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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北领地(七)

三人站在狮王堡的大门前,刚才图番让传令兵把传令官叫来,见到传令官后图番给了他一个东西并耳语几句,传令官就把他请进去了。

希斯见传令官都没理自己,就带着图番急匆匆的进去了,他想知道图番到底是什么来头,扭头对甘士说:“你不是说你的荐书必须交给萨克德隆候爵吗,我帮你送到他的手上。”

“我的训导官是这么说的。”甘士拿出荐书给了希斯,希斯接过来说:“你俩在这等我。”

希斯说完迈开大步走向大门,老山地矮人伸手想叫住希斯,可是大门旁的守卫并没有拦截他,而且还向他点头至意。

“什么情况?”老山地矮人说:“军纪改了,士兵见最高长官不需要传令兵通报。”

两人目送希斯进了门,老山地矮人舒舒服服灌了两口麦酒,正在惬意的回味,上方传来爆喝:“不!!!”紧接着又传出:“回来!回来!“希斯!你是找不到她的,太危险了。”

老山地矮人和甘士闻声抬头观望,只见到二楼关闭着的窗户。

突然希斯冲出大门,眼神不定,狂喊着“萝娜!萝娜!!萝娜!!!”

“出了什么事?希斯。”老山地矮人看着惊慌异常的希斯说。

希斯身前正好路过一支巡逻队,他从马上拽下一个士兵,飞身上马,直奔大门狂飚而去,还在喊着:“萝娜!萝娜!……”

二楼的窗户被轰然推开,萨克德隆候爵探出半身喊道:“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在楼下的巡逻队队长说:“是,候爵大人。”说完率队紧追希斯而去。

萨克德隆候爵看着他们远去,他垂下头叹了口气,发现楼下站着两个人,一个不认识,另一个是……

“桑德爷!”站在萨克德隆身旁的老学者伯纳德惊呼。

“桑德爷,跑在最前边的是我的养子希斯,快把他追回来,现在是开战期间。”萨克德隆候爵急促的说,又一指甘士:“你也跟着去。”

“萨克德隆的荣耀。”老山地矮人说完,带着甘士找了匹马,然后一驴一马冲出了金绿摩天堡的大门。

“有桑德爷在,不会出什么事的。”老学者伯纳德说:“他是北领地的活地图,无论白天或黑夜。”

“嗯。”萨克德隆候爵点头应道,然后嘘了一口气说:“就像你说的“多事之秋。”

“希斯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老学者伯纳德说。

“他被遣退了,上个月我收到一封来自剑圣古堡的信,说希斯天赋不够,三年都达不到红莲幻影的境界,无法成为双流红莲剑士。”萨克德隆候爵说:“抱歉,老伙计,战事胶着,忘了告诉你。”

“没什么,你太累了,爵爷。”老学者伯纳德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红丁浆果酒递给萨克德隆候爵说:“那些常人无法达到的卓越本领是需要天赋的。”

“他的生父可是著名的双流红莲剑士。”萨克德隆候爵接过酒喝了一大口说:“可惜。”

“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子承父业。”老学者伯纳德说。

“哎!”萨克德隆候爵处动心事,叹了口气。

“约克还年青,好好的培养,会是一位优秀的领主。”老学者伯纳德知道自已不小心又说到萨克德隆候爵的烦心事,宽慰说。

萨克德隆侯爵仰头干掉了杯中酒说:“贪婪,嗜酒,不学无术也算优秀的话。”

老学者伯纳德脑海中浮现出约克醉熏熏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说:“希斯刚才还带来一本荐书。”

两人转过身,老学者伯纳德快步来到门口,拣起被希斯发狂后掉在地上的荐书,把它递给萨克德隆候爵。

“是我用重金雇佣的战士,来的真快。”萨克德隆候爵说:“我们又有一个苔原游荡者了。”

“我们并不缺少斥候呀,爵爷。”老学者伯纳德说。

“能在严酷的西伯地训练营走出来的战士,我们萨克德隆的斥候是没法比的,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萨克德隆候爵说:“人呢?”

