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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3)

众人破了妖阵主旗,见阵中余焰未消,先不下去,各人运用法宝飞剑,随着索、郢青紫两道剑光,驱散妖氛。只见光霞潋滟,所到之处如飘风之扫浮云,立刻消逝。那史南溪同了长臂神魔郑元规、香雾真人粉孩儿冯吾、阴阳脸子吴凤、百灵女朱凤仙,还有连日新由许飞娘转约来的青身玄女赵青娃、虎爪天王拿败、天游罗汉邢题等一干妖人,先用雷火攻打了一阵,一声招呼,同时下落。对面金花紫气中,一眼看见神行头陀法胜被敌人用法术绑在后洞门首,神态甚是狼狈,史南溪越发忿怒,对郑元规道:“这一干狗男女,捉了人去不杀,却吊在洞门,羞辱我们。几次去抢,俱被那妖尺挡住。我等脸上大无光彩,活活要将人气死!道兄玄功奥妙,变化无穷。等我用雷火去对付那妖尺,诸位道友同时施展法力,去和敌人相拼。道兄可在旁乘隙将法胜抢回,以免给我们丢脸。”说时,众妖人早已忍耐不住,纷纷各将剑光法宝祭起。

灵云自紫玲走后,知破阵克敌在即,自是越发谨慎小心。早带了朱文、寒萼、文琪、若兰、司徒平等,在后洞口外静候。先见一阵猛烈雷火打下,仍用九天元阳尺往上一指,金花紫气起处,妖焰尽散,雷火无功。那风雷烈火尽管随散随消,仍是越来越盛。料知敌人伎俩已穷,静候紫玲等前去破了妖阵主旗,里应外合,一丝也不着急,安心谨守,以逸待劳。那雷火攻打了一阵,忽然一阵红云紫雾中,现出十来个奇形怪状的妖人,从烈火后面飞来。为首一人正是史南溪,遍体火焰,一身妖雾,两手一搓一扬,便有震天价大霹雳打将过来。灵云见妖人势盛,只管发挥天尺妙用,也不上前。

急得对面妖人在用许多法宝妖术,全被天尺的金花紫气阻住,不得上前。寒萼、若兰更是淘气,见敌人情态急躁,没处奈何,便指定妖人大骂:“无知妖孽,转眼伏诛授首,还敢在此猖狂!”骂声未了,对阵百灵女朱凤仙被二人一骂,忽然想了一个怪主意,对众说道:“贱婢如此可恶,我们何不羞辱她一番,借此出出心头恶气。”一句话将众妖孽提醒,一面仍旧攻打,口里也骂将起来。他这骂更是可恶,淫词秽语,骂不绝口。那阴阳脸子吴凤、粉孩儿冯吾、虎爪天王拿败与百灵女朱凤仙,几个异教中的下流妖孽,更是肮脏不堪,骂了几声,索性连上下衣一齐脱去,赤身露体,做出许多恶形丑态,满口污秽言语。

寒萼等人起初因为好容易盼到今日是解围破敌的日子,由内往外,由外往里,反正是自己这几个人,还不是一样。及见灵云持重不出,只守不攻,已是气闷。又见了众妖孽这一阵秽骂丑态,休说众人,连灵云也恼怒起来,觉得这些妖孽万不可任其存留在世,为祸人间。算计紫玲等六人已达妖阵,不知收功与否,还想忍耐片时。旁边恼了朱文,口称:“大师姊,今日既是克敌之期,你看妖人如此可恶,我等还不动手,岂容他等长此猖獗,污人耳目?”灵云未及还言,寒萼早万分忍耐不住,口里随声附和,用手左拉朱文、右拉若兰,三人先后飞出阵去。灵云恐防有失,忙喊:“师妹们少等,容我同行,休得分开。”接着将手一指,将那九朵金花及紫气分散开来,原想护着众人迎敌,以防有失。谁知寒萼因为开始辱骂是对阵那个妖女,恨她不过,一出阵,便朝百灵女朱凤仙飞去。

