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羽衣笑靥如花,“要我去抓一只来还给你吗?”
“抓来以后还不是又给你放了。”
两人笑得那么自在,商青炎看着眼前这一切,恨恨地将头转开。
流水与羽衣分走到两辆车前,司机打开了车门。
“让司机送你吧。”流水在上车前对羽衣说。
眼光掠过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羽衣心中一动,微微摇头:“不了,我自己开吧。”
“那好,你小心些。”流水说完钻进了前面的车子,他也看到了后面停着的商青炎的车子,可除了当做没看见,就只剩下叹息了。
羽衣将车子往湖滨人少的地方驶去,下了车,在杨柳拂面的湖岸站住,初秋了,柳叶还绿得生机盎然,湖水在微风的轻拂下,一波一波荡向远山,几叶轻舟,泛波湖上,带来动静结合的画面。
将眼神从波光远山收回,羽衣深吸一口气,等着身后那人开口说话。
“为什么总是避着我?”
“面对你又怎样,说一些'你好'的客套话吗?”
“为什么在我房间留下钥匙,什么意思?”商青炎有些咄咄逼人。
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为什么到现在了他还是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先声夺人,听不到一丝温暖与悔意,不过这样最好,可以让她走得无牵无挂,羽衣默默地站着,不回答也不转身。
他想扳过她的肩头,让她面对他,那样她会看到他眼中的执着与深情,沙晴只是他作为男人偶尔迷恋的一段插曲,不值得计较,可是她冷冷地站着,肩膀僵硬,始终背对着他,这令他有些恼火,但还是放缓了语气。
“你说要远离我,你要去哪里?”
“去很远的地方。”
“干什么?”
“找一件很久以前遗失的东西。”
“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
谈话一下子中止,长久的沉默后,商青炎终于转身离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没有丝毫停滞,羽衣终于转过身去,看着那个毅然走远的身影,心痛到极点,如果他这时回头,她会丢下这些日子所有的骄傲与冷漠,飞奔过去,投入他的怀中吗?
不可能了,一次次的伤害与漠视已随时间累积成一种触目惊心的痂,当她又因他的一句话而心生希望时,痂便会自动脱落,露出里面血肉淋漓的本质,于是她会笑自己太傻,忘了这样的希望最终只会让自己更绝望,况且,他们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此去生死未卜,纵使再深的依恋与牵挂,也只能成为远隔时空的相思,无法成为相濡以沫的相守,她此生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他。
商青炎一边走,一边却觉得孤独而难受,那个冷傲的萧羽衣,自始至终不肯回头看他一眼,那么平静地说不再回来,让他觉得他在家里将那些碎纸片如破译密码般地拼好,根本就是一种可笑的行为,男人的尊严和耐心都受到了挑战,所以他赌气走开,不再回头,尽管心中还抱着一丝微薄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