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怀眼底一片澄澈：“路上遇到了九皇弟，无意中谈及此事。我想着自己这样弱小不是个办法，便有了随你们一起去历练的念头。我总归要强大了自己才是。”
宇文靖泽好端端的跟宇文怀提这个做什么？杨千夜思索着，心安理得的把他晾到了一边。
宇文怀紧张地抿着唇，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杨千夜。
“让他去。”唐羽墨倏然开口。
在场所有人都不做声，各怀心事，除了宇文怀。
唐羽墨看着他，嘴中的话却是对宇文帝说的：“之前欠皇上的人情，这次就还了吧。”
人情债最难还，与其等着他提要求，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宇文帝点了点头。
宇文怀对唐羽墨灿然一笑，像要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兴奋：“谢谢唐少！”
唐羽墨兴味盎然：“你就不怕我要在历练途中害你？”
宇文怀眼中潋滟着笑意：“不怕啊，唐哥哥是好人。”
唐羽墨面带微笑：“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呢。”
宇文怀没发现他的异样，欣喜还没褪下去：“我说，唐哥哥是好人。”
“呵，愿你的无邪被世界温柔以待，八皇子殿下。”唐羽墨突然冷下了脸，留下一句让人琢磨不透的话就起身离开了。
杨千夜连忙追上去，顺带回头剜了宇文怀一眼。
惹小墨儿不高兴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宇文怀看向他的父皇，有些忐忑：“父皇，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惹唐少不高兴了？”
宇文帝神色不明：“没有。下个月历练的时候小心一点，别出什么事让父皇担心。”
“是。儿臣先退下了。”宇文怀向他的父皇鞠了一躬。
另一边
唐羽墨面上只是神色冷峻，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匆匆御空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来肆意发泄着。
待杨千夜追上来，看到的便是一片狼藉。
他语气中透露着满满的关切：“小墨儿。”
唐羽墨充耳不闻，右手握拳狠狠地击在一棵龙血树上。
树轰然倒下，羊脂玉般的手也蹭破了皮，渗出殷红的血。
“小墨儿。”杨千夜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心疼地往伤口轻轻吹气。
唐羽墨紧紧地将杨千夜搂在怀里，恨不得把他融入骨血一般。
杨千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得回抱回去，轻轻地拍着唐羽墨挺直的背。
“小墨儿，告诉我怎么了？好吗？”
唐羽墨眼神空茫，像是在透过时空看向另一个人，答非所问：“真像啊，那个孩子……”
那个最后一句话是“唐哥哥是好人”的孩子。
那个自己永远亏欠的孩子。
唐羽墨的双臂越收越紧，锢得杨千夜生疼。
杨千夜双眼水雾迷蒙：“小墨儿，轻点，你弄疼我了。”
唐羽墨猛然反应过来，看到他湿润的双眼，心尖一颤：“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见杨千夜一副好疼好疼的模样，他心里更愧疚了：“要不……我帮你看看吧。走。”
唐羽墨把杨千夜打横抱起，腾空去了杨氏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