若兰、朱文却又认定那粉孩儿冯吾妖形怪状,秽语淫声,同那副不男不女的丑态,罪该万死,不约而同地飞剑过去。她三人事先没和灵云商量,怒气头上,各自行动不打紧,却正合了敌人的心意,巴不得她们能够分开,才好下手,只略引远一片,便即施为。灵云见三人不在一起,虽不定有碍,究非稳妥。同时妖阵上面雷火来势更急,灵云既防雷火,又顾三人,不免心中一慌。暗想:“敌人如此势盛人多,若不待英琼、轻云两口飞剑得胜回来接应,恐难取胜。敌人雷火妖法俱在对面施展,必须多加小心,前后留神,稍向前面移动,谅不妨事。好在已到破敌时辰,紫玲等人也快由上而下,仍是先护着三人要紧。”喊了两声,见三人盛怒之下仍未回头,只得运用天尺飞上前去。果然身才飞起,对面那个赤身露体、不男不女的妖道,忽然放出一片五色粉雾,眼看若兰、朱文似要晕倒,往下败退。灵云一见不好,连忙飞上前去,金花紫气照处,香消雾散,朱文、若兰神志也立即清爽。

就在这时,忽听司徒平连声大喝。回头一看,就在灵云救人空隙,从空中飞下一只亩许方圆的大毛手,正要去抓那洞壁上倒吊着的头陀。那日擒来法胜,灵云因为这班妖孽永世不会悔悟,本要将他斩首。寒萼再三说,可以留着诱敌。灵云因她连日正犯小性,想日久缓缓感化,暂时不愿多伤她的感情,便允了她。由若兰用法术禁制,吊在洞口,以作激怒敌人之用。众人离洞迎战时节,吴文琪素来度德量力,见灵云不愿妄动,虽然一样仇恨妖人,并未上前。司徒平见三人同时离洞,灵云也往前追去,惟恐隔离过远,防守无人,也未上前。见金花刚随灵云离开洞口不过丈许远近,忽然一只大毛手从空飞下,直取法胜。

司徒平急不暇择,一面高声报警,先将飞剑放了出去。谁知剑光绕在大毛手上,敌人竟似没有感觉。同时灵云、朱文、若兰三人一见洞口有警,忙舍敌人飞回时,上面烈火风雷又同时打到,只得仍用九天元阳尺抵御。文琪飞剑也难制敌,那只毛手竟将法胜抢起,就待飞走。司徒平见飞剑要失,一着急,猛想起神驼乙休所赐的乌龙剪,还未及使用。百忙之中,也不顾得别的,忙从法宝囊内将剪取出,才一离手,两条蛟龙般东西,带起一片乌光黑云,疾如电闪,追上前去。那毛手想已知道厉害,不顾再救法胜,将手一松,缩入上空不见。司徒平的剑光还在空中悬绕,那法胜坠在空中,被乌龙剪赶上一绞,立时腰斩坠地。司徒平也不穷追,忙将剑光收起。

当寒萼、朱文、若兰三人分头出战之际,众妖人原想将敌人引得离开洞口远一些,不在九天元阳尺金花的罩护之下,再行下手。不料寒萼怒在心里,出阵太急,与百灵女朱凤仙一照面,飞剑刚放出去,左手一扬,白眉针连续而出,一线细如游丝的光华只闪得两闪,朱凤仙躲避不及,竟将双目打中,败退下去。那针顺血攻心,败退不远,登时坠地身死。虎爪天王拿败一见朱凤仙惨死,心中大怒,与青身玄女赵青娃双双飞剑出战。正待展动法宝,寒萼心辣手快,一面飞剑抵御,白眉针接连发出,拿败虎爪上早中了一针。赵青娃未及施展妖法,被阴阳脸子吴凤看出那针厉害,忙喊:“仙姊留神,这是天狐白眉针!”赵青娃闻言大惊,忙取一个飞囊往空一掷,一朵妖云将身护住。这边香雾真人粉孩儿冯吾,贪看来的二女美貌,正要行法擒拿,忽被灵云破了迷人香雾救去。方在悔惜,一眼瞥见寒萼正在大显白眉针威力,丰神美丽,也不亚于适才二女,连忙转身飞来。天游罗汉邢题,也看出便宜,赶来合围。

