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花晨雪也不理他,他可清楚这些鬼市的家伙,不管老幼,各个都跟鬼一般精明,名副其实的鬼市。
一把掏出令牌递给他,同时说道:“人有人途,鬼有鬼道,人鬼相接,鬼市大开!”
这是韩青幽教给他的密令,令牌加密令,才能让鬼市的人认可他,否则只拿令牌,或只有口令皆不管用。
老头一扫之前那半死不活的状态,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接过令牌一看,淡淡道:“灰衣执事?何事?”
“我要在八月十五之日登上望月楼九层!”花晨雪提出要求,同时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韩青幽是不是在吹牛,万一鬼市没办法,他也只能去求柳无极了。
“可以!”
老头爽快的答道,只是之后的话让他心凉了半截,只听他道:“需贡献点九十,执事的贡献点……只有十点……唔,现在是九点,不足以办理!”
说着就把令牌甩给了花晨雪……
“老头……咳咳……老人家,您没说错吧?如此小事要这么多点?”花晨雪有些后悔刚才的张狂了,莫不是这管事的老头是个小心眼儿,故意刁难自己?
“执事说笑了,我这个老头子在玄青城办事已经三十多年了,从不说错话!”老头也自称自己是老头子,显然是有气的了。
“这……”
正在花晨雪气急要再评说一番的时候,内堂突然出来了一个人。
“是你!”
“你怎么在这?”
正是黑衣叶潇,两人也同时发现各自手中的令牌,原来对方都是鬼市的执事,不同的是叶潇手中的令牌是黑色的。
灰、黑、青、红、紫,执事一层,五种颜色,灰色为最低,紫色最尊贵……
叶潇也只是惊讶了一下,转头跟那老头说道:“八月十五,望月九层!”
“九十点贡献……已扣除,执事收好令牌!”老头客气的接过令牌,做完记录后还给叶潇,如此看来他也不是故意刁难花晨雪,只是故意在语气上误导他,就是想出口气。
“你还挺有钱的……”知道了真的要九十点贡献,花晨雪没了脾气,只能羡慕的跟叶潇说道。
“你缺?”
“嗯啊!”
“多少?”
“这个……八十一点……”花晨雪都脸红,他这不是缺多少,而是有多少……
“管事,再扣我八十一点,帮他也办了。”
叶潇再次递过令牌,老头也不含糊,再次扣掉点数后,叶潇收起令牌就走,花晨雪连句谢都没来得及说。
“执事把令牌给我,我要扣掉九点,方能办事!”老头催促道……
在那老头嘲笑的眼神中把事情办完后,花晨雪灰溜溜的离开这处暗点,叶潇早就没了踪迹,花晨雪暗叹一声,看那少年的样子与自己年纪相近,如何自己就混的这般境况?
“一共要九十,借了人家八十一,花晨雪啊花晨雪你可长点心吧,不能再做这般无耻的事情了,平时不烧香,临时求鬼神,岂不是笑话?”狠狠的做了一番自我批评后,丧头耷脑向住处走去……
一晃三日,这三日花晨雪一直呆在房内修炼,倒是安静,他在这里的熟人也就贺飞一个,不过他刚接任都统,据说要去交接原来陈敬所辖的五千黑甲军,新官上任,暂时是离不开营地了。
三日里,雪龙吟第五重……依然没有突破的迹象,丹田里的状态却仿佛更加不稳定起来,真气旋似乎有失控的迹象,他有些忧心,他猜想,如若把自己两种功法看成一阴一阳,那么最初时,两种真气互不干涉,虽然相处一处,却老死不相往来。
可自无界城出来,他顿悟平衡之道,打破涅槃珠,使二者融合后,丹田里就一直处于一种阳极而阴不足的状态,短时间还没什么,长此以往的话,两种对立又不平均的真气将爆发最后的暴动,那时它们在体内暴走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他孤身在外,没有花半壶的指导,他预感不用一个月,他勉力维持的平衡就要打破,到那时,自己将散功废气,经脉尽毁,残废收场……
睁开眼,花晨雪呼了一口浊气,他知道这个时候惊慌失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一手搭在巨蛋上“嗒嗒”的敲击着,一边思考着对策。
“叩叩叩!”
