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气已经转晴,但是毕竟是冬天,尤其是下半夜,寒气甚浓。
胡宽宏和申屠呈一起坐在桌前,他们今晚就没有离开过桌子,因为即使让他们上床睡觉也是睡不下的,既然睡不下何不一起等待黎明的到来,一起守着这份希望。
或许今晚胡宽宏的担忧是多余的,秋风帮的突然失踪或许只是形势所逼,为了避免与邢家堡正面交锋而不得不保存实力,并没有其他的行动计划。
但是这对于秋风帮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秋风帮自然也知道,邢家堡此去讨伐秋风帮势必会造成后院空虚。
而邢家堡也料定秋风帮会誓死守住秋风帮总舵的,根本无暇他顾,而现在秋风帮却选择完全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处理这件事情。
如果现在对虹口分舵采取行动,邢家堡是不可能从堡内调集人手来支援的,因为邢家堡总舵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秋风帮又怎么会放过。
胡宽宏能够想到的事情,秋风帮肯定也能想到,这也就是胡宽宏担忧的原因所在。但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手,难道他们还在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
“副舵主,今晚恐怕他们不会来了”申屠呈轻轻的嘘了口气,
“此话只怕为时尚早”胡宽宏道,
“现在离天亮已经不到两个时辰了,难道他们会再白天动手不成?”申屠呈道,
“那你说我们能挡得了两个时辰吗?”胡宽宏道,
“如果拼死也不是没有可能”申屠呈道,
“然后呢?”胡宽宏道,
“然后?”申屠呈显然还没有明白,
“天亮以后我们又能怎样?”胡宽宏道,
申屠呈沉默了,他明白即使天亮又能怎样,即使沈庄主能在天亮的时候赶到又能怎样?真的可以改变战局吗?一个大大的问号留在申屠呈的心里。
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了,过了这一段时间明天即将现曙,而这个时候也是人最疲惫的时候,一个人不管多么的专注,经过一夜的神经高度紧张,也会松懈下来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惨叫声响起,坐在桌前的胡宽宏两人豁然起身穿门而去,但是他们去的方向并不相同,而是恰恰相反。
来人赫然的是秋风帮副帮主樊庆,三大高手中的张洪飚,白鸽堂堂主童叶和闻人寒,飞鹰堂堂主冷飘雪以及众多手下。
“你们来了”胡宽宏平静的说道,
“让胡副舵主久等了”樊庆说道,对于胡宽宏的平静樊庆好像也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胡宽宏自然也能估计到今晚的形势。
“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胡宽宏看起来很平静,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直无奈,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事实,何尝不坦然的面对?
“现在来也不晚,刚刚好”樊庆道,
“我看你还是早一点动手,以免再生变故”胡宽宏为什么不拖延时间,也许沈守一沈庄主很快就会到来。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看到秋风帮这次来的人,即使沈庄主能够及时的赶到,只怕只会多一些无味的牺牲,那还不如尽早的结束这场厮杀,为邢家堡保存一些实力。
“多谢你的提醒”樊庆说着,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秋风帮的人已经带着满腔的愤恨杀了上去。但是樊庆却没有动,他还是静静的盯着胡宽宏。
“这早就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胡宽宏道,
“是”樊庆道,
“可是用秋风帮总舵换区区邢家堡一个分舵好像并不划算”胡宽宏道,
“这也是迫不得已,总比什么都没有得到要好很多”樊庆道,
“其实,我们得到的并不比你们多”胡宽宏道,
“那要看你怎么看了”樊庆道,
“即是如此,那今晚就让胡某领略一下樊副帮主的判官笔”胡宽宏道,
“我会让你满意的”樊庆平静的说道,
胡宽宏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的剑已经出鞘,而且剑直刺樊庆的咽喉,根本没有任何的虚招,一出手就是要命的招式。
而就在剑离咽喉近在咫尺的时候,樊庆的判官笔终于出手了,笔尖对上剑锋,胡宽宏想拆招,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樊庆的另一支判官笔已经来到了胡宽宏的胸前。
樊庆的判官笔不但可以打穴,而且异常的锋利,而现在这支判官笔已经从胡宽宏的胸膛穿过,胡宽宏就这样笔直的倒了下去,连收剑的力量也没有。
虹口分舵的命运在樊庆来的那一刻便已经下了结论,而且虹口分舵和秋风帮的总舵一样,被秋风帮用火药炸为一片废墟,寸土不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秋风帮这招避实击虚,暗渡陈仓也堪称经典。不管怎样总算是给秋风帮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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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冬日的阳光已经洒向大地,但是虹口分舵的火药味却还没有完全散去。
柳叶山庄庄主沈守一带领的援手才刚刚接近虹口分舵时便被人接进月滨楼内,虹口分舵舵主姚冰已经在等待。
而他的身边站着的却是申屠呈,原来昨晚在知道樊庆等秋风帮的人来的时候胡宽宏已经命令他潜逃出来,他也是昨晚唯一从虹口分舵逃出来的人。
“沈庄主你来了”姚冰勉强的笑道,
“只怕已经来迟了”沈守一道,看姚冰的表情也知道事情只怕已经发生了。
“除了屠呈,一个也没有逃出来,现在虹口分舵已是一片废墟”姚冰平静的说道,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波涛汹涌。
沈守一叹了口气,问道“邢堡主什么时候回来?”
