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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颜泪

一切因为有梦才美好,现实往往比噩梦更可怕。在梦中你至少可以随心所欲,但现实是残酷的,不容你逃避。

有时候我宁愿自己是一只鸵鸟,在遇到不想面对或是不想看到的人时,就这样伪装自己。到现在为止,我不敢相信自己最爱的人却伤自己最深。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是脑海里的梦境不断交换。山谷里的快乐历历在目,我们嬉笑,我们追逐,我们在阳光下亲吻。但天山的血腥将我的思绪拉回,亲眼看着天山教众被人宰割。而自己站在那里,什么事也不能为他们做。两种梦境交织在一起,我的额头早已密集着许多汗珠。

这就是江湖吗?何谓江湖?难道武林就不能平静吗?大家起初练武不都是为了锄强扶弱,强身健体吗?我已厌倦了这里的是是非非戚戚惨惨。

眼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感觉到有人为我拭掉了泪痕,有一双温柔的大手覆盖在我的额头。

是谁在夜里轻叹过往的浮华红尘,是谁在默默的哭泣千帆过尽的沉寂。几声虚叹几世悲,可笑我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当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逍遥哥哥,他比以前更憔悴了。

“逍遥哥哥,我睡了几天?”

“你睡了整整三天,那天晕倒后,后来又高烧不退。我又不懂医术,都快吓死我了。”说着我来探视我的额头。

我就这样静静的感受着他的温度。

“那你三天都没休息吗?”想着他三天彻夜不眠的照顾我,就好心痛。

“先不讲这个了。这是我熬得粥,虽然没你做的好吃,但是你都三天没吃过任何东西,先填饱肚子吧。”他一勺一勺的吹冷,然后一勺一勺的喂到我嘴边。

眼泪难道就这么不值钱,说掉就掉。他轻轻的帮我擦掉,这已经是第二次帮我擦眼泪了吧。

想他平时一个大少爷,哪里会自己做饭。但就是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为了我这不祥的小女子亲自下厨。

“我们等你养好伤之后就去殷府,找天寒和小莲商量,看下一步该怎么做?”逍遥哥哥将最后一勺送到我嘴边。

“我又没受伤,但我不想再麻烦他们两个了。百前辈临终之前交代,不想小莲再卷入江湖的纷争,让她过着平淡的生活。”我也不想再把小莲卷进来。

“最近江湖上盛传武林各大帮派的帮主,还有弟子都在少林寺消失了。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家父也在其中。我想上官伯伯和伯母,也在少林寺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少林乃是名门正派,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就连少林也在劫难逃,现在整个少林寺都看不到一个和尚。”

“我们前去查看,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不可以再失去爹娘的。”想着爹娘现在在哪里受苦,我就心急如焚。

当我们赶到少林寺时,少林寺已经人去楼空,没有半点人迹。不过我们是不会放过任何线索的,搜遍所有的院子,还是没有找到。我总觉得禅房里有古怪,但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

“逍遥哥哥,你发现什么没有?”

“每个禅房都很整齐,好像事后被人整理过一样。但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每个桌子上都没茶具。少林寺的碧螺春是出了名的,所以在有贵客来时,一定会招待大家品尝的”他卖起关子来。

“也就是有人在查里下毒,才会毁掉这些杯子。”我顺着他的思绪也想到一点。

“去厨房”

“去厨房”

我们两个同时说道,然后相视一笑。

在厨房里果然发现一具尸体,是一个小和尚,被人在后面扭断脖子。

“逍遥哥哥,你看。”我捡起地上的瓶子,闻了下,这里面基本是无色无味的,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闻出淡淡的花香。

逍遥哥哥也闻了下,不过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毒,就收起瓶子。在经过后面假山时,发现了一滩血迹,整个少林就只有这里有血迹,难免不让人怀疑。

当我们在到处搜索时,在一个岩洞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白眉道人。逍遥哥哥出手封了他的穴道,然后给他输内,他的气息才慢慢平稳。我们只好将他送到殷府,因为他的伤太重了,必须小莲为他医治。

当小莲为他诊脉时,发现他的伤都只是皮外伤,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过几个时辰就会醒过来。所以我们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对了,小莲你帮我看一下,这是什么药?”我将小瓷瓶交给他。

“十香软经散。”不愧为小神医,一闻就知道。

“我以前在天牢时,听你爷爷讲过。这件事和欲行宫有莫大的关联。”

“那些前辈就应该是被欲行宫给抓走了。”逍遥哥哥说道。

“等白眉道人醒了,就一切真相大白了。”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

“那道长醒了。”一个小丫鬟跑过来说道。

我们只要问清楚情况就知道真相了,现在白眉道人是唯一的线索,也是在少林寺唯一一个没有被抓走的人。

“道长,你可以告诉我,我爹我娘他们被抓哪了吗?”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们被欲行宫抓走了。”他虚弱的说道。

“果然是欲行宫的人做的,那他们抓那些掌门做什么呢?”逍遥哥哥也很着急,毕竟他爹也在其中。

“那是因为李敖天要在八月十五,七星连珠之日吸取他们的功力。助他练成《天魔宝箓》最后一层,化身成魔。”

“什么,化身成魔?”我感到太惊讶了,五年前听师父天机老人说过,《天魔宝箓》这门武功的最高境界就是化身成魔,那便是天下无敌,六亲不认。

“那你知道他们关在那里吗?”逍遥哥哥问道。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他的身体看似很虚弱,要好好静养,所以我们也不便怎么打扰他,于是就纷纷退了出来。

“八月十五已经近在眼前了,只剩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我们赶到欲行宫绰绰有余。到时设法救出各派掌门。”我真的不敢想象爹爹和娘亲在那里吃了多少苦。

