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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计划前夕

黑色希望计划,由汉墨提出的一个保障被诅咒之子未来的计划。

参与计划的两人虽然没说,但也察觉到这个计划不会顺利实施。

单单是要解放起始者,就会触犯无数人的利益。更别说要赋予起始者平等生存的权利,至少,在这个岛国上,是几乎不可能的。

“你过来看一下,我为你重新制造了一副战衣。”司马未织展示出一套银色的全身战衣。

头盔的样式与之前的一样,不过在关节处并没有铠甲防御,而是由金属纤维替代。防御能力虽然弱了,但灵敏度得到极大的提高。战衣给人的感觉是轻快,没有之前的笨重感。

“你的力量很强,不过我发现,你并不需要那种厚重的装甲来保护自己。铠甲是用新型的航空材料做成的,抗热和抗摩擦性能很好,在你进行高速运动的时候,不会轻易损坏。”司马未织想到那仿若核爆的场面,多加了一句,“超过五千摄氏度,战衣就会开始熔化,所以你的速度要维持在七马赫以下。”

七马赫的速度,就算是最新的战斗机也只是理论能达到。那种速度即使做好保护措施,对飞行员的压力也极大。

她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但是,如果是眼前这个人,单凭自己的脚力跑出七马赫,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汉墨走到战衣前方,伸手拿起它,“给我一份世界地图,标注出现存的所有巨石碑区域,我要去其他地方看一下。”

“近几天我没有办法派出飞机送你过去……要不要等几天再出发?”司马未织皱起秀眉,现在才刚刚结束战争,虽然那一批原肠动物被消灭,可是还无法确定会不会有另外的原肠动物攻过来。

没有结束战时警戒的情况下,飞机是无法离开这里的。

“不用了。”汉墨看着战衣,脑海里冒出一个别人不敢想象的念头,“我决定跑过去。”

…………

“真是烦人的数量。”汉墨快速在森林间穿梭着,时不时就能遇到原肠动物,虽然都是被一拳解决的,但数量太多了,几乎每隔几秒就能遇到一只。

三马赫的速度,让他在几分钟内就穿越了森林,到达海边。看着前方的大海,汉墨没有减速,反而加快速度,冲了上去。

理论上,只需要速度达到一点五马赫,人就能够实现水面奔跑。而汉墨在之前就试过,他能做到这种事情。

砰!

下踏时巨大的力量溅起水花,远远看去,就只能看到海水不断喷起,形成一条线向远处快速蔓延过去。

“难以想象的力量,不是吗?如果不是有那么明显的轨迹,我们连看都看不到他在哪里。”室户董走进监控室,对司马未织说道。

司马未织神情凝重地看着屏幕上那条不断前进的白线,“如果他失控,根本没有人能控制他。”

“失控?”室户董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姑娘,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有人能够控制他吗?几年前那些疯子以为能控制恶魔,掌握生命的秘密。结果呢?七星村失败,放出了毁灭世界的怪物。现在,又妄想去控制神灵吗?”

“‘神灵’?你莫非是在说……”司马未织没想过作为四贤者之一的室户董会给汉墨如此高的评价。

室户董看着上方的画面,喃喃道:“没有凡人的恶念,即使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也没有被力量控制去行恶。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作圣人吧。不用想太多,该担心这些的,是那些贪得无厌的统治者。”

只是花费了半小时,汉墨就来到第一个目的地,北都区域。他站立在巨石碑上方,俯视整个城区。

“这就是亚洲最大的聚集区啊。”汉墨感慨一声,在这里,时不时就能有民警离开巨石碑结界,前往外界消灭附近的原肠动物。

说实话,他很失望。

只是从这里看到的情况,就和那边差不多。起始者的地位依旧很低,仅仅是被当作工具利用。

他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北都里面观察情况。难得的比东京地区好的,应该就是起始者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街上。但是,他在学校里没有看到哪怕一个起始者。

“几乎一样的待遇啊。”汉墨漫步在大街上,低头看到路边一个正在乞讨的被诅咒之子。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各种杂乱的声音立即涌入他的大脑。

不过因为没有听过这里的语言,汉墨并不能明白他们的意思。

“准备的还不够充分,算了,看到这些也够了。该前往下一个地方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汉墨去了欧洲、美洲等其他大陆,不出意外,被诅咒之子的情况都差不多,不过在一个小地方,他倒是遇到了一群将被诅咒之子视作神子的人。

既然情况都差不多,那就选最熟悉的地方进行改革。

这是汉墨花了三天得出了结论,如果要将改革推向全世界,那要花费的时间是难以想象的。

“时间不多了……”汉墨默默握紧拳头,穿过树林,东京区域重新出现在他眼前。黑色希望的意思,是处于绝望之中一点希望。如果深陷地狱,那一定能绽放出最美丽的人性之光。

他走到一座巨石碑前,慢慢蹲下身体,做出冲刺的预备动作。浑身的肌肉绷紧着,为下一瞬间的爆发做着准备。

只需要一击,他就能够打破这个所谓的结界。

“就是这个东西,让你们有时间继续腐烂下去。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打破它。这个世界需要的是更新,而不是衰老腐烂。”

