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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痛失双亲

天牢戒备森严,守卫众多。迟疑片刻,便想出一妙计。

拾起一枚石子,丢向竹林中。瞬间,训练有素的武士便前去搜寻。机不可失,趁机溜了进,对于里面的机关我早已熟悉。

阴暗的地牢散发着阵阵尸臭,掩住口鼻,继续前行。屏住呼吸,放缓脚步。前面隐隐约约传来瑟瑟之音,想必是前方有人。

以掩耳不及之速藏匿于牢门之后,等来人经过之时,迅速将其一掌击毙。见他缓缓倒下,还未弄清自己为何遭此劫难。只叹宿命如此,生不逢时,更不该与虎为猖。

或许我内心也有嗜血的一面吧。从最初的唯唯诺诺,到现在的轻车熟练。期间杀过多少人,我也记不清了。其实他们又有什么过错了,大家都是有爹娘的孩子。但我已经没有一丝怜悯之心,有的只是心灰意冷。

这天牢很大,又有许多密室用于囚禁武林高手。一时间难以找到囚禁爹娘之所,但我发现关在这里的人都只是一些寻常弟子。但毕竟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于是顺便就救了他们。这样做并不是为了他们的感激,或许是自己内心可以得到一丝安慰吧。

“你们快走吧。”

“多谢姑娘想救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一个武当派的弟子说道。

“你可知晓众掌门被关押何处?”

“这个在下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应该是被囚禁于密室。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他摇了摇头。“敢问姑娘芳名?”

“上官雪”说完就已离开,留下一个纤盈的背影。

“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你搭救,实乃三生有幸。”语毕,眼前早已不见人影。今日得见武林第一美女,他的内心甚是激动。

斩断挡在前面的铁锁后,让我惊喜万分。里面正是双亲,瞧见他们日渐消瘦的脸庞,憔悴的模样煞是让人心痛。

“雪儿,你怎么会来?”对于我的出现他们甚感疑惑。

“我来救你们出去。”挥剑斩断他们手上的禁锢。

“爹娘一大把年纪了,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娘亲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娘亲。”我扑到她的怀里,享受着这三个月来未曾享受到的温暖。

“三个月未见,你瘦了。”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娘亲,我好想念你和爹爹。”鼻子一阵发酸,嗓音略带咽哽。

“傻丫头,哭什么。”爹爹将我们两个拥在怀中。“你将来可是天山教的教主,要有威严,不可再像现在这般淘气。”

“天山教教主?”

“对啊,我和你爹经过这次磨难之后,就想不再过问世事。决定将天山教教主之位传于你。”娘亲也在旁边说道。他们还不知天山教被灭门之事。

“爹爹,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天山教。现在我们天山教已经…灭亡了。”说到最后,我也于心不忍打破他们的美梦。

“什么,天山教被灭门了?”这个消息对于爹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一剑…”娘看着急火攻心而吐血的爹爹,很是心痛。

“爹…”

“天山教数百年的基业,竟断送于我手。我怎么有脸面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啊?”他猛敲着墙壁,霎时,暗黑的墙上已现一片殷红。

“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叫欲行宫血债血偿。”我暗暗的发誓,倘若不报此仇,非女子。

“欲行宫本是抓我们各派掌门,来练他的《天魔宝箓》,但为何还要赶尽杀绝?”娘亲含泪说道。

“像他那样的恶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对李敖天我是嗤之以鼻。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在我们被抓时,我就觉得事有蹊跷。怕是白道有内奸。”娘亲分析着说道。

“内奸?”

“不错。倘若是李敖天所为,他就不会等到今日,才对我们天山教有所图矛。”

“那也许是他在等待时机。”我仍不敢相信还会有别人会这般残忍。

“不,据我所知,李敖天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而且他为何先对远在天山的天山教下手,而放过周边的这些小帮派?”

“我们天山教与人束无恩怨,谁会对我们天山教暗地下黑手?”我知道爹爹为人做事一向光明雷诺,不会与人结怨的。

“他应该是痛恨我们天山教的人,而且对天山教极其熟悉。否则,不会这般轻易上山。”只要找到这个熟知我天山教地形的人,那一切问题就将迎刃而解。

“我还是想不出,熟悉天山教地形的大多不都是爹爹的好友吗?”我看向爹爹。

“看样子那个人将来对武林的危害,是远远超过了现在的李敖天。”娘亲叹息这江湖没有一天的安宁。

“我们一家人一起隐居山林好吗?”我不想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不,我一定要找出真凶。”爹爹坚决地说道。

“一剑…”娘亲握住爹爹的手,深情的望着爹爹。“我陪你。”

“清妹…”上官一剑将林子清的手握得更紧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看着这般相爱的双亲,甚是为他们感到高兴。今生有他们这样的父母,我亦是没有白来这一遭。

“爹爹,我们快离开吧。”在这里已耽搁太久,恐怕外面情况有变。

“嗯”或许是患难见真亲吧,他们比以前更相爱了。看着他们这般,才明白什么叫做只羡鸳鸯不羡仙。

一出牢门,就被众多守卫包围。外面已是一片混乱,打斗声,惨叫声,不绝人寰。各派弟子与欲行宫门人厮打在一起,地上已是尸横遍野。

我们很快也加入其间,杀退挡在身前的敌人。但欲行宫的门人鱼贯而入,络绎不绝,片刻之间,也难以击退。

在人群中看到逍遥哥哥和青龙厮打在一起,迟疑片刻,决定助他一臂之力。

我和逍遥哥哥相视一笑,他对于我的出现,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青龙的掌力已没有当日的凌厉,冷漠空洞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让人不寒而栗。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那他必然是这些少数人中之一。