“我要是没猜错,和桑德爷一起去追希斯的哪个背着矛和盾的小兵应该就是。”老学者伯纳德说。

“啊!”萨克德隆候爵挠了挠头说:“是瘦小了点。”

“刚才传令官说水边的使者来了。”老学者伯纳德说。

“这一闹,要紧事都忘了,哎。”萨克德隆候爵说。

“爵爷,会见水边使者后,你应该回卧室休息一下,在作战室你不会停止思考的。”老学者伯纳德说。

“好吧,我们走。”萨克德隆候爵说。

“爵爷,我还是不要去了吧,水边的人做事都很隐密。”老学者伯纳德说。

萨克德隆候爵摇摇头说“你瞧瞧我,真的该休息了,忘了那帮人喜欢神神秘秘的,在这帮我盯着点,我去了。”

“放心吧,爵爷。”老学者伯纳德说。

萨克德隆候爵整理了一下外衣,迈步走出作战室。

老学者伯纳德看着萨克德隆候爵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眼身前的沙盘说:“真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战役呀,爵爷。”

太阳西沉,希斯一骑当先在苔原大地上东奔右闯,后边是一支巡逻队,最后跟着老山地矮人和甘士。

“桑德爷,天快黑了,我们该怎么办?”甘士说。

“欣赏苔原的夕阳,直到他精疲力尽。”老山地矮人说:“到那时,人才能恢复正常。”

“萨克德隆候爵的命令是让我们带希斯回去。”甘士说:“我可以击晕他,不会让他受伤。”

“他会做恶梦,醒过来,也不会平静的。”老山地矮人说:“人有时需要发泄一下,感觉才会好点。”

“听你的,桑德爷。”甘士说。

“萝!!娜!!!”希斯勒住疆绳一声长吼,声音在空旷的苔原上回荡,泪水从他的双眼中溢出。

夜晚,众人牵马走在灯火未熄的勇者广场上,走在最前边的希斯,脸上挂着两道泪痕,“苔原上充斥着杀人不眨眼的兽人;吃完人肉还要敲骨吸髓的地精;遇到什么就吃掉什么绿鬃狮;吞噬任何动物的无底泥潭……,没有防卫能力的萝娜身处其中。”希斯不敢再想下去,他环视四周,突然大喝一声:“俄勒科冈!!!”

希斯回身抓住巡逻队队长的领口说:“俄勒科冈在哪?”

“松开手,少爵爷,我告诉你。”巡罗队队长说完,转身指向金绿摩天堡最底层的疗伤室说:“他在那里。”

希斯奔向疗伤室推开门说:“俄勒科冈,我临走时,你给我的承诺呢,你就这样保护萝娜吗?”

床旁的桌子上有一盏火光微弱的油灯,俄勒科冈安静的躺在床上,希斯也是一愣,走到床前,发现俄勒科冈的脸庞消瘦。

“他昏迷快两个星期了。”房间角落的阴影中有人说话。

“谁?”希斯猛回过头说。

说话者从阴影之地走到灯光之下说:“愁佬。”

希斯见到“愁佬”吃惊不小,只见“愁佬”全身几乎被绑带缠满了,皱眉说:“发生了什么?”

“少爵爷,你想听一个以少胜多,双方最后只有四个人活下来的故事吗?”‘愁佬’拿出他的黑烟锅说。

老山地矮人推门走了进来。

“桑德爷!”‘愁佬’瞪大眼睛说。

“你是谁?怎么裹的像线团一样。”老山地矮人说。

“三十一年前跟在你身后的小兵莫尔。”‘愁佬’说。

老山地矮人想了半天说:“那个不爱讲话,打仗有两下子的小屁孩莫尔。”又看到‘愁佬’脸上的几道皱纹说:“岁月无情。”

“是呀。”‘愁佬’说:“我都快成老头了。”

“这床上躺着的,是你手下的士兵。”老山地矮人说

“不,这是我的队长。”‘愁佬’说。

“不管你升没升军阶,晚上的酒还是你请客。”老山地矮人说。

“好的,桑德爷,你能回来太好了。”‘愁佬’说。

“桑德爷,莫尔要和我说些事情。”希斯说。

“你们请。”老山地矮人说。

‘愁佬’说:“那我开始了,我们接到了一个守护任务,去护卫一群采摘红丁浆果的妇人……”

‘愁佬’把那天他们的遭遇给希斯和老山地矮人说一遍,只是说来一支巡逻队才消灭了所有兽人。

希斯听‘愁佬’说完后,皱眉盯着‘愁佬’说:“有人要害俄勒科冈吗?”

