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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怪有用的皮靴 要怪伤脚的鞋钉 (2)

藏人习惯将马蹄步幅小、频率高的走动称之为小走。贡布夫妇乘马踏着小走的步伐快要到扎曲沟沟口的水冲式转经筒处了,三匹马听见流水声后兴奋地加快了步伐,马蹄声惊吓住了三三两两跳来跳去的旱獭,它们朝马蹄即将踏来的两侧逃窜,像迎风破浪的船分开两道浪花,种性高傲的马对此却视而不见,一往无前踏向目的地。

来到溪边,贡布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自顾自地径直走到转经筒的旁边,一只需两人围抱的那么粗的转经筒在溪水的冲击中咕噜咕噜地转动着,日渐褪色的红色筒面上刻写的六字真言的第一个字母上的金粉已经模糊,透出最初的执著。他面对转经筒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叩了三个等身长头,然后将流经转经筒的神水舀入手心拍在脑门上,求神护佑的某种满足感传遍全身。而后,雍金玛也效仿他的做法如法炮制,三匹马也埋下头畅饮溪水。

呜——远处的草丛里隐约传来狼的长嗥,声音凄厉中含有令人恐怖的欲望,嗥声使三匹马乱成一团,踩出的步子急促而凌乱,马蹄的铁掌在鹅卵石上踏出了白里闪红的火星。贡布急忙牵住缰绳,被扯紧的缰绳勒痛了手心,“朵朵朵(叫马停)”,他吆喝受惊的三匹马停下,同时朝狼发出嗥声的地方望去。只见距狼不远的半山腰上,三十多头梅花鹿惊慌失措地朝坡上一阵狂奔,很快翻越山坡消失得无影无踪。

望着顷刻间消失殆尽的鹿群,孤狼再次仰天发出一声山鸣谷应的狼嗥,之后便埋下头夹起尾巴向着梅花鹿逃跑的反方向孤独地离去。

随着消失的狼影,草原深处隐约传来牲口脖子上系着的铜铃声,凭借铃声震荡的节奏贡布判断,一定是意西尼玛骑马来了。马蹄敲打草地的声音逐渐放大,这声音让贡布会心一笑,他轻轻收了收缰绳,缰绳绷得紧紧的在同他拔河似的,马显然还没有喝够溪水,不愿意听从主人的牵引,左右摇摆的马尾急促地刷在马臀上。雪上飞和雍金玛的坐骑也在大口地饮水,雪上飞在喷出一阵长长的鼻息声后,竖起耳朵向铃声发出的方向望去。

铃声从空气里滚动而来,果然,在贡布的视野里,意西尼玛纵身跃马的影子慢慢变大,像幕布里的皮影。意西尼玛穿的老羊皮藏袍的背后,一支叉叉火药枪横斜着,袒露右臂的手握住缰绳半抬在空中,像牧人做出抛俄多(抛石器)的姿势。飘逸的长发和马尾斜浮在空气里,匀速翻腾的马蹄舞动着牧人最优美、最快畅、最令女人迷恋的姿态,这是康巴男人最为崇尚和喜爱的姿态,有时这姿态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女人。这一姿态缩写着康巴男人的梦想。

坨坨坨的马蹄声还未停息,意西尼玛的一句话就飘入贡布的耳中:“嗨,知道吗,今年的赛马与往年的不一样,头人说县衙门的汉官也要来参加。朵朵朵。”在收紧缰绳的同时意西尼玛的身体微微后仰,像斜倚在空气中,马蹄站定话也即完。

贡布咬住下唇没有回应意西尼玛的话,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对意西尼玛带来的消息毫无兴趣,而是望着兔子山示意意西尼玛朝他努嘴的方向看。

意西尼玛转过头朝兔子山望去,启明星此时早已超过兔子双耳的高度,星辉渐渐因暗淡而隐去。意西尼玛很快明白贡布努嘴有责问和怪罪的意思,他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坏笑看着启明星,故意变着声调说:“尼玛拉萨(对太阳城发誓),我的马没有跑赢那颗最亮的星星,我失约了,害羞死了。”他吐出舌头做出难为情的怪相,并故意将舌头长时间吐在外面。

