固的猪油,陈皮,花生油。

达力站在灶台边,熟练的开火。

“哈利,姜切片切丝!”

达力一边加热猪油,一边吩咐哈利处理食材。

“到底是切片还是切丝?”

哈利放下刀子,扶了扶眼镜,问道。

“嗯,一部分切片,另一部分切丝吧。”

猪油很快熬好了,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腻人的香味。

达力将油锅放到一边晾凉待用,打开了装蛇的瓶子。照例用驯兽师的天赋压制了银环蛇一波,在小蛇呆呆傻傻之后,捏着它的脑袋把它从罐子里拽了出来,提着尾巴放到地上。

毒蛇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可惜尾巴被拽着,总也跑不掉。

“你不是说是为了给她自由么?”

哈利一脸的鄙夷,不过手上的动作并不缓慢。

“你看,它现在不是很自由么?”

达力笑哈哈的说,然后他将蛇向上用力的提起,蛇弯起了自己的脖子。

“哈利,看好了。我拯救了它,让他晒到了太阳,呼吸到了动物园外面的空气。但这自由不是平白得来的,现在它该向我支付自由的费用了。”

哈利撇了撇嘴。

达力对着蛇略微一颔首,轻轻鞠躬。

“揉,啪!”

一声脆响,达力拉着尾巴将蛇轮了起来,重重的摔打在坚硬的地面上。

同很多小说中所描绘的“滑腻腻”的身躯不同,现实中的蛇身体表面干燥,摩擦力很大。不会出现鳝鱼和鲶鱼那样滑不留手,让蛇跑出手心的情况。

然后达力将蛇再次提起,摔在菜板上,用刀飞快的剁下蛇头。接着菜刀一拨,将蛇头扒拉到一旁准备好的小木桶里,立刻合上盖子。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很多蛇在砍掉脑袋之后脑神经不会立即死亡,仍然具有咬人的能力。

将蛇刀口对准一旁预备好的大碗,然后将它高高吊起,控血。

殷红的蛇血顺着伤口流出来,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股一股的落进碗中。

“你要不要?”达力开口问。

哈利忙不迭的摇头。

开玩笑,谁会要这么恶心的东西?

达力颇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他不知道蛇血的烹调方法,不知道这种蛇的血是不是有毒,只好倒掉了。

当血控得差不多的时候,达力便将蛇尸放回了案板上。之后用菜刀沿着尾巴处浅浅的割一圈,让坚硬的带有鳞片的皮同附着在骨头上的肌肉隔离开。然后他将死蛇扔在地上,用脚踩住它的尾巴,手指用力的扣住蛇皮,从尾巴开始沿着躯干向蛇头的方向用力撕。

大概是没怎么做过这工作的原因,达力的剥皮进行得不是很顺利,一张蛇皮让他撕得破破烂烂的。不过好在处理得很干净,粉色的蛇肉上没有任何皮肤残留。

将蛇身用清水洗净,切成五厘米左右长短的带骨肉段放入清水中浸泡然后处理狸猫。

达力从橱柜下面找来一个能用来做帆布的麻袋,然后在一个大塑料桶中放满清水。之后,他表情严肃的对着瘫软在笼子中的狸猫微微鞠躬,把它拎出来,套进麻袋中,扎紧袋口,最后把整个麻袋浸入水中。

哈利的脸上露出不忍。

“怎么,感觉到不忍心?”达力问。他脖子上戴着的戒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哈利点点头。

“有种罪恶感。”他说道。

“那是因为你被狸猫可爱的外表欺骗了。”达力说。“我们吃牛肉,吃羊肉,吃猪肉,吃鸡肉,这些动物在幼小的时候都很可爱,和猫咪狗狗一样可爱。只不过它们长大了,不可爱了,所以就合该被我们人类杀死吃肉?我们不吃幼崽——不对,还有鱼子酱呢!所以,收起那无聊的圣母心吧,哈利。不会光合作用的人类天生就要剥夺其他物种的生命而存活。我们能够做的,就是让它们走的不痛苦,也不要浪费它们的遗泽。”

哈利摇摇头,他觉得达力说的有道理,可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浸了水的麻袋非常沉重,它几乎是飞快的拉着自己肚子中的狸猫沉入水底。

袋子猛然颤动起来,这是可怜的狸猫在生命的终点做最后的挣扎。

达力双手合十,对狸猫诚心的忏悔。

“我其实应该在继续深入修炼一下驯兽再来考虑吃猫肉的,这样可以让它相对安详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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