“没……,没有呀,少爵爷听到什么了吗?”‘愁佬’诧异的说。

“嗯!没有就好。”希斯说完,又看向老山地矮人说:“桑德爷,把甘士叫进来。”

“好的,少爵爷。”老山地矮人说完,推门出去,把甘士叫进室内。

“甘士,躺在床上的叫俄勒科冈,我命令你保护他,寸步不离,谁动他,杀谁。”希斯说。

“是,希……,少爵爷。”甘士说。

“‘愁佬’你带桑德爷是去酒馆,告诉门外的巡逻队去休息吧。”希斯说:“我该去见候爵大人了。”

“是,少爵爷。”‘愁佬’领着老山地矮人推门出去,走到门口老山地矮人手指甘士说:“有事叫上我和他。”

“好的,桑德爷。”希斯说完,回过身拍了一下甘士的肩头说:“看好他。”

“放心吧,少爵爷。”甘士说。

希斯点了下头,转身推开门,顶着满天繁星向狮王堡走去。

狮王堡的作战室内灯火通明,萨克德隆候爵坐在希斯对面,中间隔着沙盘。

“萨克德隆领地内,巡逻队已经搜索过几遍了,一点萝娜的踪迹都没有,再往前就是兽人的领土了。”萨克德隆候爵手握酒壶,率先开口说。

萨克德隆候爵拎着酒壶喝酒还真是少见,养父的眼光迷散,精神萎靡,希斯感觉也不全是疲劳所至,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希斯说:“你该休息了,父亲。”

“你不回来,我怎么能睡的着。”萨克德隆候爵说:“一不小心,就闯了个大祸。”

“出了什么事?”希斯说:“是那个图番吗?他到底是谁?”

“跟他没有关系,不要问关于他的一切,你应该懂得有些事不知道更好。”萨克德隆候爵说。

“是,父亲。”希斯从小生长在侯爵之家,知道机密之事不能让无关的人知道。

萨克德隆候爵举起酒壶灌一口酒说:“孩子,你想干什么说吧。”

“我想去找萝娜,即使是把整个苔原翻个遍。”希斯目光炯炯的说。

“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不可能给你一支庞大的军队。”萨克德隆候爵说。

“不需要军队,又不是去打仗,我只要找回萝娜。”希斯说。

“斥候也不能给你了,在你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斥候都派出去了,在萨克德隆领地内搜索萝娜。”萨克德隆候爵说。

“没关系。”希斯说:“即使我孤身一人也要去。”

萨克德隆候爵沉默良久,然后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命令你,找到萝娜,并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希斯站起身说“是,候爵大人。”

“我的孩子,要塞的巡逻队,你随便挑选人,不超过五十个人或三支巡逻队,都可以?”萨克德隆候爵说。

“两个人。”希斯说。

“就两个,为什么带这么少的人?”萨克德隆候爵说。

“既然斥候们在萨克德隆领地内搜寻,我要去兽人的领地寻找萝娜,人多了容易被发现。”希斯说。

“哪两个人,你说吧。”萨克德隆候爵说。

“我要桑德爷和甘士。”希斯说。

萨克德隆候爵想了想说:“不错,这两个人很合适,你选对了人。”

“我还想让你派几个干练的士兵去保护俄勒科冈。”希斯说。

“为什么?”萨克德隆候爵皱起眉头。

希斯走过去在萨克德隆候爵耳边低语几句,萨克德隆候爵有些吃惊的说:“有这事。”

“放心吧,我马上派人过去,保护他。”萨克德隆候爵说。

“我去收拾东西,趁夜出发。”希斯说。

“不好好的休息一晚吗?”萨克德隆候爵说。

“不用了。”希斯说。

萨克德隆候爵知道希斯的急切心情说:“好吧。”接着又拿起身后墙桌上的笔在纸上刷刷几笔,然后把狮头家徽印章盖在纸上边说:“拿上它,去军械库取什么都行,找一副好点的铠甲。”

“好的,父亲,你保重,如果萝娜在兽人领地内,我一定把她带回来。”希斯接过纸章说,转身想走。

萨克德隆候爵见到希斯匆忙的样子突然说:“等等,你救回萝娜之后,想干什么?”

“父亲,我想取她为妻。”希斯回过身说。

“你绝不能取她为妻。”萨克德隆候爵语气坚定的说。

“为什么?你知道我们喜欢彼此。”希斯吃惊的睁大眼睛说,他做梦也想不到,父亲会制止自己取萝娜,他应该早就明白自己的心意呀。

“总之,就是不行,离她远点,越远越好。”萨克德隆候爵摇头说。

希斯看着萨克德隆候爵担忧的样子,终于知道他精神不振的原因了,问道:“你有什么心事吗?父亲。”

“走吧。”萨克德隆候爵说:“先找萝娜,以后再说。”

“可……”希斯的话还没说完,萨克德隆候爵摆了摆手说:“出去,我累了。”

“是,候爵大人。”希斯眼中有怒火,但还是克制的说。

希斯转身大步离开作战室,萨克德隆候爵看着希斯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叹了口气:“相识容易相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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