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多少人可以只为自己活着。就如沈心悦,从小到大,在她的世界里,她没有自己的喜好,没有自己的梦想,也没有自己的目标。她追求的,永远都是爸爸所期待的。爸爸希望她乖巧,她就变得乖巧;爸爸希望她优秀,她就努力优秀;爸爸希望她幸福,她就拼命想要幸福。尽管过程出了偏差,可是她依旧会朝着最初的计划前进。正如温如墨所说,他们都是在向自己最在乎的人交着满意的答卷。
沈心悦又沉默了,自从那件事后,她的话越来越少了。跟她以前活泼善辩的个性简直是两个样。
“喂,好歹是个人再跟你讲话吧!”冯杨一脸委屈和抱怨,“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奇怪,你怎么不跟他们一样,见到我就格外的紧张呢?”冯杨表示疑惑。
沈心悦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你怕黑吗?”看冯杨摇了摇头,她又接着问道:“怕打雷吗?”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你跳跃得有点快。”冯杨一头雾水。
沈心悦微微一笑,“我小的时候,很多同龄的朋友都害怕打雷,可我不怕。我崇尚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冯杨恍然大悟,才知她刚刚的问题只是为了铺垫后面的话,冯杨靠近她,一步步逼问:“仗着有总裁撑腰,我看你是有恃无恐才对!跟总裁很熟?熟到什么程度?”
沈心悦不以为然,连忙撇清关系,“你放心,我跟你家总裁不熟,你们的总裁不落井下石我就谢天谢地了。”
冯杨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像温如墨这样又帅又有钱的成功男人,是个女人都想跟她扯上关系。偏偏这个女人每次都在撇清,这不科学呀?冯杨注意着她的神情变化,不像是在说谎,他有点怀疑她说话的真假程度。
按照温如墨的性格,如果沈心悦和他真的有关系,只怕他早就宠上天了!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以前对某个女孩不就是?冯杨思索着,渐渐放纵了戒备。
“冯总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还请回到您的办公室,您已经打扰到我们的工作了,您这看看这周围这么多双眼睛,我可不想被人当猴看。”沈心悦下了逐客令。
“其实,如果你把跟总裁的关系透露给我,我还可以对你多加关照的。”冯杨眨了眨他漂亮的桃花眼。
她可不想每天被顾璇当做眼中钉,“算了吧,你的关照恐怕我无福消受,上次进医院就是最好的提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还年轻,还有大好年华。”沈心悦无视他充满蛊惑的眼神,将视线再次聚焦到了工作上。
冯杨挑了挑眉,耸耸肩。看她专心的样子,冯杨坐直了身体,也瞬间换上一副认真脸,“言归正传!我今天来是想找你谈谈分配部门的事。”
即便在忙碌,沈心悦也没有真的忘了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她自然听到了冯杨的话,停下手中的事,她看向冯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了解了一下你近来的工作,也看了你处理的工作报告。心思缜密,行事稳妥,计划周详。说实话,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你的工作算是完成的相当不错的。”
“承蒙夸奖!”沈心悦毫不谦虚的接受。
冯杨看她一脸的自信的笑容,话锋一转,“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完成得更漂亮,但你现在却这样藏着掖着,完全和那天在我办公室里大放厥词说要凭能力上位的人大相庭径。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沈心悦想起那句网络流行语,顺便就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合时宜,然后清了清嗓子,不温不火的解释道:”许多事总要循序渐进,毕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心急更是吃不了热豆腐。”
温如墨让她从基层做起,她乐得自在,如他所愿。她知道温如墨的意思,他应该是有意想让她成为温氏的高层管理,成为他手中的棋子,正所谓能者多劳,他想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任其驱使,她偏不让他称心。
她语气的转变,冯杨看在眼里,他忍不住试探道:“我找人核实过你的资料,所以我很好奇,你从高层重新回到底层,你如何适应这之间的落差?一般人可没有这样的魄力和勇气,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是和传言一样,你为情所伤?”
沈心悦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冯总好像有些八卦,请恕我无可奉告,我很忙,不像冯总那样有闲情逸致。”她指了指电梯口,说:“电梯在那边,慢走不送!”
第二次被下逐客令,饶是冯杨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因为他也意识道似乎揭了人家的伤疤,所以做人要识趣一点。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全看沈心悦接下来的表现了。
冯杨专程到后勤部找她谈话,行为太过招摇,导致很多同事都看见了,羡慕的嫉妒的,说什么的都有。尤其是顾璇,看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气的不得了,咬牙切齿的。冯杨以前半年也不见得能来后勤部一回,如今三天两头一趟,这般频繁。加上沈心悦是冯杨破例招的,听说履历都没有。还有她之前看到沈心悦下班时上了冯杨的车,生病了冯杨为她请假,在公司公然维护她,今早来上班,顾璇远远看到又是冯杨开车带的。
种种迹象,更加证明了顾璇内心的猜想。虽然她很不愿意相信,她心中从来刚正不阿的师兄竟也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实就摆在那儿,由不得她不信。她想冯杨多年没有女朋友,有人送上门,难免一时受不了诱惑,所以她把一切都记在沈心悦的头上!
走着瞧!她倒要看看,靠走后门的她能在温氏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