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几日,姣尾便被几位侍卫小心放到宇楼,仁源老人早早便将七星草、百狙炼化好利用灵力汇聚融入顾七体内,正是顾七治伤之时,顾陌早些便到了只看那君凛夜也跟在身后,顾陌虽将君凛夜养着,却也不知君凛夜是个通人性的因此也没有说什么顾七受伤之事泄露在外,君凛夜一进宇楼便闻到一股上好的灵力气息,君凛夜眼前一亮,连忙跑了过去,顾陌见之想是学院的规矩也索性放之,步入屋内。
君凛夜绕过两位看守的侍卫进入屋内便看到那被纯洁的灵液滋养的灵草惊叹,看着那灵液心道:“这可是莹灵啊”后是看着灵草惊讶竟是姣尾,随后想着这便是那老头送给顾七的拜师礼,尾巴一摆暗自偷笑立刻扑上去一口吞下,而那莹灵自古有养物之效,君凛夜舒展身体,冲破一层封印。
君凛夜尾巴摇摆,脑海中闪过一丝画面,一阵强大的痛感延遍全身,顾七气息一息差点灭了那珠子快速传输灵力才勉强有些气息尚存,一童子急忙来报:“门主,姣尾被那个妖兽吞了!”
旁外洛千双原是有些清醒突是一阵眩晕袭来,又倒回床上昏了过去。顾七醒来的时候是下着大雨的可眼里只盯着屋顶,真是破落啊茅草都稀稀疏疏的那雨都打进来了,半晌顾七突然发现自己并不能动也不是说不能动而是自己附在了什么东西上说话是能说却只能自己听到,顾七动不得只能看着那茅草,这身子浑身抖的厉害身上还有些死人的腐臭味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那人的身子颤抖更是厉害,那股血腥味越来越重顾七奇怪的看着头顶的茅草,一声嘶哑的女声颤颤巍巍的响起想小猫一样弱的可以那女子道:“伟大的佛啊,救救……救救我的孩子啊”
顾七惊呆了这人竟然怀孕了,后感受外头的微些动静顾七一惊便看眼前的已看到了那破败的佛像,那人颤颤巍巍握着东西刚走几步便又跌倒顾七不语只看着后面如何,那人躲在那佛后面不出一声那走动声逐渐清晰后是一停。
顾七心道:“遭了”却看这人半点动静都没有顾七听到一声温润少年声道:“少爷我去查探一番”这人浑身颤抖就紧握着那东西又不动半分,一道剑声传来直接横在眼前这人浑身颤抖连忙跪下惶恐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顾七只看着地底,只听那少年道:“你这丑妇这不太平的出来作甚”那人还是连连说道:“大人饶命”
顾七有点意识到不对劲只听那少年已收回剑说道:“少爷,是个人类”后又听到走动声,这人儿就这么跪着那道浓郁的血腥味,脚步声一停半晌温声道:“罢了,此人有孕在身留下些药我们走吧!”
“可少爷,别处已没有了落脚的地方了”“离三源还有几里,去那吧”“少爷不是您眼睛”“正叵”“是少爷,算你这丑妇好运”顾七只陆陆续续听着,眼旁掉了个小瓶子这就是那药了,可不见那人接下而是更加慌动,那几人早就离开了之后,那人就缩在角落里呜咽着,那雨下的越来越大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嘴里,却死命咬着什么满是苦味雨一大颗一大颗砸在身上像个冰块一样,最后一停大声哭喊“佛,救他,啊”
顾七又是听着嘶哑的哭喊后又昏迷在醒来的时候眼前的又是土地坑坑洼洼的已不是那小庙了,顾七便又是听得那姑娘惶恐道:“大人饶命,贱婢知错了,知错了”“没事,起来吧”顾七的视角里看到了一只手干净的很就轻轻扶着那女子的手臂,女子更是磕头害怕道:“大人饶命,贱婢不敢了”那人道:“姑娘,起来吧地上湿气重对姑娘不好”那姑娘什么都听不进去依旧跪着“正叵扶一下这位姑娘”“是少爷”还是那两人?那姑娘被那名名叫正叵的人扶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就让这姑娘站起来,顾七便是看到了那少年是个玉树临风之人语气虽不好,但还是处处待人平和的很,正叵道:“又是你这丑妇,你这脸上的伤怎么还没好啊,给你的药理应早就好了”药,压根就没用,只听那姑娘断断续续道:“对不住这位公子对不住”
“你这丑妇,我又没打你害怕什么”正叵憋屈道。“正叵”那位有些温和的人出声,正叵站直身把剑收好,问道:“丑妇看你也不像这西三坑的,你怎么来这”那姑娘沉默顾七眼里却看的只有那正叵的嘴,正叵怕自己说的太快这姑娘没听清,又一字一句重复道:“你也不像这西三坑的,你怎么来这”这下这姑娘回的快了些,忐忑道:“我自江东逃亡而来,南方……方发大水淹死了好多人,没……粮了往这歇……歇下”
