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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小学时代

禾一得到了一台缝纫机。

并没有动用自己的小金库,全是因为禾母突然想发展一下兴趣爱好,缝纫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不需要出门还可以帮家里缝补衣物,可以省很多事。禾一并没有对禾母的想法发表任何言论,任由禾母豪气挥金买了最新最贵的机器,以及其余的一整套装备。

然而一个月后,全新的缝纫机已经被扔在角落积了一层灰。禾一原本还在跟着基础书学打板,手工缝制一些日常的基础衣物,现在硬件直接升级了。

“sh*t!又是哪一部分搞错了。”禾一打量着身上新做好的上衣,明明只是在基础款上稍加了点改动,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然而禾一显然没有太多时间去研究了,挂钟上的指针显示着禾一的作息表的最大宽限。

又是一个周末,就这么过去了。禾一颓废的躺在床上,心中在闭上眼时划过这一句。

重生回小孩子将近两年的禾一,越看越觉得自己像个瓷娃娃,导致衣着正在无限向其靠拢,禾一又时候看自己甚至感觉不到对这副小身板的代入感,更像是在看到一个游戏人物,逐渐占据衣柜大部分空间的小洋裙证实着禾一这一奇怪的心理。

然而周一还是要穿校服的。禾一早早的就来到学校,而吴雨绮还是和往常一样在第一节课开始五分钟左右,拉着拉杆书包带着做错事的表情出现在班级门口。

现在也已经是开春了,禾一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享受着这个宁静的中午。

最近学校确实没什么事情,小学一般不是传统比赛就是节日前的排练,加上什么春游秋游,可以说这样的空窗期是很少的了。班上的小同学还都是坐不住的年纪,耐不住寂寞的,满心搜刮着可供自己消遣的事物。

“你们有在追最近新版的流星花园吗?”一个女生从后座探头到前排来,无不兴奋地问道。

“肯定啊,每天晚上八点,为了这个我写作业都快了,不然爸妈不让看。”这一句引来不少共鸣。此时正是午饭后的休息时间,大家都两两三三聚在一起,一谈到现下流行的话题,立马就吸引了不少女生注意,渐渐就扎成一堆。

禾一没想着要参与,只不过座位正好就在讨论圈里。怎么说上一世也是跟着一起追这些剧的,虽然年代久远,但还是有些映象。禾一在一旁听着,觉得还蛮好玩的。

“你有没有看啊?”禾一随口问了同桌于铭。

“没有,无聊。”于铭正在看从班级书架上拿来的小说,听到禾一的问题,还翻了个白眼。

禾一也不奇怪,于铭似乎就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讨论,明显也不屑于跟随主流,禾一不知为何总能在于铭身上看出一种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蔑视来。

“那你呢?”禾一又问正坐在自己课桌上翻弄着桌面英语笔记的吴雨绮。

“啊,什么啊?”吴雨绮抬起头,一脸茫然。

禾一发现吴雨绮似乎对这些男女暧昧的东西开窍格外的晚,回想一下上一世这个时候她似乎在看《海贼王》。

“算了,没什么。”禾一也知道自己这是没话找话,自己的好友们什么德性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是午饭过后的午休,除了少数几个饱后倦怠趴在桌子上休息的,热闹的可不止女生这块,男孩子们也有自己的专场,用纸折成的各种战斗机已桌面为战场正进行着博弈,叫好声不绝于耳,音量较之女生毫不逊色。

突然不止有谁劲来很兴奋地大声宣告:“有马蜂窝啊!”

“什么!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班级里一下就炸了锅,一个个都站起来争相要跟着去围观。一下子课室里就少了大半的人。

“唔,发生了什么啊?”副班长程宇彬从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被班上的动静闹醒了。

—————

班里只剩寥寥数几人,安静了不少。禾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吴雨绮聊着天。过一会禾一余光瞟见窗外班上的一位男生跑到厕所里抗了个扫把出来又一溜烟儿过去了。

禾一不用想都知道这帮兔崽子要干什么,上辈子她自己也是个闯祸挨训的主力军。

“你不去看看吗?副班长。”禾一提醒了一下已经爬起来开始做作业的程宇彬。

“啊?我又劝不回来。”程宇彬连任这么几年副班,性子温和,一点威信都没有,也早就有了自知之明。

“好吧。”禾一也作罢,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外面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终在预备铃打响时人总算是跑回来了,但依旧超出了禾一的预料。

一大群人在走廊上奔跑着,还能听见几声尖叫,愈加清晰起来。

最先跑进班里的几个下意识就反身板门关上来,再后来的一股脑扒着门缝叫,关门的反应过来下意识松了手,拉着门的几个重心不稳又往后倒在地上,再后来的同学越过倒地的窜进教室。有的干脆放弃一头冲进厕所。还有些隔壁班的听到动静开门探头来看,看见发生什么事后又大叫着缩回去,砰地把门关上。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禾一抬头就看到莫约有五六只马蜂正盘旋在教室上方,嗡嗡扑扇的翅膀光是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班里的人大多数都蹲在地上躲在课桌下。禾一从课桌里翻出两本比较大的文件夹和笔记本,仰着脖子集中精神,整个人一动不动。

马蜂的飞行模式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并不容易预测。终于,禾一瞅准时机,左手猛地往桌子上一拍,一只马蜂赫然一动不动地躺在书桌上。几个平时就喜欢倒腾昆虫的男生见状,也纷纷效仿。场面除去女生们偶尔的几声尖叫,勉强算是控制住了。

—————————

“到底是谁起的头!是谁先到班里喊起来的?”平日里温柔和蔼的宋老师此时竖着眉毛厉声质问着。班上的毛孩们挺直腰板正襟危坐,那些没犯事儿的神色自若,面对老师怒火毫不慌张。几个主谋伛偻着,或目光闪躲,或低头。还有些当时跟着去看热闹的强掩着心虚目视前方,努力做出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企图逃过制裁。可这般自欺欺人的模样哪里逃得过执教多年的宋老师?

这一次确实已经算一起比较严重的事故了,有两个班的学生被蛰到,当天下午就送去医院了,中招的甚至还有一个新来正好路过的实习老师。自个儿班上的兔崽子倒是跑得快,什么事儿都没有,这叫人怎么说得出口?

“还有班长呢?为什么不制止这种行为?”宋老师想着就来气,火接着就烧到了无辜群众身上。

程宇彬和柴冉冉都没有说话,现在明显不是为自己开脱的时候。

“禾一,你说说,你当时知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禾一之前没能做成班长,只当了个课代表,可宋老师下意识还是会将这个成绩优异,并且十分老成负责的班委当成管事的。饶是这样,禾一还是没料到这把火能烧到自己身上。

两个班长也是一愣,但也没敢说什么。这下程宇彬更是心虚又愧疚,当时禾一还提醒过自己的。

一节班会课就在宋老师的审判与凌迟下过去了,罚抄的罚抄,写检讨的写检讨。禾一和两个班长一样,要写一份三百字的检讨。三百字,对二年级的学生来说也不算少了,约等于要失去一个晚上的空闲时间。禾一对此当然是不痛不痒的,但依旧唏嘘于自己这莫名其妙地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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