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如泓看着门口哪个容光莫可逼视的女子,心中恨意陡涨,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背捏破了。小娘也是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盯着来人,恨不能扑上去撕咬两口才甘心。阿红也是移不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口中直嘀咕怪不得,怪不得。
蒋玉杵倒显得十分的镇定了,“阿弥陀佛,您定是桐树林的双色荷花,锦伊的娘亲。”
“你如何认得我?”那女子确实水芝,声音轻软,不急不慢,让人如沐春风一般。
“阿弥陀佛,世上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生出锦伊那样的妙人来。”
水芝淡然笑了:“你当着你师兄这样夸她,可好么?”
“阿弥陀佛,您有所不知,师兄狂妄,天下男子,他自觉无一人能与他想比。”蒋玉杵嘿嘿笑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肖敛瞪他一眼。
“其实我已心有所属,对锦伊只有兄妹之情,师兄是知道的。”蒋玉杵咧嘴一笑。
那边牟如泓却烦了:“好你们三个人,说说笑笑,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师姐,你看我都亲自来了,怎么会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水芝接着说道:“你兴了这场瘟疫,违背了桐树林医者的誓言,又加害锦伊,闹这么大动静,不就是想让我出来吗?”
“哼,你怪不得我,你女儿死好几次,我也没见你出来。我做这次瘟疫也是逼不得已。”
水芝叹一口:“他身子病得厉害,我实在脱不开身。锦伊那孩子有人护着她,我虽然牵挂却不担心。”
“他怎么样?”牟如泓脱口问道。
那边小娘几乎也是同时问道:“少爷在哪里?”
“他还活着,一直昏迷不醒。我留住了他的性命,却治不好他。”
小娘颓然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委顿下去。
牟如泓抓住水芝,急道:“他是哪里的伤?你怎么治的?”
“你还信不过我吗?”
牟如泓听水芝这么一说,心中顿时空了,松开了水芝的手:“他没有醒,没有醒。他若不醒,催眠术有什么用!”牟如泓蹲在地上,气恼的将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紧紧抓住发根,扯的头皮变形,脸也扭曲了。
水芝只当没有看见:“锦伊那孩子倒没辜负我的教诲,将你兴的瘟疫给治好了。这次我来,一是你在兰府给锦伊下了毒,希望你能交出解药。二来是你催眠了锦伊,也望你能给她解开。”
牟如泓缓缓的站了起来,仰头大笑:“我这一生如此难堪,为什么要让你们好过?我为什么要救你女儿?!”
水芝犹豫着说:“你若放过锦伊,我便带你去见他。”
牟如泓顿时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水芝:“你骗我?”
水芝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你?”
牟如泓定定的看着水芝道:“那毒虽然是我的得意之作,可是现在我也解不了。”她摇着头,想是知道见兰守笃无望,面色甚是哀伤。
“你什么意思?”肖敛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把我说清楚。”
牟如泓哀莫大于心死,敞开了说道:“那毒师妹要解开,也是不难,不过费些日子罢了。可是当时在兰府,师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那毒药竟然凝在那小丫头脸上,像是一块胎记。后来那胎记消失了,小丫头用了什么药,我完全不知。可是毒却化入她体中。现在她身怀有孕,要是强行解毒,孩子和她只能选一个!”
肖敛回头看着水芝,不敢相信牟如泓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