正叵听清了,思索了一会又道:“那你帮个小忙”这姑娘害怕道:“大人只管吩咐就好”只看那正叵看了一旁迟疑了片刻,道:“你帮我照顾好公子在原地不要动,我去拿东西”姑娘连忙道:“贱婢明白了”随后便看正叵离去的身影视眼一过便看向了一旁,顾七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只看这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可随后只看向一旁离得不远不近只刚刚好可以有些照应的位置,那男的温和一笑,柔声道:“姑娘身子可好些了”那姑娘没有回话,男子也不气,人有些多了姑娘还是有些怕了走到男子身旁手上罩了个帕子捏着男子的长袖拉到一旁馄饨铺坐下松了手,姑娘不言男子也不多说。
顾七眼里只有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后听到一声响顾七一愣左右看看最后才发现原来是这姑娘肚子叫了,姑娘低着头也不言语饶是那男子一笑温声道:“老板来两碗馄饨”那老板正吆喝着“馄饨,又鲜又好吃的馄饨”听着这一声正要说什么看着男子衣着不凡麻溜的回了一声“好嘞”手脚快速的端上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又未听见女子说话顾七一愣心中有了个想法。
男子未曾感受到女子的动作,往周围摸了摸女子转头眼里看着的就是那男子的侧脸后又小了些,男子摸到女子的手正要说什么女子便往后退,男子温和道:“在下失礼了只是点了馄饨叫你先吃别饿着肚子”女子又是沉默半许,才慢慢道:“不用了不用了,贱婢不饿”男子笑出了声,只道:“姑娘不用自称这些,都是人何必说”女子不言了,只颤颤巍巍有些抖擞的拿起那调羹顾七看见了那手上全是伤疤一道一道恐人的很。
女子看着那碗馄饨愣了好久才拿起调羹小口吃着有几分饱后便停下动作看着那男子一点未动心中又是害怕了些,男子温和道:“吃饱了吗?”女子肩膀一颤,恭敬道:“饱了”男子笑道:“那给我吧,我吃完”女子连忙道:“不了,大人身份尊贵”男子温和道:“我不嫌弃”后便四处摸着将那剩下的馄饨倒入碗中小口吃了起来女子左右不得只得坐在原地,后那位正叵来了跟男子说了些什么两人便告辞离开顾七想着又该变了却看那钱袋在桌上女子迟疑些许还是追了上去,连忙道:“大人您的钱袋落下了”
顾七已是一惊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再看之时那女子是蹲在一石洞里不大不小刚刚好地上扑满了茅草也有一些破碗旁的还有一些野草野果,女子走动一番顾七又是看着外面都是一团一团的树丛不仔细看一番还真看不出这有个山洞,那个女子走到溪旁顾七眼里惊吓这女的脸上全是横七八竖的刀痕坑坑洼洼的吓人的很喝了几口抬头一看便看到先前的那位男子,女子一颤连忙起身只听男子有礼道:“姑娘大东口怎么走”语气疏远的很顾七心道:“看来是眼睛好了没认出来”后才是画面一转那男子肩膀已有一处箭伤白布包扎着玩笑的看着这边笑道:“我说臭丫头,你连个匕首都不会握还敢杀我,你傻啊”
女子虽是身子慌乱,但强装镇定道:“要杀就杀了,不必耍我你眼睛早好了”男子大笑道:“臭丫头很机灵,快过来添些火”女子不动,男子无奈一字一句道:“那这样成不成,我向天道发誓……”男子话还未说完,女子便道:“天道是什么?不做数”男子忍笑使劲摇了摇头,道:“那我向神魂发誓……”“神魂又是什么?”男子满含笑意看着女子,依旧一字一句道:“那臭丫头你说我怎么发?向谁发?惩罚又是什么?”女子站了更远些手里拿着那匕首指着那男子,说道:“那你向佛,佛最慈悲,你若做不到,你你你一辈子都生不如死”男子哈哈大笑随之应道:“佛啊,好佛我君衡向佛发誓一辈子都不会伤害嗯?你叫什么名字?”话一落又是怕女子听不清,一字一句道:“我总不好叫你臭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女子这时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道:“采冬”男子有些听不清,问道:“什么?”女子大了声音道:“我叫采冬”