忽然有人敲门,打断了他的思考,他一愣,翻身下床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满脸笑容的胖子,正是那个口若悬河的李俊。
“小花爷您好!”李俊一开口,又给花晨雪改了个称呼,花晨雪仔细想了想,“小花爷”起码比“小俊杰”强吧?小俊杰是什么词儿?纯粹是这胖子自己编出来的,这么想着也懒得再跟他计较对自己的称呼问题了。
“你怎么来了?有事?”
花晨雪有点疑惑,当日自己给他自己的房间门牌,也料定似李俊这般剔透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上门打扰自己,他要在他想攀附讨好的人心里建立一个有用之人的形象,而不是一味的溜须拍马……虽然这他也十分擅长。
“小花爷,这几日小人日夜思索,百思千寻,只为完成您的愿望,然,那登楼之法却终不得门径,幸甚,小人才学丰富,翻阅古籍,有记载凡夫俗子之登楼法。”一段文绉绉的话下来,花晨雪也算见识过,否则就让他说晕了!
也就是说这胖子找到了普通人上望月后三层的办法,花晨雪把他引到屋里让他坐下,他却不肯,依旧站在一边,花晨雪也由着他,给他倒杯茶,静待下文。
这胖子许是跑过来的,满饮了一杯茶,清清嗓子,说道:“登楼之习俗,青州望月自古有之,此楼甚是风雅,怎能止乎权贵?故有二法设之,分文之道与武之道!”
“所谓文之道,盖请当日聚集之饱学之士,各出文章相互辩论,胜出者十人可登楼望月,武之道相近,不同之处是……”说到这尴尬一笑,看花晨雪疑惑的看着自己,他解释道:“小人自小身体柔弱,武道无望,故这武之道之法看不太懂,不过今日前去一观就可明白。”
花晨雪点点头,说白了,应该就是文人吵一架,武者打一架,厉害的上去,不行的回家陪老婆孩子去……
“不过这两种方法也不是谁都可以参与的,对吧?”花晨雪听后问道。
“然也……”李俊尴尬一笑,竖起大拇指赞道:“小花爷不愧是人中俊杰,晓一而通百,在下佩服……”
看着花晨雪有些不耐烦,赶紧又道:“在下知您想一登九层观月,茶水不思,苦寻良策,无奈,当夜困意缭绕,一梦春秋,醒来时,许是在下之诚感动上天,就有令牌在侧,与书中记载之望月试炼之令牌一致,大喜,才敢登门。”
果然……也许这就是鬼市办的差事,他们没有直接的将自己送上去,因为自己身份没有达到标准,而没有直接送给自己……或许通过李俊这个“局外人”才更不容易被有些人察觉。
“这鬼市办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花晨雪暗赞一声,毕竟就连自己也没想到,这令牌是通过一个跟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家伙送过来的。
时间尚早,花晨雪带着李俊安心的吃了顿饭,才出发去望月楼。
看着近在咫尺望月楼,花晨雪有些吃惊,因为他过不去……
整个街道挤满了人,男女老少谁也不让谁,甚至他还遇见几个彪形大汉鬼鬼祟祟的问自己是否买位置,楼内一到六层都有,价格却翻了四五翻,而且要先交钱,他们才带人进去。
真当花晨雪是初出茅庐的雏儿了,这么乱的地方,钱给他们,一转眼自己上哪找他们去?于是三言两语的打发了他们。
“小花爷跟我来,不必在此干等,今日不会有人退场的,等也是白等。”李俊神神秘秘的拉着花晨雪绕到望月楼后面。
一到这,他就见已经有一些人在此等着了,看来这方法也不是完全是秘法,有些人也知晓一二,甚至他还看见了黑衣斗笠的叶潇,叶潇也看见了他,花晨雪对他一笑,叶潇依旧酷酷的把眼睛看向别处,花晨雪倒不在意,也抬头打量着四周。
“嘿,又来两个,一个胖子,一个孩子?有趣有趣!”一个白衣装扮文士模样的中年人,“啪”的一声一收折扇,调侃道。
这还没开始什么呢,已经有人开始挑衅起来……
花晨雪没说什么,李俊却先开口了,他也戏谑道:“足下岂不更有趣?年逾半百却装那书生像,莫不是当自己还年轻,学那戏文中的桥段,想着来比武招亲吗?”
“圣人云,君子当修身而后齐家,方能定天下,尔一俗人,连最基本之修身尚不能成,就不要在此丢人了!”那文士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回击起来,意指李俊身材臃肿,连自己的身体都管理不好,简直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