这里史南溪见灵云带了出战的人反身回去,重施九天元阳尺,护住洞口。长臂神魔郑元规人未救出,反伤了法胜性命。又见寒萼将百灵女朱凤仙用针刺死,连着又伤虎爪天王拿败。俱都怒火千丈,不约而同飞将过来,欲得寒萼而甘心。还未近前,史南溪猛听上面雷火忽然停止,正在惊疑,忽见敌人洞口一干青年女子倏地全数冲杀上来。百忙中往上一看,见有两道青紫光华,似游龙一般满空飞舞,所到之处,烟火齐消。妖阵中心,天光已是照下,知道妖阵已破,主旗定然被毁,这一惊非同小可。同时对面敌人紫光业已飞到。史南溪恼怒到了极处,大喝一声,连同那几个残余妖人,各将法宝飞剑纷纷祭起,分头接住厮杀,准备决一死战。对面齐灵云知敌人妖法厉害,众同门业已分开应战,便持着一柄九天元阳尺飞行空中,往来接应,专破妖法。那虎爪天王拿败的虎爪中了一白眉针,自知不妙,幸而他生就畸形,本来无手,两只虎爪原是用妖法安上去的,恐那针透入手臂,连忙自行断去,重又飞剑上前助战。

香雾真人粉孩儿冯吾,早看出今日形势凶多吉少,无奈为色所迷,只管恋恋不走。先见寒萼势单,想找便宜。及见妖阵一破,众妖人不顾得合围寒萼,分开应敌,他知寒萼白眉针厉害,留下天游罗汉邢题去敌寒萼。劫数当前,邪心犹自未退,仗着自己邪法摄人厉害,遁法迅速,满想在对阵许多美女中觑准一个剑法平常的,乘她措手不及,用妖雾迷了摄走。主意打好,一眼看到敌人虽然个个年幼,本领俱非寻常。只有一个与青身玄女对敌的青衣女子,剑光不似峨眉嫡派,以为好欺。忙用遁光飞将过去,乘那女子全神贯注飞剑之际,便想趁机下手。那女子正是黑凤凰申若兰,一上阵早看见一干妖人俱在应敌,只有适才用妖雾差点将自己迷倒的那个妖道在空际盘旋,似想相机行使妖法。无奈对面青身玄女赵青娃是个劲敌,急切不能取胜,自己吃过亏,不由加了几分防备。此时猛见他鬼鬼祟祟,正朝自己身后飞来,便知来意不善。

一面指挥飞剑应付前面敌人,暗从法宝囊内取出丙灵梭,未容冯吾施展那迷人香雾,倏地回身将手一扬,便是数十溜尺许长像梭一般的红光,直朝冯吾打去。冯吾眼看飞临切近,那女子丝毫也未觉察,刚在心喜,将手一指,一片五色香雾才飞出去,忽见那子女回身将手一扬,数十溜红光陨星一般飞到。心想:“这女子倒也狡猾,居然用法宝来暗算自己。”当下一面放出飞剑,想将那红光敌住;一面仍指挥香雾过去迷人。正打着如意算盘,就在那片香雾快要飞向若兰头上,冯吾剑光也与丙灵梭刚刚接触之际,倏地眼前一亮,九朵金花和一团紫气如电驶云飞般直卷过来,光华一照,粉雾全消。冯吾方悔功败垂成,猛见一道紫虹从空飞射,相离数十丈外,已觉寒光耀眼,冷气森森。知道不妙,正待抽身,哪知连人带飞剑已被紫光罩住,性命垂危。忙用脱体分身之法,咬紧牙关,把心一横,将一条左臂平伸出去,紫光扫处,断了下来。同时冯吾也借血光行使妖法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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