男子点点头,竖起两根手指认真道:“我君衡向佛发誓这辈子不会伤害采冬一分,若有违反生不如死”话完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道:“可好?丫头快来火都要灭了”女子这才放松身子胆战心惊的靠近了君衡填了一把木柴离得还是很远,后男子睡去,采冬微微看了一眼见睡得沉又回到角落瑟瑟发抖的靠下,又过了一会儿顾七听见了一叹息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地处的深渊顾七一吓只听君衡大声道:“采冬放手,我是妖你是人我不会死的”采冬抓紧君衡的手使劲摇头,抽噎道:“不要”随后采冬也掉了下去君衡一把抱住护在怀里看了一眼身下露出九尾,九尾不断变大零星的带着妖灵君衡闷哼一声抱紧了采冬。
又是另一处地方采冬被摁在墙上浑身颤抖君衡怒吼道:“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何靠近我!让我看着你和其他男人恩恩爱爱我做不到”采冬使劲推开君衡,压抑着哭声,惶恐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君衡不动只靠在采冬肩上沉声道:“让我离开你我真的做不到”采冬埋在君衡怀里不住哭着,痛声道:“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顾七沉默不语,在看之时便是看到那铜镜上的采冬脸已完全恢复真真配的上‘红颜祸水’一词,眼神麻木空洞,身着一白纱随后便听到木门“吱呀”的声音,采冬眼里有了一丝微恙满眼通红转头之时落下一滴泪,采冬看着面前的君衡,麻木道:“你知道了”君衡走上前采冬就这样抬头看着君衡无语流泪采冬苦涩一笑闭眼,君衡一把将采冬抱在怀里,紧紧的似乎要一辈子捆在怀里,良久君衡沉声道:“丫头,以后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也不曾多言只牢牢的抱紧采冬,采冬抽噎着,手下紧握随后又松了手,叹气缓缓道:“阿夜”
顾七一愣,眼里又都是绚烂的烟火身旁之人依旧是那君衡,顾七耳旁听到君衡认真道:“我听说人类过新年都要放烟火你可喜欢”采冬手上还是罩着白帕捏着君衡的衣袖看着那烟火,君衡一笑探头看着采冬一字一句笑道:“你可喜欢”采冬看见君衡半晌才道:“很喜欢”君衡眉眼弯弯采冬也一笑,君衡道:“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我满足你”采冬愣了好久道:“你说什么?”君衡又重复说了,采冬摇了摇头,君衡笑道:“说吧,臭丫头”采冬又是看了一眼君衡的眼睛,有些无力道:“……嗯我的愿望,希望你好,你平安,一切都好”
君衡不笑了回手握紧采冬的手抱住采冬叹道:“我陪你”后又是一变,顾七的眼里还是君衡那张脸不过现在是在床上两人相隔甚远,采冬睡在内侧,君衡睡在外侧,采冬一直看着君衡眼里复杂只看君衡沉沉睡去后好久才伸出一只手轻轻握着君衡的手指安心闭眼顾七又是听到一声叹息再看时是在一处格外美丽的草原中君衡穿着一袭白衣眼里竟是宠溺,嘴角浅白,采冬眼里已有泪光想做些什么最终还是离君衡几步远,君衡心中酸痛,一字一句道:“丫头,此生若是无法走到最后,那么请相信我下一世生生世世我永远不离”采冬落泪,哽咽道:“好,我要你早些来找我,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那时风很大,呼啸着全是风声采冬的裙摆被风吹起,最后还是君衡走上前解了衣袍披到采冬身上轻喃道:“我爱你,采冬啊”顾七应是听不清声音,而后再来眼前便是一团团妖兽咆哮眼前的是一位道士拿着一把长剑直接刺向采冬的心,抽出剑的同时采冬向上后又重重坠地,采冬愣愣看着只听他道:“你个人界的叛徒,你不得好死!”后又来了几位道士拉起那道士匆匆忙忙又御剑去往他处,过了好久顾七的眼里终于有了君衡,君衡抱着采冬痛苦,采冬像一摊烂肉一般靠在君衡怀里眼睛都没有闭上看着的还是那天,一阵刺痛顾七面色很冷静非常冷静冷静到眼里都是如同深渊一样,顾七捂住心间蜷缩着身子沉默不语,随后便醒来吐出几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