就在他将要攻击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拿起手机,把它放在耳边,“汉墨先生,圣天子想要见你。”

…………

汉墨根据司马未织提供的地址,来到一座可以说是乌烟瘴气的大楼里。在某个房子前,他看到门牌上的名字,“天童民警公司……找到了。”

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转头看过来,看到穿着一身休闲装的汉墨。

“汉墨先生,又见面了。”穿着一袭白衣的圣天子,坐在沙发上,向汉墨发出问候。

除了她以外,汉墨还看到了天童木更与莲太郎等人。

“不带护卫就直接出来,不怕遇到危险吗?”汉墨坐到圣天子对面,平静地看着她,“虽然那些护卫对我没用,不过也是能为你挡下子弹。”

“汉墨先生,我知道你因为孩子们的死去对人们失去信心,但是,你不能因此放弃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因为不了解被诅咒之子才会对她们产生恐惧、愤怒……”

“直接说吧,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汉墨缓缓说道,他不觉得圣天子是为了对他说教才专门找他的。

“黑色希望计划。”圣天子神情凝重看着汉墨,一字一句道:“我从司马小姐那里了解了这个计划,我也希望她们能够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生活,但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那你觉得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推行原肠动物新法吗?”汉墨摇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之前的事情还没有让你明白,你有多么无力吗?”

“不。”圣天子忽然大声说道,她认真地看着汉墨,“我知道我有多少弱小,就算我全力推行新法案,可还是没有人会来执行。我知道我这个统治者很失败,我没有办法去保护她们。但是你可以。你有力量去保护她们,也有力量去让新法案实施。”

“你是让我去配合你吗?”汉墨明白她的意思了,他正视眼前这个少女,“你是想让黑色希望计划和新法案结合?”

“是的,汉墨先生。如果有我的配合,那就不用去破坏巨石碑,我可以帮你,从政治上改变人们的观念。只要你肯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圣天子说出她早已想好的话,双手不由得握紧,掩饰内心的紧张。

在司马未织告诉她黑色希望的时候,她从未想过有人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但结合汉墨的力量,这个看似荒唐的计划真的有成功的可能。可是,那样要死的人太多了。所以司马未织才会告诉她,并请她来让汉墨打消破坏巨石碑的念头。

如果汉墨一意孤行,她说什么也没有用。但是据她了解,汉墨并不是那种人。

这就是她会找汉墨的原因。

汉墨看着圣天子,没有立即回答她。如果和圣天子配合,在事后的管理会轻松,可是,无法从根本上改变那些人的观念。虽然平稳,但如果下面的人再次干扰,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就算有他的配合,把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消灭,也无济于事。这只会激起他们对被诅咒之子的愤怒。无法对抗汉墨的他们,会迁怒于被诅咒之子。

成功率低,失败之后如果要实施黑色希望计划,也会困难重重。

“我拒绝。”汉墨摇摇头,和圣天子合作违背最终的结果并不会是他想要的,他看向站在莲太郎旁边的延珠。在他和圣天子谈话的过程中,他们三人一直保持安静,没有插话,不过他们的表情并不平静。显然,他们也知道汉墨的计划。

“蓝原延珠,在场只有你一个被诅咒之子,我问你几个问题。”

延珠被吓了一跳,然后紧张地看向莲太郎,在他点头同意后,才对汉墨点头。

“你想不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这个安全的区域?不会被人排斥,被人讨厌。”

延珠听到汉墨的话,希冀地看着他,“……想。”

“你想不想被诅咒之子……起始者获得英雄的地位?而不是作为武器被利用。”

“想。”延珠用力点头,说出了她的回答。

“最后一个问题,你恨不恨那些,不将被诅咒之子当作人,随意伤害,甚至杀害她们的人?”

在汉墨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后,其余三人一下子紧张起来,最关键的问题来了。这个问题,恐怕会影响汉墨究竟会不会实施他的计划。

“我……”延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转过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莲太郎,“莲太郎……”

“延珠,你……”

轰!

门不知为何突然爆开,延珠下意识地看过去,当她回过头时,发现莲太郎不见踪迹,“莲太…郎……?”

天童木更看向汉墨脚踩着的位置,一个脚印深深印在地面,周围都是龟裂般的痕迹。

“木更小姐,我想莲太郎是到外面去散心了,你要去看一下吗?”汉墨看向天童木更,语气冰冷,他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不要影响延珠的回答。

天童木更慢慢松开握紧刀柄的手,不过视线却没有从汉墨身上离开过。

延珠紧张地看向汉墨,最后,还是选择遵从内心回答,“我恨那些人。”

完了……圣天子在听到这个回答后,绝望地闭上双眼。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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