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吓得顾西脸都白了,嚎啕大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哥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打我啊啊啊啊啊!”
这一声声求饶,惹得十米开外的学生听了都忍俊不禁。
顾隐鹤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再叫我现在就揍你!”
顿时哭声停止,顾西好不委屈。
江星眠看着忍不住也笑了,接着叫住了他。
“顾先生,我可以一起去嘛?”
“……可以”
顾隐鹤心里疑惑:这小姑娘咋想的?真以为要打架准备去劝和吗?
顾西幽怨的眼神看了眼江星眠,最后眼神落在江黎身上。
那眼神有种“要被补两脚”的赶脚。
江黎直接无视他,乖巧地低头和江星眠说话。
“你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小黎,我没问题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江黎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待宰的顾西,又将视线转移到顾隐鹤身上,停顿了几秒,便低头和江星眠告别转身离开了。
顾西明显高兴了一丢丢,寻思着可以少补一脚了,压根儿没去想刚才江黎的眼神是啥意思。
拳击馆。
顾隐鹤接过林止递过来的拳套,一边戴一边听他啰嗦。
“鹤哥,这姚斯珂也是真不怕啊,去年年底被打成那个惨样,还敢和你对打,不是他怎么想的呢?”
“……”
“就他那菜鸟水平,为啥你每次都亲自上啊?”
顾隐鹤用牙一扯,将第二个拳套戴好,才慢悠悠地说:“因为他胆儿大啊!”
确实,自打去年那场拳赛以后,顾隐鹤已经再没有接到过拳赛邀约了,不知道的以为他就此隐退了,知道的却是希望他就此隐退了。
林止一愣,毫不客气地笑了。
“那确实,他还真是第一个在那场拳赛以后主动找你打拳的,这二傻子找虐呢吧!”
毫无悬念的比赛,结果可想而知。
林止的声音不大,但在只有四个人的等候室里仍显得突出。
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江星眠听得一清二楚,不免有些吃惊。
旁边的顾西倒是冷静得多,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用手戳了戳他,小声询问:“顾西同学,你哥打拳很厉害嘛?”
沉浸在不用当成“沙包”打的喜悦中的顾西,经她一问,瞬间变成“哥哥傻瓜”。
“那是,虽然他不打职业,但水平完全够得多余好嘛!”那一脸与荣有焉的样子,仿佛说的不是他哥而是他自己。
“去年也是姚斯珂这二傻子,不知道从哪儿打听的我哥会打拳,就找了几个打职业的拳手组了一场切磋,给我哥下了战书。”
江星眠听后眉头微皱,心情有点不太好了。
“我哥觉得好玩儿就答应了,结果就因为那场拳赛,我哥彻底在拳击圈里出名了,你都不知道,那天我哥有多帅!”
“……”
“虽然挂了点彩,但丝毫不影响我哥那场封神啊!底下的人那叫一个……唉唉唉,小姐姐,你去哪儿啊?”
已经迈出好几步的江星眠身形一顿,神色有些黯淡。
是啊,她去哪儿?去他身边说希望他不要去?告诉他说她听到挂彩了而心疼?还是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小哑巴”?
自己又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些呢?无非是客人身份罢了。
顾隐鹤余光瞥见她走过来,又见她停下,眉头微挑,主动朝她走去。
江星眠回神时,顾隐鹤就已经站在离她一两步远的地方了。
他说:“小废物,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早点回家吧。”
语气是懒散调侃,可她却觉出了客气疏离。
她摇摇头,神情认真,“不要,我不怕的。”
顾隐鹤瞧着身前这个气质清冷实际却带着反差萌的小姑娘,忽的就笑了。
呵,有点儿意思。
收回视线后,他对顾西说:“领她去前面坐着,别乱跑。”
顾西向来最听他的话,属于那种打架时指哪儿打哪儿的。
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哥是不可能对他说出“别乱跑”这类话的,“别bb”倒是很有可能。
所以顾西同学很成功的接收了指令,这仨字只可能是对小姐姐说的,让自己看好她呢。
江星眠离开后,林止迟来的八卦之魂终于燃烧起来,一个劲儿地缠着顾隐鹤。
“嗷!鹤哥,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脑壳有点问题的娃娃亲对象?这哪儿有啊?!妥妥的冷美人儿啊!”
“……”
“鹤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啊,怎么能因为不喜欢人家,就说人小姑娘是个傻子呢?咱不能这样啊。”
林止还欲说些什么,结果顾隐鹤一个眼神过去,立马噤声。
得,烧过头了。
差点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