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我真怀疑,似乎小禅就比我重要似的……”苏阳又皱起了眉头。
“那不一样的!”小禅不理苏阳的脸色,歪着头,笑嘻嘻地说。
“丫头,你是不是非得这么气我?”苏阳一把捉住青雨的双肩,拧起了眉头,假装愠怒地说。
老天,这个动作很暧昧耶!青雨在心里低叫。
苏阳没有在说话,他低下头,他的脸离青雨的脸很近,青雨能感到苏阳呼吸时的热气吹在她的脸上,她的心里有些慌了,她想挣脱,可她怎么也挣脱不开苏阳的大手。
苏阳的头越低,青雨的脸越红,最后干脆垂下眼帘,闭上了眼睛,抿紧嘴巴。
看着青雨的这个样子,苏阳惬意的笑了,丫头!竟敢这么挑逗他的耐性!
他没有吻下去,而是把青雨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对青雨说:“青雨,我们结婚吧!”
“啊?”青雨吃惊地抬起头,她的头顶一下撞到了苏阳的下巴上,苏阳吃疼地咧咧嘴。
“我还不到二十岁呢?”青雨撅着嘴巴,“我才不想那么早结婚。”
“别人早就结婚了!”苏阳笑,随便宠溺地刮刮青雨小巧的鼻子。
“你……”说到别人,青雨想起了妹妹心雨,这是她心灵的禁区,是她最不愿触及的问题。
忽然,她心中升起了一股烦乱,猛地推开苏阳,一声不吭,转身径直走了。
看见青雨生气的样子,苏阳又好气又好笑,他紧跟几步,一把拉住青雨,重新把她圈在怀里:“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别这样!”
青雨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苏阳,她眼里又有了泪光……
“傻瓜,就是今年我要娶你,也没有时间了,看看都要过年了。”苏阳最见不得青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心一软,语气温和地说,“明年吧,明年我再攒一年钱,我说过,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给你幸福的,答应我,明年一定要嫁我。”
青雨没有说话,她的眼泪终于滚了出来,她软软地靠在苏阳的怀里,认识默不作声。
她无法告诉苏阳,她不想结婚,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日日弓着身子在庄稼地里辛苦的样子,她要凭她的力量要让父母过上好的生活,她不想走出校门后,就这么窝窝囊囊地像同村的那些女孩一样,嫁人,生子,然后就这么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让岁月腐蚀自己的灵魂,她不要,那不是她青雨想要的日子。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说,说了,苏阳会理解她吗?然而在现实面前,自己显得那么弱小,她不知道,她一个这么弱小的女子,在当时那个闭塞的乡村里又能干得了什么?她又怎么来改变她的命运?
青雨迷茫,挣扎,似乎一切都无济于事,她哭了,就是为她这些当前的无奈而哭。眼下唯一让她幸福、快乐的就是拥有苏阳的一份爱,而她也爱着的苏阳,然而,当从苏阳嘴里听到要娶她的时候,她惊醒了,心,也颤栗了,她才幡然醒悟,至始至终,她都摆脱不了命运给予她的属命。
“走吧!天快黑了……”苏阳捧起她的脸,轻轻地为她拭去泪痕,他没有多想,他只是见不得青雨的眼泪,一见她的眼泪,他的心就生生地疼。
天空有了暮色,他们仍然牵着手,青雨没有了先前的欢快,苏阳感到青雨的手有些冰凉,他不由得握了握,可似乎自己怎么也捂不暖和。
青雨一路都没有说话,苏阳也感到了微微的诧异,但他没有问,因为他看看青雨冰冰的脸上,忧郁的眼神,他自己也觉得不安了,他今天第一次感到青雨的陌生,青雨并不是她心目中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她的眼里偶尔会显出一束清泠、冷峻的光,那光仿佛会穿透人心。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下来了,爹爹和妈妈都在家,青雨领着苏阳进了门,爹爹妈妈一看见苏阳,忙着招呼他进屋,忙着问长问短……
青雨仍然没有说话,她进了自己的屋子,没有开灯,一下把自己摔在床上,眯上了眼睛,今天她感到特别的累,不是身体,而是心……
妈妈招呼完苏阳,出来不见了青雨,她“青雨”“青雨”地叫了两声,不见女儿的回答,抱怨了一句“这丫头到哪里去了”,自己就一个人到灶上忙去了。
苏阳陪爹爹说了一会儿话,就出来了,刚才见妈妈叫青雨时,他也听见,只是青雨没有答应,他心里有些不安,他走出客房,望望青雨的屋子,黑嗷嗷的,没有开灯,他估计这丫头在屋里,于是他走了进去,摸索着帮青雨开了灯。
