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夜叉肖敛远远看到兰锦伊骑马来了,便赶来相见,谁知道竟然听到一个穿戴高贵,形容不俗的男子说嫁娶之事,顿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跟着又看见那男人竟然抓着兰锦伊不放,肖敛怒火中烧,再不能忍,大声斥责那人:“放开她!”说话之间,人徒然拔地而起,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兰锦伊的马上,用力一抱,将兰锦伊搂在怀里。紧跟着单手在马背上一摁,已经翻身离开马背,远远落在一丈之外。
整个过程不过片刻之间,波瓦看的眼睛一花,抓在手中的人已经被掳走了,留着一匹受惊的青马长人立而起,嘶鸣阵阵。波瓦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气愤,双腿在马磴子上使劲一登,人飞身而起,直向肖敛站得方向扑去。
波瓦在肖敛正前方站定,鹰一样的目光看着肖敛:“你是什么人?敢到鹰族来撒野?知不知道我是谁?还不快放了你手里的女子!”
肖敛看着波瓦气势汹汹的样子,不以为意,嘴角略略牵动一下,淡然的说:“她是我的。”
兰锦伊听的此言,只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是喜是羞,是恼是怨,是疑是惊,自己都复杂难辨,也或者各种情绪都掺杂在了一起:“你胡说什么,你放开我。”兰锦伊当着波瓦的面,耳根子都红了。她想要挣脱,肖敛又哪里肯放,刚才被气的不轻,现在还没有消气:“你怕什么,落鹰峰上的事情你忘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谁看到都无所谓。”言毕笑得高深莫测。
肖敛说的倒是实话,可是兰锦伊哪里绷得住,脸热心跳之余差点被他气得咬舌自尽。那厢波瓦早就妒火凶猛,气的要炸开了。波瓦刷拉一下,抽出腰间的弯刀,寒光在空中一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波瓦手中弯刀抡的溜溜转,冷光形成一个圆圈,圈里圈外皆是利刃,当者必创。波瓦奔向肖敛,下手毫不留情,招招都是只取要害。肖敛却不接招,双手负在身后,只轻飘飘的移形换位,脸上显露出嘲讽的笑容。
波瓦天生猛将,勇气过人,出身既高贵,性情豪迈,长相又颇有男子汉的感觉。是以好几年一来,他年年是鹰族的第一勇士,更是鹰族少女不二的梦中情人。他一直一来都很顺,直到今天遇到了夜叉肖敛。波瓦用尽了自己的得意招式,没有碰到夜叉一片衣角,招式用老,只得重新来过。
肖敛笑了出来:“就你这样,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她!她的意中人是我,我不想杀你,你赶紧走吧。”
波瓦眼红气恨,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看着兰锦伊道:“锦伊,你若是心里有我,我今天便为你战死在这里。你告诉我一句话,说你心里的人是我。”
兰锦伊见波瓦受了肖敛的羞辱,心里也是难过不忍,这个陪伴自己长大的男人,这个一直小心呵护自己的男人,自己将他看做亲哥哥一般,现在在自己面前受了委屈。兰锦伊想到自己来找肖敛的目的,愤然推开肖敛:“你走开些。”
肖敛脸上一愕,显然十分意外。
波瓦脸色一松,心道:“只要她心里有我,我打不过这人,死了也不怕。”
肖敛不解的要去拉兰锦伊:“伊伊,早上还好好的,你怎么了?”
兰锦伊指着肖敛问:“你跟金魔人是什么关系?”
肖敛心一沉,“伊伊,你听说了什么?”
“你是不是夜叉?是不是金魔人的首领?是不是统领着江湖上冷血无情的杀手组织?”兰锦伊冲着肖敛大喊。
肖敛苦笑:“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样快。伊伊,我不想骗你,我确实是你嘴里说的那个人。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肖敛说着要走近兰锦伊。
兰锦伊怒道:“你这个骗子,你别过来,别过来!”
肖敛见兰锦伊生气了,不免慌乱,情急只好柔声的劝慰:“你怎么不信我,你都没听我解释。”
波瓦站着一旁,知道了眼前这人竟然是金魔人的首领。三天前天刺杀鹰王的正是金魔人!波瓦之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他腰间别着一个夜叉面具!没想到啊,追查了三天的凶手居然让自己给碰上了。杀父之仇,怎能不报!波瓦见肖敛和兰锦伊似乎关系亲密,更是痛恨交加,心上如撕如咬!
对,就是现在。乘着肖敛关怀兰锦伊分心,乘他后背对着自己。波瓦将手中弯刀握紧,按开了一个机关,手柄上流出绿汪汪的水来。波瓦冷冷的笑了笑,对准肖敛的后背,将淬了毒的弯刀搜一下扔了出去。波瓦常年套马,射箭,练习武艺,准头是不用说的,他看准的便是肖敛的心脏,他要肖敛死。
肖敛常年混迹江湖,身为杀手,杀人也被杀,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能立刻有所察觉,那是杀手活命的必备素质。因此肖敛虽因兰锦伊乱了心神,也条件反射般立刻感觉到后面有危险。肖敛顾着兰锦伊,不敢转身,忙带着兰锦伊往半空中急跃。饶是他如此机敏迅捷,那弯刀避过了后背,却狠狠的扎在了肖敛的小腿上。顿时腿上剧痛,根据经验便知这弯刀有毒,肖敛来不及拔刀,重重摔在地上。
兰锦伊并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下子被肖敛拉住,高高飞起,立马又狠狠摔倒在地上。兰锦伊忙爬起来,波瓦瞬间抢了过来,抓着兰锦伊胳膊,将她从肖敛身边拖开。兰锦伊一看肖敛,强忍着疼痛,紧咬牙关不啃声,反手在小腿上一摸,听他啊的低呼一声,手中已经多了一把血淋淋的弯刀。兰锦伊看那弯刀颜色,知道有毒,惊奇的回头看着波瓦,声音抖了抖,“你用了毒药?”
波瓦不看兰锦伊的眼睛:“他武功太高,我要给鹰王报仇。”
兰锦伊身子软的没有力气,下意识的想要去扶肖敛,波瓦拉着兰锦伊用力往后一扯:“你干什么?”
兰锦伊在说了一个我字以后,其余的话再说不出口。她扭头看向肖敛,见他额头浮满密密的汗珠,脸色晃白,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直跳。看着他那样痛苦,兰锦伊不受控制的慌的很。她不停的跟自己说:“他是坏人,他是坏人,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肖敛显然痛的说不出话来,幽幽的看着兰锦伊,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