欲行宫内,高高在上的李敖天此时也是非常的气恼。自己坐下的四大护法,最让他放心的就是冷面魔君白虎。这么多年他从未让自己失望过,但是这次竟然没有完成他的任务。还耽搁了这么久。

“白虎,你是不是想背叛欲行宫,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他冷酷的说道。李敖天一项心狠手辣,死在他掌下的冤魂,不计其数。

“孩儿不敢,只是他们二人的武功太高,又经常在一起出没,我难以找到下手的机会。”这是他第一次欺骗义父。

“是不敢,还是不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吩咐下人好生对待上官一剑夫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

“孩儿只是敬重他们夫妻二人,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你要记住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将来要继承欲行宫宫主之位。而且我打算将水心许配与你,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你宫主。”水心是他的女儿,但是他却没有做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对于这个女儿,他是充满了愧疚。

“水心?”白虎疑惑地说道。

“难道我女儿配不上你吗?”

“不是,一切有义父做主。”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心已死之人,又怎会在乎这些。

“那就这样定了,你去代我看下水心吧。”他对水心还是很疼爱的。但是水心这孩子性格温顺,不愿习武。于是就请天竺高人教了她摄魂术,也算可以自保。

鹰山唯一一块没有沾染血腥的地方就应该是水苑了吧,因为那里住的是李敖天的女儿。没有人敢来打扰,而水心又是一个喜爱花草,喜欢安静的人。

水心总喜欢淡蓝色,就像水一样清澈。当初知道是她用摄魂术迷惑了上官雪,并将她将给李敖天时,确实有些心痛。他一直把水心当做自己的亲身妹妹一样疼爱,因为他觉得水心需要他的保护。

白虎看到在外浇花的水心时,在她身上可以看到自己以前母亲的影子。母亲也是一个喜爱花草的女子,和水心一样娴静。但父亲总爱喝酒,总是打骂母亲,儿时被父亲抽打的样子历历在目。后背上到现在还留着深深的鞭痕,可想而知,当时会有多痛,他还那么小,就已经伤痕累累。

后来母亲哭着在忘情崖跳崖自尽,这时父亲才后悔过来。于是在母亲跳崖的地方殉情,留下年仅五岁的轩凌风。他的冷漠在这里已经学会,他不再相信世上会有爱情。爹娘的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无依无靠,从此在街上乞讨为生。后来遇到年仅三岁的水心被人欺负,他便上去咬住那人的胳膊。最后拉着水心跑到每人的角落躲起来,直到半夜才敢出来。水心就将轩凌风带到鹰山。

李敖天见他为人机警,便收为徒弟,教他武功。在几百人的弟子中他脱颖而出,冷漠的外表,冰冷的内心成就了冷面魔君白虎。从此轩凌风这个名字渐渐淡忘,戴上了银质面具。只是偶尔不以白虎身份示人时,就会取下,化作玉面公子轩凌风。

他在水心的背后时,水心就知道是他。他们两个都很了解彼此,何况水心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

“你有不开心的事?可以给心儿讲啊。”并未回头,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水心真的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聪慧过人,这也是白虎喜欢找她聊天的原因之一。

“心儿,你越来越聪明了。”白虎不得不佩服。

“听你的步伐就知道了,比以前急躁了一些。”她回头,露出甜甜的微笑。“这次出去没有完成爹交给你的任务,他没有责怪你吧。”水心很担心。

“义父没有责怪我,而且还把你许配给我。”想了想,还是把事情告诉她。希望她可以和自己一起说服义父,收回成命。

“你拒绝了。”话中带点伤感。

“没有。”

水心就这样望着他,从他眼睛里看出一丝无奈,夹杂着淡淡的心碎。很快就明白了,她猜到他或许已经有了心上人,这次没有完成任务也是和那女子有关。但是她不在乎,因为天下间就只有自己一人最懂他。只要是他答应的事,他就会做到,这就是他。

殷府里现在是一片哗然,大家已经是束手无策了。李敖天的武功太高,就凭我和逍遥哥哥是没把握取胜的,何况还有四大护法。

“难道我们正派人士就要这样灭亡了吗?”小莲气愤的说道。

“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想到办法的,邪不能胜正。”殷天寒正气邴然。

“小莲,你和殷大哥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了。这是你爷爷的嘱托。”我拉着小莲的手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抛下你们不管了,我们是好姐妹啊。何况那大魔头,还是我的仇人。”小莲安慰着我。

“谢谢你,小莲。”有她这样的姐妹,此生无憾了。

“那魔头,欺师灭祖,曾是神剑门天机老人的最小的关门弟子,二十年前被逐出师门。三年前他又回到神剑门,竟然杀死了自己的恩师。这种人已经没有人性了。”

“小莲,你说的是真的吗?他是天机老人的弟子?”

“嗯,我爷爷也时天机老人的弟子,是他的二师兄。他们两个是天机老人最得意的徒弟,后来不知他犯了什么大错,被天机老人逐出师门。这些都是我爷爷给我讲的。”

“原来,师父他老人家早就死了。”我的最后一丝希望能够也破灭了。

“你称天机老人为师父,你也是天机老人的弟子吗?”逍遥哥哥问道。

“五年前,我和轩凌风有幸遇到天机老人,他见和我们有缘,便收我们为徒。”想起以前师傅在的日子真的很开心。但一切都成过往。

“那你怎么一直没用过天机老人教你的武功?”

“太极两仪剑是有两个人一起练的,这样才行的。”

“那你可以和逍遥哥哥一起练啊。”小莲突然说道。

“那我们试试吧,现在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其实他们不知,这种剑法是由两个相爱的人一起练的,不然达不到那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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