果然看见青雨躺在床上,她什么也没有盖,这大冬天的,苏阳不由皱了皱眉头,他走了过去,想替她盖上被子。
青雨一见有人开灯,马上翻了起来,一见是苏阳,她白了他一眼,马上又把自己摔了回去。
“青雨,你怎么了?”苏阳拿手摸摸青雨的额头。
青雨不耐烦地一手拍开,没有说话。
“你怎么啦?我做错什么了吗?”苏阳仍然是那么地好声好气。
“没有什么。”青雨一下坐了起来,站在地上。
“我去把妈做饭了。”青雨说完往外走。
“青雨……”苏阳叫了声。
青雨没有理他,径直走了。
苏阳见青雨这样,觉得很没有趣,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只得跟在青雨的后面,随着青雨进了厨房。
厨房里,妈妈一个人正忙。
看见他们进来,问青雨:“刚才去哪里了?我叫你没有声音?帮着放把柴到灶里”
“奥!”青雨回答。
还没有等青雨坐下去,苏阳已经坐在那里了,看着苏阳熟练地放柴,青雨简直无言以对。
“青雨,我不是叫你去吗?”妈妈不满地看着青雨。
“妈,我也是一样!”苏阳回答着妈妈,然后看着青雨笑,心里却嘀咕“这丫头今天怎么啦!”。
看着苏阳的样子,青雨郁闷的直想去撞墙。
“坐吧!”苏阳反客为主,竟拿过旁边的一个小凳子,让青雨坐在他身边。
青雨看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坐下,两手托着腮,看着他们发呆。
苏阳倒也不理青雨,自己自顾自地和岳母拉着家常,不时看看青雨,笑笑……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晨起来,大家吃过早饭,苏阳要回去了,他竟然给爹爹妈妈说,让青雨跟他一起去他们家。
青雨吃惊地看着苏阳,吃惊地眨着眼睛,这家伙怎么了?今天在我们家还没有走,竟然又要求她去他们家?
因为苏阳昨天的话,她不想去了,原来,好了,会结婚的,她不想结婚,但是,她也喜欢苏阳,爱着苏阳,她真的好矛盾!
“我不要去……”青雨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就冒了出来,说完这话,然后扭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爹爹妈妈看见青雨的表情,面面相觑,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儿的心思,他们真的琢磨不透,他们不由叹了口气:该不会这丫头又有什么想法吧!
苏阳看着青雨的背影,尴尬地对岳父岳母笑笑,搔搔头发,跟着走进了青雨的房间。
青雨坐在她原来的书桌旁,见有人进来,知道是苏阳,她也没有抬起头来。
苏阳走过来,站在青雨旁边,谁也没有说话,好半天,苏阳用手按住了青雨面前,她是看非看的书。青雨仍然没有动,也没有抬起头看苏阳一眼。
“青雨,你怎么啦?”苏阳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他觉得昨天到今天,青雨都很奇怪,到底哪里奇怪,他也说不清。
“你说呀!”见青雨不吭声,苏阳有些急了。
“我就是不想去嘛!”青雨抬头飞快地瞟了苏阳一眼,小声地说。
“理由?”苏阳拧紧了眉头。
“没有……”青雨回答得很快,她也蹙起了眉头。
“没有?这是什么理由?”苏阳装傻,“这理由不充分,放弃!”。
“你?”青雨看了苏阳一眼,又闭紧了嘴巴。
苏阳竟然也不说话,看了看青雨,然后回身在青雨的衣橱翻找,看见自己上次给青雨带的那件羽绒服,还好好地挂在哪里,心里一股柔情荡漾开来,竟悄悄地笑了。
然后,他拿出来,拧着眉头,假装沉着脸,给青雨套上。
青雨刚刚要反抗,可看了苏阳的样子,她竟然又无力地闭紧了嘴巴,她不想爹爹妈妈们知道什么,看来她也像妹妹一样做“温水青蛙”了。
看见青雨憋气的样子,苏阳心里直好笑。
再然后,他牵着青雨出了门,到了门口才放开她。
他们告别了爹爹妈妈,走出了院子。“
喂,苏阳,”忽然传来爹爹声音。他们不约而同地回头。
“过几天程健回来了,你过来认识一下吧!”爹爹是一脸的笑。
“好的……”苏阳眉开眼笑地回答爹爹,然后示威性地看了爹爹一眼。
青雨简直无语,她看了苏阳一眼,这家伙不知又给爹爹灌了什么迷魂汤,可怜的青雨直翻白眼。
“爸,知道了,他来了,找个人带信给我,或者让青雨来给我说好了。”苏阳再一次礼貌地补充给老丈人,他这个毛脚女婿似乎做得很舒服耶!
快春节了,地里的麦苗儿长得更高了,太阳的光洒在麦地的露珠上,闪闪发光。
青雨一路跟在苏阳的后面,一直都没有说话,苏阳几次想去牵青雨的手,青雨都躲开了。
苏阳现在都习惯牵她的手了,可青雨的反常,让苏阳很不习惯,很郁闷!
“这丫头到底怎么啦?”他在心里一直这么嘀咕。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