“青龙,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如今欲行宫气数已尽,何不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呵呵——心儿已死,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苦笑着,仿佛在岁月的流逝中毁掉自己。

“你喜欢水心姑娘?”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可她只喜欢白虎,我连为她报仇的资格都没有——”眼脸中顿时泛起了一层水雾,憔悴的模样依旧是那么俊逸出尘。

“你走吧,总之你想报仇,我随时等你。”

他错愕地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泛起了一阵不解之意。

“你真的很特别,难怪白虎会为你心甘情愿做了这么多。”话落,腾空而起,只留下一道朱红色背影。

世间的痴情男女,何止他一人。

不知为何,看到他那冷漠的眼神,就会想起自己当日在天山时,对凌风说的一席话。那些话犹如一把双刃剑,伤了他的同时,也伤害了我自己。

我们决定一起捣毁欲行宫,于是众多英雄豪杰纷纷拿起手里的兵器,前往前殿。

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墙角有两个人,那便是欲行宫的四大护法之二的玄武和朱雀。两人见形式不对,便撤离战乱,亲眼见到昔日好友青龙有难,也不前去搭救。

两人对视一看,便知这欲行宫是呆不了了,便心生离意。逃至山脚下,本以为现在已是安全,却被一的蒙面神秘人所拦截。

“你是谁?”玄武问道。她已做好出手的打算,手里的长鞭已经缓缓拿起。

“你别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以后是你们的主子就够了。”他冷冽的眼神,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好大的口气,那还看你够不够资格。”朱雀说完化掌为爪,向蒙面神秘人攻去。

“不自量力。”轻轻一掌,已将朱雀震开,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天魔掌?”正准备协助朱雀的玄武惊讶的说道。

“算你还有些见识。现在连李敖天都不是我的对手,天下还有谁能与我匹敌?”

“你不是宫主,怎会《天魔宝箓》里的武功?”玄武捂着胸口,擦掉嘴角的血迹。

“这是我与李敖天二十多年之间的秘密,你们无须多问。现在李敖天气数已尽,你们还不拜见新的主子?”

“多谢主公收留之恩。”玄武与朱雀对视一眼,下一瞬,便异口同声的说道。

“哈哈…”你们还不随我前去看戏。

他们三人继而上山,但众人皆未发现他们的踪迹。现在鹰山已乱作一团,犹如人间炼狱。

大殿之上已是尸横遍野,痛失爱女的李敖天已无心再战。往日的雄姿英发已不复存在,仿佛片刻间已老了好多岁。

“白虎,你快去我的卧室,将床前的木板拆开,取出里面的两把把剑。带着宝剑离开,然后寻找破解青锋赤练的秘密,将来为父报仇,重整欲行宫。”李敖天看着众人,已知自己在劫难逃。

“是,师父。”白虎悄悄离开,但是有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直未曾从他身上离去。

“李敖天,纳命来。”巨鲸帮的蛮牛,举锤向他砸去。

“就凭你。”他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就想开在地狱里的曼陀罗,是死亡的征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他李敖天一界枭雄,蛮牛又怎会是他对手。

一掌下去,蛮牛的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鲜血不断地从嘴里往外涌,就像禁锢久了的泉水一般,永无止尽。

少顷,殿上只剩八九人。鲜血染红了整个大殿,是那么耀眼。血腥味有些呛鼻,甚至有些令人恶心作呕。

突然李敖天向毫无防备的爹爹飞出一把宝剑,速度之快超乎人的想象。我欲前去阻止已是来不及,但站在爹爹旁边的娘亲,竟然用自己的身躯为爹爹当下了这一剑。

“不…”我飞快的扶住摇摇欲坠的娘亲。

“清儿,清儿你怎这般傻。”爹爹的眼泪滴到娘亲的手上。

“娘亲,你不可以离开…雪儿的。我们还要…。一家人…隐居山林的,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们了。”我已泣不成声。

“清儿,等我。”语毕,爹爹将娘亲体内的宝剑用力刺深一分没入自己体内。

“爹爹…”我无法接受片刻之间同时失去两个至亲至爱的人的这种痛苦。

“啊…”向天长啸。

“雪儿,你…你的头发。”逍遥哥哥急切地说道。

“头发…”原来就在这片刻之间,就已满头白发。

“李敖天,纳命来。”此时的眼已变成血红,就如地狱里的魔鬼一般。

感觉自己的功力提高不少,全身充满了力量。我的剑比以前也快了几倍,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为死去的爹娘报仇。

面对我的步步紧逼,他已无路可退。一剑刺入他的心脏,然后慢慢抽出,看着他的血液染红我的剑柄,直到我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腥。看着他缓缓的下坠,然后又在他身上连刺几剑。腥红的血液溅到我的脸上,甚至嘴里,我仍不想停下。

“雪儿…够了,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逍遥哥哥抓住我的手,我的身体此时在不停地颤抖,

缓缓转过身,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满头白发,往日清澈的眼眸现已变成猩红。苍白的脸庞点点血迹可见,俨然犹如一魔鬼化身。

众人看见我时,纷纷向后退去。从他们眼中我看到了恐惧,看到了厌恶,看到了冰冷的人心。这就是我拼命救出的正义之士。呵呵…

这时躲在密林中的三人悄悄退去。无人发现此处曾经躲着三个神秘人,只有微微轻颤的树叶,证明着这里曾有他们的足迹。

世态炎凉。

我的头越来越重,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晓。罢了,就这样静静的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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