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上了早课吃了早饭又重复着这种虚伪式的教学,先生假装教课,学子假装上课,书院假装测试,学子假装考试,朝廷假装科试,学子假装应试,应试教育的本质是形式教育,形式教育的本质是虚伪,而真正的庸才是辨不出虚伪和真实的。
我问敏敏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干嘛,她说读书,我说读书干嘛,她说当然是为了考功名,我说难道我们女人以后也可以考功名吗?她说女人当然不能考功名,但女人可以考秘书,我说秘书是干嘛的?她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爹在外面有很多秘书,她们好风光,她们身上的衣服好漂亮,她们真很有本事,居然能在怡红院里把我爹整的跟条哈巴狗似的,我很有感慨,怪不得说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而女人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当然也有例外者,个别有龙阳之癖的男人也想征服男人。
去学堂的时候我们碰到了木子李,他旁边站着一个很奇怪的老头子,敏敏告诉我,那老头子可不简单,就是她先前提到过的玉清山长,书院的名誉院长,但装束着实奇怪,一把年纪了却留着一袭飘逸的长发,配上那身加长版的白色长袍,还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我始终觉得他顶多只是个下凡打酱油的神仙,毕竟那海盗型的独眼龙眼罩的这种款式今年在天庭不流行,偶尔有几个戴眼罩的,一是千里眼因为工作需要,还一个就是二郎神自以为多了一个眼睛就可以戴没镜片的眼镜扮酷,好不容易挤走了自己最大情敌天庭第一美男——天蓬元帅,这大好的求爱机会怎能错过。
木子李只是问我们这几天学堂的课程进展,我们刚刚才知道木子李这几天没有上学,回家有事去了,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昆明洞,然而我只是知道它很有大名,却压根都没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我说:“课程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就一个字便通晓所有书院教学之精华,背!”
玉清山长一听便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满怀赞许的眼光说道:“这位同学很有高见,我研习大宋诸书院教习之法多年,果真一个背字了得!”
“还有!”敏敏补充道,“学堂来了个新同学!”
“什么新同学?”木子李问。
“就是很好很新的一个同学!真的!人很好,很大方!”敏敏滴溜着眼说,鬼可能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木子李反问。
“你知道了!”敏敏瞠目结舌的说着,“他狂窑子给了钱,真的给了钱,他没让人扒衣服,他很大方,他真的很大方,你不信问玉馨,她从不撒谎!”
“你这唧唧歪歪的说什么呢?”木子李俨然不确定眼前人的神经状况。
我瞧出端倪,连忙堵住敏敏那敏感神经所诱发的已经决堤的口水。
“她的意思是说,走叉没有狂窑子,真的没有!我可以发誓!”我解释道。
“什么走什么叉的?”木子李现在应该是在怀疑眼前两个人的神经状况。
“我可没狂窑子,我真没狂窑子!”玉清山长突然失声的喊着,脸色大窘。
“又没人说你狂窑子!你紧张什么!”敏敏用独家的媚眼在三秒内扫描了一下玉清山长全身,“就你那身子骨,进了窑子还不出来呢?”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呢!”木子李显然已经很不耐烦,“你刚刚说那很新很新的同学叫什么?”
“走叉……”敏敏挠了挠头皮,想了想说,“走叉什么玩意儿,玉馨?”
“走叉心亘!”我果断的回答,我这人对恩人好人和有钱人特别好感,特别是这种有钱的好恩人更是永世不忘,他那别具风格的名号已然刻在了我的心尖。
“走叉心亘……走叉心亘……”木子李把这个名字放在嘴上反复的念了好几遍,再反复好几遍后,他突然猛拍了一下大腿,震落了一地的腿毛,我甚至怀疑他刚刚进化成人。
“赵恒!”木子李兀自的喊一声,眼神里满是深邃和深邃以及深邃“嗯!果然是他来了!果然是来了!”
“什么赵恒?”敏敏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突然一时感慨而已!”木子李没心没肺的回着。
“哎呀!你这人我怎么说呢!”敏敏突然小撒一泼,“我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你不感慨,一大老爷们你感啥慨!”
木子李看没看她一眼,便在玉清山长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双双离开。
“哎!”我提醒了一下敏敏,“不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和一个倾国倾城的姑娘!”
“赵恒?”敏敏一脸严肃的说着,仿佛她跟全天下姓赵的有仇,起码跟这个叫赵恒的人有仇,“哪里来的野丫头,搁这牵挂着!我宁愿他惦记走叉心亘也不愿他惦记这个叫赵恒的妖精!”
“什么赵恒?你想多了吧!听着名字就知道,这怎么可能是个女的呢!更不能是个女妖精!”
“你说什么?这姓赵的不是女的?啊!”敏敏这下似是惊恐,“你说他惦记一个男的,他还好这口,我说呢,怪不得他对我总板着脸,不对!他对女孩子都板着脸,原来是不走寻常路,不食人间烟火!”
“不至于吧!”说的我都有点毛骨悚然。
“那他为什么冷不丁就飚出一个赵恒!”
“赵恒……赵恒……”我又把这个名字放在嘴上反复的念了几遍,再反复的念了几遍后,我也猛拍了一下大腿,幸好没有腿毛落下来,毕竟我自信我绝对是个进化完全的人。
“我明白了!”我看了眼敏敏,我知道她不会明白,因为嫉妒的女人都比较愚蠢。
“什么意思?”
“走叉心亘就是赵恒!”我果断的喊出了那一声,这一声,我仿佛憋了好几年,因为我一直都是由敏敏授教,她懂得总比我多。
“这……这怎么一说,他们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你想想看,赵怎么写,一个走加上一个叉,恒怎么写,一个竖心旁加一个亘,很明显走叉心亘就叫赵恒!”我很得意的说着,这种文字游戏我可是行家。
“还真是,那不对,走叉,不对!赵恒!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难道要跟我最好的朋友抢男人!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我顿时雷倒,她似乎比一般嫉妒的女人蠢上好多。
“你放心!是你的男人就算是月老他老人家好这口也抢不走!”对于愚蠢的女人我只能选择用愚蠢的话安慰。
“赵恒……赵恒……”敏敏也又把这个名字放在嘴上反复的念了几遍,再反复的念了几遍后,也又猛拍了一下大腿,不过好歹也落了几根腿毛。
“怎么?有大发现?”
“没……没……哦!我想起来了!赵恒!我知道……我知道……”敏敏突然说不出来了。
“知道什么?”
“我知道……当今太子就叫赵恒!”
“啊?”我顿时僵住,不过还保留怀疑,但又想到书院那些人一副副的奴才嘴脸似乎还真是。
“果真是当今太子爷,你看看,他那大方劲!”敏敏总算恢复了正常言语。
“哎呀!咱两发达了!有着后台以后谁敢欺负咱!”
“不对!”敏敏很自信的说,“是咱们想欺负谁就可以欺负谁!”
“但你可别忘了!”我蔑视一笑,“他可是你情敌!”
敏敏默默无语,像极了一只孵不出鸡蛋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