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叫做幻梦的毒虫,寄养在花草里面,供花草香气,人闻到会变得日渐萎靡,最后失了神志。”
已经东倒西歪的植株渐渐叶子枯黄,最后叶脉泛起了一丝丝黑色,根部腐烂,估计是死掉了。
“会是谁?”莫决楚冷淡地开口,却并未觉得是莫成赫下的手,母妃一人独守空宫已经很久了,莫成赫心肠再毒也不会对一个女人下手,所以他很笃定并不是莫成赫干的。
“皇后。”寒斩钉截铁,她看完影像便有些明白了,这皇位本是莫成赫的,但莫决楚人小鬼大,太聪明,所以这皇后就有了妒心和猜疑,先下手为强,却不曾考虑到,莫决楚虽惊才艳艳,却重视亲情,对皇位从未有过半点的觊觎。
莫决楚缄默了,坐在水榭中的姬贵妃扶着额头,泪珠子像线条一样挂在面颊上,不知道想些什么。
“宣王,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厮从外头跑了进来,猝然就跪在了寒和莫决楚前面,扯着莫决楚的衣角。
莫决楚抽了衣角退后了一步,这是五弟身旁的小厮,他是认得的,淡淡开口,“怎么回事?”
“五皇子在卿竹阁与太子掷骰子,输的一塌糊涂,去您府邸您不在,听人说是在这里,便寻来了。”那小厮仰着头吃力地看着莫决楚,心里想道,不知道五皇子说宣王赌术极好,不知是真是假。
“邪儿又惹事了吧,你们二人就跟他去看看罢,这个孩子成天到晚地玩儿,也不知消停,”姬贵妃已经从自己的情绪里缓和回来,走到两人身旁,牵着莫决楚的左手和寒的右手互相叠在一起,包在自己的柔荑里,轻轻拍打着,眼里满含着宠溺的神情。
寒和莫决楚点点头,姬贵妃放了手,两人便随着小厮朝梨烟宫外走去。
大街上车水马龙,不停有小贩吆喝着,道旁有着许多小摊,人来来往往的走着,道中央有着一辆朴实的马车,驾车的小厮看到了卿竹阁的牌匾便停下马车。
掀开车帘,一个黑衣蟒袍男子率先跳下车子,然后伸手搀着车里走出来的白裙女子下车。
俊男美女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齐齐走入卿竹阁,不是寒和莫决楚又能是谁?
一走进卿竹阁就感觉到食客投来的羡煞的目光,两个人都目不斜视,楼上包厢里的声音阵阵传出,一片爽朗。
“哈哈,等我三哥来了看你还如何得瑟!”莫无邪的声音放荡不羁,带着一丝邪气,传入两人耳里。
太子的声音温润如玉,说道,“哈哈,我这个幕僚赌术可是好得很,看你如何破。”
寒和莫决楚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慢悠悠地朝二楼走去,走到一个包厢,脚步定了下来,寒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莫决楚在后头不徐不慢地跟着。
环视了一眼包厢内的人,一个衣着朴素怪异的人坐在桌上,对面便是莫无邪,倒是莫成赫只是坐在那人旁边,那人一手搭在骰盅上,脸上挂着一抹笑,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莫成赫的身后站着五个小厮,个个眼神如利箭,看来有些内功底子。
莫无邪身后也有七个小厮,却是个个抓耳挠腮,一副为莫无邪苦恼的样子,看来只是每天陪着莫无邪寻欢作乐的人,这莫无邪打扮似叶秋痕七分,一身红衣,黑发如瀑布一般垂在后面,不束不冠,眉眼似莫决楚六分,好看的紧,却有一股邪气。
不过这莫无邪倒是九个皇子里最潇洒的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成天只流连在自己的美人堆里,或者斗鸡玩骰子,就从来没务正业过,他乐得自在,也没人对他起过疑心,算计过他。
“三哥你来了,”莫无邪一听到声响就立即起身,拉着莫决楚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硬把莫决楚塞在了那个怪异服装的人的对面,慎重地拍了拍莫决楚的肩膀。
莫成赫看了一眼寒,心里咯噔一下,数月未见,他竟然感觉不到蓝倾寒的一丝一毫的内力,而这莫决楚更是一点内息波动都没有,寒的步履轻盈,一眼可见是习武之人,而莫决楚竟是就如同普通人一般,轻而易举地就掩盖住了自己的内力波动。
他眸子沉了沉,他将内力输入到二人体内探查了一下,却如同石沉大海一样,回不来了。
寒瞥了他一眼,莫成赫皱了皱眉头,就把视线移回到桌面的骰子上,不再看向她。
“三弟啊,这要赌些什么好呢?”莫成赫捏着下巴,蹙眉深思。
莫决楚淡淡一笑,优雅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说道,“我这里就剩这五千两银票了,看你要如何赌了。”
莫成赫折扇一手,抵着下巴想了片刻,然后笑了笑,回道,“那就慢慢一把一把来玩吧,一次五百两如何?”
莫决楚点头,操起桌上的骰盅就快速地摇着,坐在对面的怪异服装的人阴险地一笑,也拿起骰盅摇着,耳朵细微地动了动,两人同时将骰盅放在了桌子上。
两人同时掀开骰盅,莫决楚五个骰子总点数只有七,而对面的人是一排五的豹子。
莫无邪在一旁嚷嚷道,“三哥,你怎么就这点本事啊。”
“我平时与你玩本身就是凭运气,”莫决楚不咸不淡地开口,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并不在乎输赢的模样。
伴随着骰子在骰盅里撞来撞去的声音和房间里淡淡的熏香味,两人不断地掀开骰盅,一连十盘,莫决楚都是输了,银票全部都输给了莫成赫。
莫决楚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寒却是把对方的手段都看在眼里,这个人居然都够听声辩点数,而莫决楚是以内力来查点数的大小,这个人估计是在骰子上动了手脚,每次都是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