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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宣告结束

春晓别了小婷,独自一人买了火车票回到杭州,那里还有一场大事等着她办呢。临走时,春晓将一袋子零食送给了小婷,她有一个3岁的女儿。小婷时不时地和春晓在QQ上聊天,抱怨婆婆嫌弃她投胎生的是个女儿,硬逼着她生二胎。小婷在QQ上问春晓:“如果二胎还是个女儿怎么办?生三胎吗?家里养得起吗?不是儿子就不能继承香火吗?”春晓回答说:“真想回到母系社会,那个女人称霸的时代。”春晓安慰了小婷一番,两人互相劝慰对方要保重身体。

春晓和小林继续合租在一起,两人的感情已经有了很大的摩擦。春晓怪小林不理解自己,不懂自己,小林又怨春晓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跟他分享。“或许小林是对的。”春晓心想,“自己一直以来已经习惯了孤独,不知道怎么相信别人,不知道怎么和别人建立一种互相信任的关系。即便建立了和谐美好的关系,这种关系也不会长久,总有一天会分崩离析,支离破碎。与其如此,不如孤身一人。”

曾几何时,春晓也想让小林做自己的蓝颜知己。可是,当春晓和小林同住一个屋檐下,逐渐看清了小林也是一个有缺点、有瑕疵、有丑陋一面的时候,她又对男人彻底失望。如果连小林这种起初温文尔雅的男人背面都是如此自私、丑陋,那么其他男人呢?那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她没功夫想这些,她想的只是那场出庭作证的事情。她答应过警方,要出庭作证,指认那几个流氓,将他们送进监狱,不再危害女性。她答应过警方,就必须要做到。她感觉自从自己被救了之后,身上就多了一种神圣的使命,这种使命让她毅然而然地决定要做一些事情来除恶扬善。

两周后,法院正式开庭,被起诉的那几个人站在被告席上,春晓是原告。春晓的辩护律师将整个案情向法官说了一遍,法官开始让被告的辩护律师发言。

被告律师问春晓:“请问,当时除了你一人在场,还有其他人吗?”

春晓回答说:“只有我一人。”

被告律师又问:“那么也就是说,没有人可以证明你说的是事实。”

春晓怒怼:“事实就是事实,不容争辩。”

“那么你怎么解释,当警察到场时只有你一人在现场,而现场并没有这几位当事人在场?”

春晓知道不能将东皓的事情牵扯出来,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当时是附近的居民报的警,有居民可以为证。”

被告辩护律师很善于诡辩,他说:“当晚天黑看不清,居民也有可能看错,误报的警。我恳请法官判我当事人无罪。”

春晓气的呼吸加速,她的律师立刻站起来说:“法官,我的当事人没有理由诬告被告,她已经勇敢出庭作证,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我的当事人是一个受害者,她本人就是最好的人证。况且,当天被告一干人被人手脚捆绑,扔在警局门口,身上附有认罪书,而经过办案人员的审讯,被告等人对自己犯下的罪状供认不讳。他们承认自己曾强奸过十几名女子,其中有一名女子被害后跳楼自杀。被告六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应受到法律的严惩,道德的谴责,请法官判被告六人有罪!”

经过激烈的庭前争辩,最后法官宣判:“被告刘xx等人,因涉嫌强奸、殴打十几名女性,导致其中一名女性不堪受辱,跳楼自杀身亡,罪名成立!先判决被告刘xx无期徒刑,张xx有期徒刑……”

法院宣判的第二天,整个城市都沸腾了。有人拍手叫好,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扼腕叹息,可惜那十几名可怜的女子。媒体上早已疯传了这则新闻,报纸、网络视频、微博,头条刷了好几天。

铺天盖地的新闻头条早就让小林和公司的人知道了。小林质问春晓:“为什么不告诉我!”春晓没有回答。小林的声音又提高一个分贝:“我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春晓按捺不住脾气,大声说:“因为我不想跟别人说,我想自己解决。”

“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男朋友!”小林指着胸口问春晓。

春晓的眼泪滚下来:“我不想让别人为我担心。我不想解释靠别人替我解决这些,我只想靠我自己解决这些事情。”

“可我是你男朋友,我有责任和义务帮你解决这些事情!”小林的眼里也湿润了,“你的心里从来没有将我当作你的依靠,我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人而已。”

春晓哽咽着:“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

“你有。春晓,连你自己都不了解你自己。你根本不让别人了解你。出了这样的事情,你都瞒着不告诉我。说明在你的心里,我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春晓大叫道。

小林抹了一把眼水,转身说:“我们不适合,分手吧。”

春晓泪如雨下,转身离开了那间房子。

这是春晓又一次因为和小林吵架而离开那间房间,这是第三次了吧。这一次不是黑夜,而是白天。春晓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想,独自一人站在天桥上发呆。她也在想,这段感情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回想当初,她是在一家书店里遇见小林的,那时的小林多么温暖,给人印象多么干净。怎么现在变得说话这么尖刻,难道是春晓从来不曾了解过他。这个小学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掌控欲太强。他要求春晓心里不能有秘密,要求她不经过自己的批准不许和陌生男人说话。别说是陌生男人,就是熟悉的男人都不准。不许对别的男人笑,不许跟别的男人靠太近。去哪里了,见什么人,一定要跟他报备。如果藏在心里不告诉他,就是犯了天条。他会像****一般朝春晓发作。小林不是一个坏人,可他是一个性格有缺陷的人。

春晓也不是完美的,她也是一个性格有瑕疵的人。唉,可是怎么办呢?她不想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天天吵架过日子,她又想起了唐敏。那个不堪忍受天天吵架挨打的日子而早早离世的敏敏,她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春晓害怕过这样的日子,更害怕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过这种日子。长痛不如短痛,她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春晓拿出手机,给小林发了一条微信:“小林,三天后我搬走。”从此宣告,这一段关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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