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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坦白(3)

敏瑜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果然是有了新娘忘了媒婆,这世道,唉。虽然要捣乱,不过本姑娘还是很有原则,不该捣的时候绝倒不捣,该乱的时候绝对不手下留情。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这种场面,只能静静听着,不过对于单身的人,也真是一种折磨。

“我其实心里有种感觉慢慢苏醒,有种答案呼之欲出。所以当最后的硕士论文审核通过后,我立马给你写了封信,我希望你能够和我见面。因为你承诺过我,当我完成研究生课程之际,会与我相见。我没有直接去找你,一是我想看看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虽然,我猜测你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不会来和我见面和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可是我还是想去赌那百分之二十的概率,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够亲口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我也是希望你其实是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二是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更加去确定自己的心,我猜到,你大概让敏瑜过来,然后想让一切将错就错。”

龙浩轩对雨薰笑了笑,“其实,我原先的设想处理的方法,都是基于第二种猜测所进行的,至于如果第一种情况发生,虽然我是希望那发生,但是我却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的话,我会怎样面对,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人真的挺矛盾的。”

雨薰听着龙浩轩的叙述,他竟然那么了解自己的心思,从这个谎撒下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没有想过要将这个谎揭开。或许想过,只是在最深处的内心里和梦境里想过,只是,现实的自己却是不会做如此想法。就算揭开了,又怎么样呢?一切会更好吗?所以希望这个谎能够这般地圆下去。所以当看着敏瑜和浩轩,两人共舞的画面如此美好的时候,知道他们相处得如此融洽的时候,自己带着内心的伤痕,默默祝福着,这是最好的结局,一个谎言所能换来的最好的结果了吧。自己怎么还能够有更多的奢求吗?只是没想到,到最后,自以为的美好结局,竟是他们两人共同编织的假象。只是,为什么隐瞒自己那么久呢?

“那天,我很早就到了同学会上,从你进来的第一时间我就注意到你了,我看见你在四处张望着,我知道,你在找寻我。我故意从你眼前走过,看你会不会叫住我,结果不出意料,你只是将我直接略过,假装没看见。”

“我那时确实是在看你有没有来,我也注意你向这里投来的目光,我以为你不是在看敏瑜要不就是只是我感光的错觉。我看见你走过来,我以为你是来找敏瑜的,可是没想到你直接走过去,所以我认定刚才只是我的错觉,你其实没有看见敏瑜,要不你怎么可能不来找她呢?毕竟那是你期待七年的见面。”

“我看见你的反应,知道你不可能说出真相的。所以,我故意走到敏瑜身边,邀她跳舞,其实看到她,曾经想过了六七年的人,说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心里还是会起点小波澜,说实在的,敏瑜那家伙,如果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外表确实很容易欺骗人,你还别说,那天晚上,她的一切表现还是满淑女的。其实,我在跟她跳舞的时候,我一直注意你的反应,我从你的表情里,能感觉到,你的悲伤。但是,我看见你对着我们笑了一下,只是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笑容可以如此地惨白。说实在的,那时我有股冲动,去拉住你,可是,我扪心自问,现在的我真的能够给你幸福了吗?我的答案是不确定,然后,我看见你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我最好的设想是只让敏瑜一个人来就好了,可是敏瑜非要拉着我,才肯来。事实是,这一切比我预计的还要痛,所以我只能逃,我不知道,我继续呆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行为,我无法想象。特别是当周围的人,都在称赞着你们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的时候,那恰好击中我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我知道,这也是我会拖这么久的原因,不管如何,我一直想传递给你的东西,就是对自己的信心。其实,爱情这个东西是没有办法用常理思考的,难道我们要为别人所说的登对与否来决定自己的爱情归宿?爱情如饮水,冷暖自知,适合与否,感觉如何,只有自己才知道。爱情里没有配与不配,只有适合不适合。不必退缩,不必胆怯,你值得被爱,如果一个人爱你,就是爱这样的你。”

“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知道不等于明白,特别是搁在自己身上,就算再多的道理,再多的知道,也是没有用处的。因为在乎,所以恐惧,所以忐忑,所以再多的道理也成了无理,再多的自信也溃不成军。况且,面对这样一个你,面对我自己所编织的一个谎言,我拿什么去自信,我拿什么去相信,我有什么筹码去赢得我的爱情。对于我,我的答案是,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选择后退,选择逃离,这是我唯一能够给自己的一条出路。”

如果爱有出口,我们何以使自己在绝境里挣扎?只因为我们在目之所及里,看不见前方与出口。是的,很多时候,真的有出口,只是因爱而盲,因情而聋,我们陷在我们的世界里难以前行。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旁观者清,可是局外人通常只是局外人,他在台外看戏,却不能扭转台上的剧情走势,也无法真正给予戏中人真正的方向。因为如果一切,真是寥寥几语,就可说清,那这份情也太轻,这份意也太虚,又何故自古情字最扰人。

想通想透,最终还是自己的事,谁也无法真正帮得了谁。只是爱过,痛过,却能够对爱不失去信心,如同第一次恋爱一般,这才是真正走出,真正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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