“三天后应该可以到月滨楼”姚冰道,
“还要三天才能回来”沈守一道,
“现在只怕只能等堡主回来了”姚冰道,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邢堡主回来,月滨楼是绝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沈守一道,他自然也知道月滨楼对邢家堡的重要性比虹口分舵更加的重要。
三天后的傍晚,邢家堡的大队人马终于回到了月滨楼,而沈守一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尽管他不愿意再沾江湖上的事情,但是他也不想在他的手中出现任何的意外。
邢易天回来后把各路江湖朋友安顿好,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沈守一的都没有见面,也没有向姚冰问及虹口分舵的事情,而是直接去找月滨楼的温老板。
前面就是翡翠阁了,这个除了黄金屋之外月滨楼另一个神秘的地方,它就是月滨楼老板温谷露温老板住的地方。
这是月滨楼的一个禁区,能来这里的人总共也不会超过五个。但是邢易天今天却是不请自来了,不知道温老板会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邢易天刚刚走到院落的前,就听见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邢堡主,请进”说活的正是温老板唯一的贴身丫鬟小荷。
她在前面带路,但是却并没有再和邢易天多说一句话。也许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习惯了保持沉默。
“邢堡主怎么有空溅足寒舍”温老板淡笑着从屋内迎出来,
“冒昧造访,还望温老板不要见怪”邢易天客气的说道,
“邢堡主哪里的话,请进屋说话”温老板说道,“小荷,给邢堡主沏茶”
屋内精致清新,给人带来心里暖暖的感觉,有一种家的味道。
“温老板倒是一个生活很讲究的人,不过两个人住这里未免有点太寂寞”邢易天道,温老板道,
“我还有一个妹妹在这里,而且在这里一点也不寂寞,反而觉得很清静”温老板道,
“怎么从没听温老板说还有个妹妹”邢易天道,
“她不喜欢和外人交往,总是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子里面,有时候连我都不让进去,没有人知道她也不足为奇”温老板道,
“那倒是个很奇怪的人”邢易天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并不是每个都想过万众瞩目的生活”温老板道,
“那倒也是,这样的生活倒也安宁祥和”邢易天道,
“邢堡主说笑了,这是只是我们这小人物的生活罢了,还是说说你来我们这里有什么吩咐吧”温老板把话题转了过来。
因为他知道邢易天肯定不会为这些生活琐事来的,也许邢易天在等着自己问他吧,她是一个聪明女人,自然知道揣摩人的心思。
“吩咐哪敢,不过确实有事相求,我想温老板也早已想到我会来”邢易天道,
“邢堡主的心思又岂是我这样的人能够猜的透”温老板道,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来呢?”邢易天道,
“邢堡主你知道,这里是月滨楼而且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逃过我的眼睛呢”温老板道,
“既是如此,那么温老板要打探出秋风帮的藏身之处应该也没有问题了”邢易天道,
“还有呢?”温老板道,
“摸清夜莲的底细”邢易天道,
“第一个问题我可以答应你,但是第二个问题只怕我也有心无力”温老板道,
“第一个问题我希望温老板能够尽快给我答案,至于第二个温老板可以慢慢的查”邢易天道,
“我尽力吧”温老板道,
“那就多谢温老板了”邢易天道,“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我还是找姚舵主吧,不敢劳烦邢堡主”温老板道,
“那就依温老板的意思”邢易天接着说道,“那邢某就静待温老板佳音了”说完邢易天便与温老板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