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温颜的月事迟迟未来,以前也出现过经期延后的情况,所以她也不是十分在意,不来更好,她实在不敢想像在蒸炉里血流成河的悲惨画面。可是一周还好,十天还好,十五天,大姨妈依然没有来,温颜终于有一点担心了,那一次和楚蓝在沙发上男欢女爱的香艳画面像电影一样重演,那天,那天,那天她忘了吃避孕药。温颜被自己这个发现吓了一跳,如果她怀孕,那她就没有任何机会与楚蓝平等谈判了。
急急忙忙下楼去买验孕棒,却不巧遇见了很久很久不见的楚润,这一次,楚润倒是难得地主动和她打招呼,但是温颜哪有什么时间和他寒喧,简单挥了下手就直奔药店。楚润不知为什么随温颜走了进去,温颜看他站在身边,实在不方便买验孕棒,只好草草拿了一盒感冒冲剂,楚润什么都没有买,看温颜出来,他也跟着出来了。
温颜假作镇定“楚润,有什么事吗?”她想快速结束这场对话,她心里的疑心越来越重,如果真的是怀孕,那她只能将孩子打掉,而且此事绝对不能对楚蓝提起,、如果楚蓝知道,他们之间就有了利益之外的牵扯,而这个牵扯,是一条生命,一边责怪自己不谨慎,一边暗骂楚蓝王八蛋,至于楚润回了什么,她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温颜,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楚润摇了一下温颜的胳膊,温颜这才恍然大悟,“哦,哦,我听得见,听得见,呵呵。”干笑了两声,“走吧?”楚蓝试着牵一下她的手,温颜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啊?走哪儿?”“我请你喝咖啡。”
温颜实在无心喝什么咖啡,刚想开口拒绝,不想楚润已经勾了胳膊拖着她向前走去,若平时,她也不觉不妥,以前也没少和陈靖杨帆勾肩搭背,但是此时,她严重怀疑肚子里住着一个孽子,可是楚润的一句话却让她自惭形秽,“温颜,爬上枝头做凤凰,就连喝杯咖啡都不给面子了?”温颜哪里是什么凤凰,不过一只无处可依的麻雀罢了。
温颜跟在楚润的后面,过了一条街又过了一条街,温颜觉得再走一步就能中暑了,腰越来越沉,腿越来越凉,这样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她只想回家,温颜拉着楚润的胳膊说:“我看我们还是别喝了吧,太热了,回去吧”楚润说要不然坐一会儿吧,可惜坐下温颜更觉得难受,温颜站起来,转身走在前面。
人活在世,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如这场月事,该来的时候没有来,不该来的时候忽然就来了。白色的裙子开着红色的花,鲜艳欲滴不为过了,楚润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系在温颜的腰上,“送我回家吧”温颜只是单纯地想有一个人陪着她,只要站在她身边就好,一个人走所有的路太累了,她真的太累了。
楚润把温颜送到公寓,温颜换了睡衣,把弄脏的裙子扔进洗衣机,顺势在床上躺下,楚润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温颜被那么看着,实在有点不舒服,“楚润,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今天谢谢你”温颜转了个身,她相信楚润是一个知道进退的男人,总不至于死赖在这里不走的,没有回答,没有脚步声,没有开门的声音,温颜在一片平静中睡着了觉,当她醒来的时候,楚润依然坐在床边,一丝不苟地看着她。
“你没有话和我说吗?”楚润递了一杯温水给温颜。
“楚润,你想听我说什么?”
“关于楚蓝”
“我没什么好说的”
“温颜,你就那么迫不急待地离开行政部?”
“现在再说这些有些太迟了,楚润,我不舒服,以后我会和你解释。”
温颜并不知道为什么楚润会提起楚蓝,他们两个人从未有过任何交集,甚至工作上的接触也全然没有,并不是他问什么,她就要答什么,而且如今如此混乱的关系,她又能从何说起呢,这么多年来,一切尚无定数的事,她都三缄其口。
“温颜,你好好休息。”楚润走了,温颜抱着小熊坐在床上,下面流着血,上面也流着血,没有孩子,她该放心了,可是为什么,她那么害怕楚润误会她和楚蓝的关系。
晚上,温颜为自己做了意大利面,味道一般,勉强吃得下去,楚蓝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她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那个败类对话,后来,敲门声此起彼伏,温颜想着大概又是来收电费的,打开门,却不料是楚蓝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刚要把门关上,奈何楚蓝的力气比她大,一闪身就进来了。“这就是你家啊,不错呀,我们的婚房就定在这里也不错,你觉得呢?”温颜呸了一声,也没理他,在她的一亩三分地上,她就不信楚蓝敢造什么反,大概是血流过多的缘故,温颜穿着低胸的吊带睡衣竟然觉得有些凉了,于是她又像乌龟一样缩到了自己的床上,楚蓝自己在客厅里四处打量,看着萌萌的房间门一直关着,就问温颜那里还住着什么人,温颜还是那句经典的你管得着吗,楚蓝习惯了温颜的小脾气,有时候他觉得温颜现实而清晰,浑身上下又洋溢着文艺女青年的气息,长发披肩,媚眼销魂,声音甜而略有沉度,出口也有些诗句,嬉笑怒骂也能成些文章,亲切得像是与你隔着一层玻璃,你看着清清楚楚,却始终碰不过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