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静香在地上找了一个岩坑洞,然后把这本书轻轻放进去,准备掩埋掉,青煞急忙制止了她。
“这样血腥的书留着有什么用?”静香说道。
“那你母亲给你的书是不是也要埋掉呢?”青煞反问。
静香抿了抿嘴唇,不作声。
“你看,一本原来是专门用于下毒,用毒的书,可是在你的手里,却变成了救命的解毒的药典。”青煞缓缓说道,从坑里拿起这本书,轻轻捊了捊上面的灰,“可见,关键并不在于这方法本身,而是在于是什么人用它来做什么事。”
“能够让大家都可以飞起来,在我听来,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获得这种方式的代价是那么血腥……”看了看静香一眼,青煞接着说,“不管怎么说,从某种角度来看,你也算是这位疯子天才的继承人,你或者是用它来造福大家,或者埋掉它来祭奠前辈,哪一样更有用,决定权在你手中”。说完,把书轻轻放到静香手里,后者,又用一只玉手轻轻地拂在书上,良久,不语。
青煞表面若无其事,但是一直看到静香把这书缓缓放入怀中随身带着才松了口气——耗费了那么大代价的东西,就这样埋了,太可惜了吧!!
起初,青煞还到处找着看有没有出路,但是很快便沮丧地发现,这里空旷的山洞,除了一边岩壁上有一个小平台之外,其他地方完全攀爬不上。整个洞四壁均呈一个向外凸的弧形,顶上一大块是个巨石。由于有缝隙才漏下一条条的光线。岩壁表面都是脆脆一捏就碎的板状岩石,就算青煞可以两个点切入,但是由于是外凸的形状,以青煞目前的实力,也绝不可能靠两个着力点在岩石上爬上四五十米,更何况这岩壁还是由内向外凸出的弧形。那个岩壁上突出的小平台离地也只有五六米高,从那平台上也绝无可能可以跳到洞顶。感觉就像是到了一个大大的水缸底一样,只是这水缸是用石头做成的,而且缸口还被石板封住。
盘点了下食物和水,青煞估计还可以勉强支撑两三日。山洞中的光线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最后,终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青煞就坐在静香身旁。死寂般的黑暗中,大家都觉得有些压抑。“火刃”,“哄”的一声,青煞燃亮了火刃,并不是为了取暖,只是觉得有一些光明会让静香好过一些。
“别用这一招了,省些力气吧”静香轻声地说着。
青煞听从她的话,熄灭了火刃。的确,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多留一分力量便多一分出去的机会。
过了好一会儿,青煞轻轻问道,“为什么老张头他们会叫你苦艾啊?”
感觉得以静香似乎一抖,又过了很久,才听到她一声轻轻的叹息,“我十五岁那年,母亲已经教了我很多医术。当时我们还没有到张家村。”
“哦,老张头是十五年前搬到这里的,那你们……”
“我们搬到张家村只有五年时间。五年前,我已经可以出门行医去诊治一些小病症了。当时一个贵妇人来找我,一定要我帮忙给她病重的丈夫看病。”
“我去看了一眼,发现了她丈夫的秘密,也知道他已经无药可医了。可是,当时在他们全家人还有孩子面前,我只说他是苦艾酒喝多了中毒。果然,几日后,她丈夫身死。于是她就上门来说我是误诊一定要跟我打官司偿命。这妇人的弟弟是那城里当差的捕头,于是限我们要么拿钱赔偿,要么便要坐牢抵命。我提出要验尸的时候,却发现尸体早已经让那妇人的弟弟给火化干净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静香突然说,“我想起来了!难怪那捕头要拿我的时候突然拉肚子,和他一样的还有那些官差。当时我父母亲,还有我和张平都没有事,于是我们就这样顺利地逃了出来。难道,我娘真是毒娘子?”
“后来,我娘就带我们去投奔老张头了,我们全家才在张家村住下来。老张头知道了我们全家是因为我才跑到张家村的原因后,就开始喊我苦艾了,一来二去,村里人也都这么叫我了……”
青煞仔细地听完,仍迷惑不解“那妇人的丈夫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花柳病。”张静香声音不大,但是青煞已经听得十分清楚。难怪当着他们全家的面,一个垂死的人,又何必让他难堪。只是这静香心肠也太好了,好到以至于肯为这个人保守秘密,却拖累了自己和家人!
青煞不知道静香这样做值不值,只是觉得,似乎有种很难于言说的感觉,对于静香更加有了爱怜的感动。不过,开口说的却是两个字“傻瓜!”
一阵令人懒洋洋的沉默。青煞忽然有了一股冲动,伸出手去,想抱一下静香。没有任何非分的感觉,只是纯粹地想抱一下她,自己说不上来是想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同青煞预想的完全不同,静香全身僵硬着,一条硬硬的胳膊用力地推开了青煞的手臂。蓦地,青煞自己感觉像被扎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于失态了。这么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在这么样的环境下,自己居然有这样的举动,岂不是太趁人之危了?!顿时羞愧万分,在黑暗中燃烧着脸,收回自己的手臂,老老实实地坐着,心中一阵不安,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一动不动地紧张不安地坐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悉悉索索,青煞闻到一股体香和药香的醉人味道,感觉静香轻轻地向自己靠了过来,背靠着自己的背。青煞顿时感觉更为紧张,一动不动地坐着,生怕自己有一丝动静会又惊吓到静香。
突然青煞狂跳的心几乎跃出胸膛!原来,从自己手上传来一阵温软的感觉,静香伸出小手,握拳,然后轻轻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青煞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也见识过不少女孩子,而且因为任务关系,也和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孩子逢场作戏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像静香这样只一个动作,便可以让自己如此:一时地狱,一时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