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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漫长的煎熬

高三的生活也即将结束,以前总是听别人说起高三有多么受苦,有多么煎熬,现在都成了浮云,一切都要结束了。

像是火车进入轨道,经过漫长的煎熬和等待,最后一声长鸣,终于就要抵达到彼岸了,只是谁都不知道未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杜汐突然有点想哭。

记得以前奶奶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你要是无力反抗,就学会慢慢享受。她忘记了奶奶什么时候也会和她说起这样话。是这样的么?您去了天国也不会寂寞了吧,妈妈在那边肯定会好好照顾您的,你们在天国都要好好的,一定。

她有时候想,于承熙是不是上天派下来照顾她的天使,默默的守护她,保护她,安慰她。每次在最无助的时候他总是能及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给她温暖。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就像奶奶说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那么,承熙你是不是上天安排的天使?

还有遗忘,她应该也是一个天使吧,有着那么干净而美好的笑容,还有她的坚强勇敢这都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子能做到的,有时候她坚强的有些让人心疼,小时候经历那么大的生活颠簸,在黑夜里摸索着向前走,摔过多少跤,受过多少累,小时候也会跟她一样做过很多恐怖的噩梦吧,不知道她那个时候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半夜惊醒。只是一切都挺过来了,这样多好,现在的遗忘拥有着自己的梦想。

她对杜汐讲起她的梦想的时候,眼睛闪亮的犹如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北极星。她说,要买一把吉他去流浪,赚很多钱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小孩和老人。杜汐相信这点,因为她的歌声真的是她听过最动听的,带有着强大的生命力,有那么一天,遗忘,一定会有很多人像我一样喜欢你的歌声的,你一定能实现你的梦想的。

每当遗忘对杜汐讲她那些梦想的时候,杜汐总能从遗忘的身上看到许多光芒散发出来,在夕阳的余晖下慢慢的绽放着耀人的光芒,像是深夜里的萤火虫。她相信这些光芒迟早会光芒四射的。

无论什么时候,杜汐始终深深地相信。

杜汐突然想到了奶奶,那天在房间整理奶奶遗物的时候,在柜子最下面发现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有些生锈,打开来,里面用一个手绢又包了好几层,杜汐蹲在地上,一层层得将它打开,展开后发现里面包着一张存折和一份保险单,上面的受益人均是“杜汐”。

原来她如此深爱着她。

原来她这般为她着想。

原来她一直在为她默默付出。

原来……..

还有很多。

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以前一直觉得她就像一块巨大的墓碑,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现在她真的变成一块墓碑了,悲凉的立在那一片废墟之上,你在那孤单吗?

现在你离去了,却留下了某种东西深深的打动了我,可是,这种感觉又实在有点难以名状。真的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吗?只是一切流逝的太快。

时间真的走的太快,转眼间三年就过去了,马上要面临高考。记得刚进入这个学校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毛头小丫头,现在她就要像高很多人一样对这个学校说再见了。

时间流逝了,年华也跟着悄悄离开了。

奶奶走后,家里变得空荡荡的寂寞,不过高三的时间也很忙碌,每天都有做不完的试卷,考不完试,身边的林枫也比以前更加用功了,都在冲刺。

遗忘还是和从前一样,能翘掉的自习尽量翘掉,完全没有高考的压力,她偶尔回到学校就会笑着对杜汐说:“这么拼,你看你黑眼圈多重了,小心嫁不出去啊。”然后就偏着脑袋和林枫聊个不停,往往这个时候林枫都会放下手上的笔认真的和遗忘聊天,她都忘记林枫和遗忘是什么时候好到这种无话不谈的地步了,每当这个时候,杜汐就会在边上静静的看着他们聊天,她发现他们的眼睛里都有那种让她羡慕的光芒。

她也很长时间没看见于承熙了,估计都在拼命忙着最后的冲刺吧。

只是在很多个晚上翻看着他送他给她的那幅画而感伤,呐喊着那个画被她反复拿出来看了很多次,纸张有些陈旧的痕迹,像极了她同样陈旧的过去。

也有很多个夜晚,杜汐会产生错觉,奶奶也许并没有死,似乎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安静的闭着眼睛在睡觉,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那么慈祥,发鬓发白,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痕,是不是梦里也让你如此痛苦了。

现在,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清晨,依旧是匆匆忙忙的赶去学校,拿出语文课本,机械的开始背诵古文意义,觉察不出一丝美感,读累了,就翻看前面的课文,偶尔看见一两句优美的句子时,第一感觉就是要立刻把它背下来。可课间也不怎么出去玩了,拿出试卷,开始计时做题,做完后,翻看后面的答案,然后给自己打分。

而这样反反复复的举动,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杜汐依然和林枫坐在后面靠窗的座位上,很多时候都是一起穿过无数个黑压压的人头严肃的望着黑板,然后飞快的在笔记本上记下老师说的重点。心里还有一股伤痕隐隐作痛,可能是高三的日子太忙碌,又或是知道这样的日子太过短暂,马上就要毕业了吧。

毕业是什么样子呢。杜汐不敢想想。以前听很多人说毕业了就像一群脱缰的野马,挣脱束缚,各自奔向不同的方向。也看见过上一届的同学离开校园的场景,真的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于承熙有时候也会想,时光怎么突然间加速了,似乎时间还停留在学校小湖边的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他第一次遇见她,第一次看见那双清澈的双眼,第一次看见那个忧伤的少女,而再过一个瞬间,就到了即将毕业的时候。

闭上眼睛也能听见毕业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声音。

很多时候承熙都是独自一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思考,一个人走路,似乎也习惯了一个人,只是心里某个位置还是空荡荡的难受。

家里父亲母亲依旧如常,安雅由于艺术特招生,已经保送去北京一所影视学校,所以她也不经常来上课,其实也挺好的,至少她不会再去为难她了吧。

以前的景象似乎都变得很模糊,不愿想起,不愿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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