意西尼玛的怪相引来了雍金玛咯咯咯的笑声,左边那颗包了金的虎牙在少妇灿烂的笑容里更加耀眼夺目,偏爱金黄色的藏人视它为至高无上的象征,认为这个色彩能带来荣耀。

“鬼变的。”看着意西尼玛伸舌头的模样贡布偷笑地骂了一句,随后收了收缰绳,双腿夹住马肚用力一敲,说:“确(驱马声)。”驱马朝目的地奔去,雍金玛和意西尼玛紧随其后。

赛马场上热闹纷繁。

草地上斜照的太阳光拉长了上千男人牵着马的影子,众骑手面朝拉雅神山。一位面色红润身穿绛红色袈裟的老喇嘛双手合十,用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念诵着经文,低吟的经声像湖中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流进牧人的耳里。吟诵完毕,煨桑塔即刻燃起烟雾,老喇嘛走进煨桑塔,先抓起一把五谷撒入塔内,然后用一只铜瓢舀上净水浇在香雪芭上,顿时桑烟弥漫开来。

浓浓的烟尘里所有的男人都牵着马走入了仪式,围绕桑烟塔转圈,夹在当中的贡布不停地从怀里掏出龙达(敬神的经文纸片)抛向天空,嘴里喊着:“拉索,拉索(愿神保佑)……”在雪花般飞舞的龙达中浩浩荡荡走向赛马场,这是牧民在每一次大型娱乐前必做的功课——敬神。老喇嘛翕动着嘴唇用迷糊的眼神继续向神通报牧人和草原的虔诚。

在水冲式转经筒处意西尼玛带给贡布的新消息得到了证实。贡布伸长脖子踮起脚越过众多人头看见,在临时设置的看台上的确多了两位与牛麦土司平起平坐的人物,其余头人们依次分坐在他们的两边。两位新来的汉人脖子上都挂有哈达,一位身穿笔挺军服的胸前挂着一副望远镜,外披一件黑色的披风,戴着白色的手套,锃亮的马靴在绿色草地的陪衬下照得出人影。此人年纪看上去四十开外,做出一副职业化的威严脸谱——“有枪便是王”,脸上的威严与这身军服有关,像在跳神法会上维持秩序的铁棒喇嘛,他的身后大约有二十来个背枪的大兵,将权贵们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穿黄绿色军服的人姓刘,姓加上职务,人称刘团长,五官周正,只是略显发福,透显出“吃香的喝辣的”的官相。尼玛活佛告诉刘团长,他这个职务等同于藏军称之为的代本,团长就是代本,代本就是团长。

尼玛活佛另一边的一位戴一顶尼泊尔式王帽,看上去年龄稍大些,瘦削的脸上挂一副眼镜,圆圆的眼镜后藏着一双眯眯眼,因镜片过厚的缘故,眼睛被玻璃镜片缩小得像鼠眼。嘴唇略带紫黑色的上方留有细细上翘的八字胡,呈跃跃欲飞的形状,此人身穿青布长衫,胸间别着一个国民党的党徽,扮作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同尼玛活佛聊天,其表情就像同儿时阔别已久的朋友相聚时的那种亲切,略显假模假式的样子。仿佛想把足有星星那么多的有关藏地的话题用“为什么”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戏剧般地完成,还不时地后仰着头去听通事(翻译)将活佛的话翻译给他听,间或又拱手又点头,那一惊一乍的表情仿佛为领会到佛教真谛后的深刻感悟,表现出对活佛的言谈倍加赞赏的仰慕之情。

县长的身后竖立着一面旗帜,上面用藏汉两种文字自上而下写着:西康省勒冬县县长。旗帜的中央一个大大的宋字占据了半个旗面。新面孔,新字号,虽然是初来乍到,但迎风飞舞的旗帜仍张扬出宋县长毕竟是一县之长的内心气度。

一面旗帜往往与它的执旗人的实力相匹配,实力的大小决定了它的精气神,作为一个地方的父母官,宋县长为了在子民面前显摆自己的力量,在宋字大旗下整整堆放了三十条茶包(装在蔑框里的茶叶,一包茶约重十六斤),大旗的旗杆就插在茶包中间。视茶如命、视茶如金子的藏人无不为他的如此大方而看重他,看重他的目的就是看重茶,这个思维早在唐蕃战争以后就形成了。三十包茶叶摆着两个用意,一是摆明县太爷的身份,二是明摆着是在同本地豪绅比实力。

