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间的姻缘,还没有我所不知道的,告诉我,你心底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闻言,沐筱汐微微一愣,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她的心底有人吗?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从藤椅上起身,尘缘眯着狐狸眼走向沐筱汐的身旁,忽然,她一把抓住了沐筱汐垂在身侧的手指,尖锐的红甲与沐筱汐嫩白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抚掉碍事的衣袖,一朵栩栩如生的血梅瞬间绽放在沐筱汐的手背上,看着那朵血梅,尘缘的眸子忽然睁大,伸出尖锐的指甲刮了几下那血梅,确定那血梅是真的后,尘缘一把松开了沐筱汐的手指。
沐筱汐正诧异着尘缘离奇的做法,谁知退后的尘缘却又猛的上前一步,妖娆的身子正好和沐筱汐紧紧贴在了一起。
盯着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尘缘闭上了眼眸,在沐筱汐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地深吸了几口气。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沐筱汐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尘缘就已经离开了她的身子,重又落在了藤椅上,只是她盯着沐筱汐的眸子里充满了太多复杂的色彩。
“帝王之命,难怪难怪。”
闭起眸子,慵懒地躺在藤椅上,尘缘再不看沐筱汐一眼,有帝王之命的人,是天注定的姻缘,无人可以拆解,也无人知道姻缘那头系的是谁,也难怪她看不出。
“帝王之命?”轻喃出声,沐筱汐正想再说些什么,抬眸却看到尘缘的身子如蛇一般滑下了藤椅,接着一眨眼就回到了姻缘树后的木屋里去了,显然是不想给沐筱汐解答。
轻叹一口气,沐筱汐垂下眸子上了拱桥,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回头向后望去,桥下凉风习习,树影婆娑起舞,点点荷灯散落在河面上,显得那样的梦幻,仿佛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现在正巧是梦醒时刻。
沉吟了片刻,沐筱汐终究还是下了拱桥,凉风习习温柔地扶起沐筱汐垂在耳畔的碎发,好似恋人的轻吻一般落在脸颊上。
面前,一座孤零零的荷灯作坊立在那里,丝毫不见刚刚令人心悸的姻缘树,和妖媚的尘缘。
拈起作坊里的一朵荷灯,沐筱汐若有所思,想起刚刚尘缘说的,她心中有人。
沐筱汐伸手轻轻覆上了胸口处,他心底有人吗?
在另一头,木屋的门吱呀呀的残声,宛若暮昏的老人发出的咳嗽声一般,门口忽然落下一道白影。
光从他身后透过来,为白色的身影渡上了一层淡色的金边,神秘的容颜藏在光后,使人看不真切,只有那妖冶的紫眸如一朵淡雅的紫藤萝一般盛开在人们的视线中。
“呦,这天吹的什么风。”木屋中忽然传出一阵妖媚的声音,接着,一道黑影迅速的从木屋最里处冲了出来,直冲向白影的咽喉。
眼看那黑影就要逼近白影的位置了,白影忽然向旁边一闪,正好躲过了黑影的袭击。
而随着白影刚闪过,黑影直接顿在了半空中,大片的光束落在黑影的身上,正露出一张妩媚的脸颊,上勾的狐狸眼满是风情。
“尘缘。”白影轻叹了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着的五指,而被定住身形的尘缘似是得到了解脱一般,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呵,这次又是什么事?”从地上起身,尘缘扭着腰肢走向藤椅。
“帮我改一段姻缘。”
“你们凤家可真看得起我。”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尘缘斜着眸子望向白影,“改谁的?”
“帝王之命。”白影眸光幽深的盯着尘缘,垂在身侧的手不断地蜷缩着。
“呵。”收回视线,尘缘轻嘲地笑出声,“好,我答应你。”
话落,尘缘伸出一根手指放进嘴里,轻轻一磕,大片的鲜红便从她的唇畔沁出,衬着她妖媚的容颜,显出一股别样的风情。
抽出手指,大颗大颗的血珠不停地往外涌,在嫩白的指尖显得那般的刺目。
舞动着手指,尘缘面无表情的在空中画出一道又一道复杂的梵文,当最后一笔落下时,她立刻抬起左手向前一推,血红的梵文瞬间落在了一旁的姻缘树上,顷刻便消失在了树干上。
随着梵文的消失,姻缘树上立刻开出了一朵有一朵鲜艳的血花,如鲜血一般浮在树冠上。
但不过片刻,那些血花立刻枯萎,如飞扬的雪花一般从树冠上落下,惊艳了整个空间。
抬眸望着那落下的血花花瓣,尘缘伸出了手指,而她的容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变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