更新鲜的是,两位新来的官爷身边,各带了两个老婆,汉地称为大房、二房、三房或四房……众人眼里,大房二房看上去年龄相差很大,像母亲带着女儿一样。宋县长的二房怀里还抱着一个衔着磨牙棒的乳儿,如果是宋县长抱着这孩子,从一老一小的面相上看,一定会被认为是爷孙关系。初来草原的四位太太表情完全没有各自丈夫的那份从容,显得格外地拘谨和茫然,大概是对草原人异样的气味、穿着和彪悍的民风所感不适吧。

她们成为牧民围观的焦点。特别是女人们,她们前呼后拥、交头接耳地偷偷议论着与自己穿着打扮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有时人堆里竟发出惊讶的笑声,但又恐于活佛的威严,笑声稍纵即逝,略带压抑;又因有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看护着,没有谁敢接近,这更为她们增添几分神秘感,大概人的好奇心无论是在汉地、藏地或其他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从刘团长乐呵呵的面容可以看出,成为焦点是他心里最为快乐的一件事。特别是年轻女人的眼光,给他带来某种极强的快感。为了使自己的派头十足,他特意将戴白色手套的一只手在说话的时候举在与嘴平行的前面,特意伸直食指在空气里均匀地敲点着。为了不使谈话冷场让自己呆板地像木头一样坐着,他谈笑风生地向宋县长表达了一番刚才看见煨桑仪式的见解,低声说:“我觉得刚才老喇嘛的一招一式,有点装神弄鬼,你觉得呢?”

听见这番话,宋县长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小眼珠滚瓜似的滴溜了一圈,下意识地用手罩在嘴边生怕旁人听到一样,放低声音说:“哎,老弟,宗教这玩意儿,随心而择,信则有,不信则无啊。刚才的话,藏人听见了,大度的也就罢了,鸡肠小肚的恐怕就会惹出事来,以后有藏人在的场合,出言要慎重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宋县长的直言像一盆冷水泼在团长的脸上,他愣了一下,很快醒过神来,张着嘴巴做出“哦”的形状,只是没有出声,用致谢的口吻说:“那是,那是,兄台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刘团长双手抱拳做出领情的样子,接着说:“不过,那形式很美,飘逸的桑烟、喇嘛的绛红色、低沉的诵经、虔诚的牧人,还有马队、龙达、蓝天、绿野。汉地的端公做道场就不如藏人,尽管也是又唱又跳,但怪吓人的,既没有美感,也缺少某种庄重的神秘感。”

赛马场的另一边,贡布正在替意西尼玛的坐骑上马鞍,“喂,伙计,你的手腕没事了吧?”贡布将脸贴在马肚的上方伸手去拉垂在肚下的皮带问意西尼玛。见对方没有回答,他抬头看了看,意西尼玛连一个影子也没有留下,“哼,这头骚骡子,准是跑去看汉地的女人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在打箭炉漂亮的女人多着呢,有瘦得好看的,也有胖得好看的,还有半肥半瘦也好看的……”贡布自言自语的同时扣好了马鞍上的皮带,他收紧下唇轻松地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这是藏人在干活时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赛马场上关于马的竞技表演有两种,一是比速度;二是比马技。意西尼玛参加的是马术表演,马术表演要的是技巧,要的是骑手和马的高度默契,其效果是在飞奔的马背上完成各种各样的惊险动作。因此,马鞍是帮助骑手在马背上完成各种姿态的重要工具,马鞍的捆绑要根据马的骨骼的走向来调整松紧的尺度,身材不高的意西尼玛两年来连续获得马术表演的第一名。尤其他的绝活——倒拽马尾、飞跳空马和马镫藏身的技艺叫人称口叫绝。他的这三招是贡布自感不如的,因为他高大的身材是无法完成这三个动作的,但这对意西而言却易如反掌。在去年的马术表演上,一件意外惊险的事情发生都丝毫没有影响他高超的骑术。

贡布清楚地记得,当时发令员嘎多正欲举旗高声喊“几、尼……”,还没有喊出“松”时,砰地一声枪响,牧民祁乌的枪就在意西尼玛和自己的坐骑身边走火,子弹打穿了一位牧人的野牛角酒壶,流出的青稞酒喷湿了贡布的膝盖,一股浓烟冲天而起,刺鼻的火药味弥漫开来,参赛的马群受到了极度的惊吓,炸锅似的四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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